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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如此,他又怎么会由着白桓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顾小满看向门外,一道身影始终伫立着不肯离去。
她轻轻扯了扯陆谨之的衣袖,示意他往外看去。
陆谨之点头:“我早已经发现了,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陆谨之说着起身,顺手往顾小满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顾小满靠在床边闭目养神,眼睁睁看着陆谨之出门,和白桓勾肩搭背地往隔壁走了。
他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就将纸团打开,然后走到了窗边仔细打量着外头的环境。
白玉楼明明是开在闹市里,白桓却这么有信心能够困住他们,八成是在白玉楼也设了什么阵法。
不对,这里是对外的一个场所,若是像白家庄一样设上那种阵法,只怕即便没有人进来用饭,也会很快被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这一点可以排除,那么为何暗卫他们进不来?
陆谨之给顾小满的纸条只写了一句话:暗卫失联,自己小心。
顾小满默默盯着街道,思来想去,还是冒险摘下了头上的发簪,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顾小满看着外头街道上人来人往,却也没有人往这墙角看一眼。
不一会儿,白玉楼里的店小二就走到了门外,将墙角下的发簪捡了起来,仰头看向顾小满。
顾小满微笑:“方才不小心掉下去了。”
小二点头,一会儿工夫就将发簪给顾小满送了进来。
顾小满笑着接过,随口问了一句:“可看见寒鸦了?”
“寒鸦是谁?”小二不解。
“我的侍女,先前说是去给我买胭脂,怎么还没有回来?”顾小满皱眉琢磨了片刻,又笑着问了一句,“您能不能帮我跑个腿催一催?”
“好,陆夫人稍等片刻。”小二点点头,扭头就去了隔壁问白桓。
顾小满倚在门口等了片刻,便见到小二和白桓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
白桓皱眉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有搞什么幺蛾子?”
“女人嘛,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我想起我的胭脂了,就想着快些拿到不行吗?”顾小满白了白桓一眼,顿时有些不解起来,“说来也奇怪,我的丫鬟一向听话,可不过一盒胭脂,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能给我送过来?白桓,你这白玉楼不会还有什么秘密吧?”
“去胭脂铺问问,她那个丫鬟怎么还没买完,若是买好了,就给陆夫人取来。”白桓黑着脸吩咐。
小二点头应了声是,扭头就往外走。
顾小满扬声嘱咐了一句:“既然你左右都要出去,不如去锦绣满记,带些酒过来。”
小二看了白桓一眼,点头走了。
“你少耍花招。”白桓瞪了顾小满一眼。
“这就是你跟你表嫂说话的态度?”顾小满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哐啷一声摔上了屋门。
顾小满坐到窗边,又沉默了片刻,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摸着墙边,一寸一寸地敲了过去。
这房子不知道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隔音效果极好,顾小满觉得自己便是在屋子里摔打一番也不会有人听见。
这屋子,到底是哪里限制了寒鸦他们寻来呢?
顾小满的不解,正是寒鸦和陆谨之的疑惑。
隔壁的屋子里头茶已经换了三遍,白桓也没有一点要放人的意思。
陆谨之不吭声,在场的大多数人自然也没有反应。
玉玲珑却耐不住性子,不满地问白桓:“你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留着我们吃晚饭啊?”
“对啊,白玉楼的晚饭那可是满汉全席,你吃了绝对不亏的。”白桓冲着玉玲珑咧了咧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玉玲珑霍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看都不看白桓一眼,径直往门外走去。
谁知玉玲珑才拉开门,就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群黑衣人将她拦在了门口。
玉玲珑扭头瞪着白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桓摊手。
玉玲珑板着脸看向陆谨之:“他都这样了,你还稳当当地坐在这儿?”
“白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的?”陆谨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
王不移和胡广也立马站到了他身后来。
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战。
白桓哈哈大笑:“这是做什么?我的好表兄啊,你来到京城,不想着先去拜访你姨母,却总是在这儿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倒是有理了?”
陆谨之皱眉:“是我失礼,可这并不是你能够在这儿阻拦我等的理由。”
“是我阻拦你们吗?”白桓撇嘴,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的斗志都已经喂了狗吧?唔,或者说,你如今沉迷于美人乡,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吧?忠勇王府的血,在你的记忆里是不是都已经消失了?”
陆谨之脸色难看:“这不是一回事。”
白桓义愤填膺:“这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忘了那些血海深仇,我却没有忘,我……”
“你那时候才几岁?如何有记忆?”陆谨之打断了白桓的话,“你不过是陷入了自我感动中去,我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平反,而不是拿身居高位的人的性命。”
“可世道如此,不死人如何能够得到清白?若不是当初忠勇王府一事,我爹又怎么会抛弃我们母子?”白桓眼中迸发出真切的恨意,他说着自己那些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
他说了许久,浑身发颤,如同一个可怜的孩子似的蹲在一旁。
陆谨之终是不忍,叹了口气,抬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白桓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你以为你又无辜到哪里去了?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你恨的,究竟是皇帝,还是我?”陆谨之问。
白桓沉默了片刻,蓦地冷笑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白桓伸手陡然在墙壁上瞧了一下,顿时一扇墙就落了下去。
那边动静太大,顾小满立马紧张地凑了过去,才走到门口便看到寒鸦打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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