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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真敢想。”顾小满翻了个白眼，“快些带路吧。”
她如今倒是对陆谨之的姨母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他们白家会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庄子，只怕当真不见得。
在想到白桓“狗皇帝”的叫法，莫不是他们还当真想过要造反？
顾小满带着这样的狐疑，跟着白桓往里走。
越往里走，顾小满就越觉得心惊。
这里头瞧着空旷极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让人无端的感到害怕。
顾小满手腕蓦地一紧，整个人都差点要跳起来。
她忍着心底的寒意，扭头看过去，见到玉玲珑略显苍白的脸，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玉玲珑皱眉：“你不觉得这里奇奇怪怪吗？不过是个庄子罢了，做什么要搞上什么阵法地，你说这个白桓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陆谨之的那个姨母，可别是什么术士。”
顾小满眉头紧锁。
如今他们没见到人，什么都是多想。
不过顾小满还是嘱咐了一句：“不管怎么样，咱们就先当是来做生意的。”
“这是自然。”玉玲珑点头。
说话间，白桓就停了下来。
顾小满皱眉：“到了？”
“没有。”白桓笑眯眯地指了指前头的回廊，“穿过回廊就到了，我只是突然觉得应该提醒你们几句话。”
“你说。”顾小满点头。
“我娘本来就是想着跟你们做生意，后来在白玉楼说的那番话，算是我一时失言，还希望你们不要往心里去。”白桓打了个千，一脸严肃。
顾小满和玉玲珑对看一眼，立马都应了下来。
白桓这才松了口气，领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穿过回廊，他们停在了花厅前头。
白桓还没出声，里面就想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接着，顾小满便看到一个穿着茜色衣裙的妇人，身姿袅娜地从花厅里走了出来。
“我料想是阿桓将你们请来了，却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妇人笑了笑，身后将白桓喊道自己身边来，问了一句，“你表兄呢？”
“表嫂来了就成，您管表兄做什么？”白桓撇撇嘴，拉着白夫人回去做好，伸手给她捏了捏肩，然后就开始介绍顾小满和玉玲珑。
白夫人瞪了他一眼：“我还用得着你介绍？你怎么和人家说的？怎么瞧着这两个丫头像是傻了一样。”
白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她们解释了一句：“她们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呗。”
白夫人冷笑：“怕是你故意带着她们走了一遍外头那什么阵法吧？你这混小子，快点滚出去吧。我们要说女人之间的秘密了，你守在这儿做什么？”
白桓摸了摸鼻子，深深地看了顾小满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了。
白夫人便对着顾小满和玉玲珑笑了起来：“吓着了吧？”
“没有。”顾小满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您为何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
“这些话，一会儿再说。”白夫人摆摆手，目光柔和地落在玉玲珑身上，“你是罗锦绣的徒弟？”
“您认得我师父？”玉玲珑愣住。
白夫人点点头：“从前我们关系很好，就像你们两个似的。后来……不提了，我听说清泉镇开了一家锦绣楼，本以为是锦绣开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她的徒弟。所以锦绣满记要开张的时候我就琢磨着要去见见你。”
白夫人一脸怅惋的神情，也不知是想起了过去什么事儿，许久才又笑了起来。
她说：“阿桓那个孩子，打听说了谨之来了京城后，每日都十分紧张。他不许我出门，我只好拿着信物请你们来了。小满丫头，你认得那只镯子，想来是袁嬷嬷把谨之身边那只给你了吧？”
顾小满点头。
“这镯子，我和谨之他娘本是一人一只。当初忠勇王出事，我本应该出手相救。”白夫人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沁出来的眼泪，她说，“可是那个时候我不能出手，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了。我告诉袁嬷嬷，只要活着，总是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只要这件事情过去了，面子上头都平静下来了，只要拿着这只镯子来找我，无论是什么事儿我都会尽力帮着完成，最不济，保住谨之的命总是做得到的。”
顾小满有些心酸。
那些过往，她没有亲历，却已经听了许多遍。
当初的那些人，也是拼了命的护住了陆谨之的性命。
那种情况下，白夫人只怕也做不了多少。
就像她自己说的，留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玉玲珑似是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从身上摸出软尺，笑着问了一句：“白夫人想做什么衣裳？不如咱们一边量衣裳一边聊天？”
“好。”白夫人点头，起身走到了玉玲珑面前，“你师父从前给我做过一条裙子，是自己染的色。有些发青，却又带着些别的色，瞧着怪好看的。后来，她远走他乡，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生了孩子之后，我身体发福，那衣裳也穿不上了。再后来，那衣裳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如今就想着，你能不能也染出一个那样的颜色？”
“您说的是扎染？”玉玲珑皱了皱眉。
白夫人将那颜色说的太虚了，玉玲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够想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颜色呢？
不过，瞧着白夫人这幅模样，那衣裳应当十分有意义。不知她如今修书一副托人快马加鞭送回清泉镇，能不能从罗锦绣口中得到答案呢。
谁知白夫人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厉声打断了她的念头：“不许问罗锦绣，你问了她也不会说。”
“您和我师父之间，是不是出了很大的问题？”玉玲珑试探着问。
“是啊。”白夫人点头。
“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您……”
“我抢了她的心上人。”白夫人倒是坦诚，“白桓他爹，曾是罗锦绣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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