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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要说什么？”唐制冷哼，“原本说好了这玉清琉璃坊以后就留给你妹妹了，你和你男人这个时候跑了回来，你妹妹心里自然会琢磨的多了些。她心中郁结，想要出去散心又有什么不对？”
“她哪里是出去散心？她分明就是难为胡家！”唐菀叹气，又瞥了一眼还在一旁的顾小满，连忙将唐制的注意力拉到顾小满身上，“您好生看看，今日是谁来了，别没玩没了的发脾气，让人家顾娘子笑话。”
顾小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唐制像是一愣，接着就开始皱起了眉头：“顾娘子来了你也不知道早说一声，你是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我……”唐菀委屈，刚要解释就被宋长喜拉到了一旁去。
顾小满皱眉，有些歉意地看向唐菀。
唐菀却冲着她摇了摇头。
“顾娘子这是从京城回来的？馨儿怎么样？在京城待得习惯吧？这算算时间，你姨夫应该封官了吧？封了个什么官，去哪儿当官？”唐制一边问着一边示意顾小满到一旁的凉亭里坐坐。
顾小满点头，跟着唐制坐下后，便开始一一回答起来。
说到最后，唐制便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你们家这事儿办得不大地道啊。”
“哦？这话是怎么说？”顾小满问。
“我们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你们家那可是小子。他们两个去了京城对你表兄的名声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对我们家馨儿可就不一样了。你们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唐制问。
顾小满微微颦眉。
不知为何，她在唐制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那还是她在清河屯时，经常会面对的事情。
这样堂而皇之一门心思给自己讨好处的行为，从前顾老二一家子做的最为得心应手。
看着咄咄逼人的唐制，顾小满一时有些愣怔起来。
“爹，你这话是从何说起？顾姐姐是顾姐姐，她可不姓胡。胡家的事儿，您去问胡北风和齐别枝去，您这么逼问顾姐姐是什么意思？”唐菀到底还是看不下去，走过去拦在了顾小满的面前。
唐制冷哼：“要不是看在她顾小满的面子上，当初我也未必会答应和胡家的亲事。那个胡广比你妹妹可是整整大了十岁呢！”
“若不是馨儿喜欢胡广，若不是您看中了胡家的家世，便是顾姐姐再好，您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如今又何必全部都怪到顾姐姐头上去？”唐菀皱眉问道。
唐制奇怪：“我何时说过怪罪的话了？”
唐菀气急：“您根本就是胡搅蛮缠，顾姐姐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儿，您问都不问上一句，就在这儿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事儿，您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了？”
唐制也觉得奇怪：“我不过是问你妹妹两句，怎么在你眼中就是不可理喻了？难道我还不能问问你妹妹了？再说了她顾小满来咱们这儿还能是什么事儿？满记酒铺的琉璃瓶一直没有断过供应，她还能是来找事儿的吗？她最多是来感谢咱们罢了。”
“爹！”唐菀叹了口气，猛地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顾小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一股脑地将唐馨在京城的事儿挑拣着跟唐制说了。
唐制十分满意。
只是还不够满意。
唐馨的婚事被唐制翻来覆去地催了几遍，这才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后院去。
顾小满叹了口气，活似剥了层皮似的疲惫不堪地往外走。
走到了大门口，她便看到了唐菀耷拉着脑袋等在那儿。
“唐姑娘。”顾小满上前几步，轻声唤道。
唐菀猛地抬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瞧着顾小满一直盯着自己看，她连忙抹了抹脸，有些歉意地开口说道：“实在抱歉，我爹近来总是如此。我瞧着如今也该吃午饭了，不如咱们去鲜味斋吃一顿如何？我来做东，也算是给顾姐姐赔个不是。”
“不必这么客气，唐坊主这样多久了？”顾小满问。
唐菀摇头：“说不好，发现了之后到现在大概也一年的时间了。我总担心是先前我爹被人掳去的时候留下了什么隐患，可如今也什么都问不出来。顾姐姐，今日这顿饭，我还有旁的事情想要求你。”
“徐大夫？”顾小满问。
唐菀点头：“虽然我们知道徐大夫不会因为我爹的不配合就会拒绝问诊，可最近这段时间，徐大夫也不大容易见到人。听说是准备着周雪梅的身子，所以最近连回春堂都不大去了。我爹如今对胡家的态度也不好琢磨，所以我不敢贸然上门，故而想求顾姐姐帮帮忙。”
“这事儿我得问过徐大夫，我可做不了他的主。”顾小满失笑。
唐菀点头：“有顾姐姐这句话，我就心安多了。咱们边吃边说吧。”
看着唐菀那么坚持，顾小满也没有多加拒绝。
两个人到了鲜味斋的雅间后，唐菀便十分殷勤地给顾小满布菜，旁的话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底还是顾小满受不了，抬手按住了唐菀的胳膊：“咱们好生吃顿饭就是了，你这样对我，我都吃不下了。”
“瞧我，一时紧张就忘了顾姐姐一向都不喜欢旁人这般殷勤了。”唐菀尴尬地放下筷子，看着顾小满几次欲言又止。
顾小满擦了擦嘴，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头写封信给我也是一样的。今日我还有些旁的事情要处理，就多谢唐姑娘的招待了。”
“顾姐姐，馨儿她……”唐菀咬了咬唇，狠了狠心，索性直接说了下去，“馨儿不配做胡家的儿媳妇，若是来日胡家将她遣回来，我绝不怪你们。这番话，顾姐姐可以告诉齐婶婶，终究是我们有错在先。”
顾小满愣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唐菀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更加不理解的是，唐馨，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还有究竟为什么，胡广和唐馨会一起到京城去。
原本顾小满以为的巧合，如今看来竟是一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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