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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娶个相公来宅斗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担责任力保许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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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

    越昭然的声音终于随着一声轻叹一道落了听,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接过这张纸卷后面对着的会是什么,那不是别人,而是母仪天下,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

    但是越昭然根本就没有后路。

    “那……”许秋月快速收拢了眼中显见的不甘,极其轻巧的将那份情绪改头换面成了难得清澈的问询,“那娘娘哪里,表嫂打算如何去说呢…?”

    被问话的越昭然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过,他只是冷冷的落下了后话,全然没有留给许秋月任何继续提问的余地,“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不必再问了——记住,不要再同我玩什么花样,别忘了,我这里可有你的把柄。”

    越昭然站了起来,已经非常果断的迈开了脚步——他在准备离开。

    把柄——这两个字十分精确的戳中了许秋月的痛觉神经,她的眼神变了变,只是还好,越昭然并未在此刻转过眼睛来,也就是说,越昭然并未看见许秋月目光之中的狠戾与阴险。

    许秋月终究识相的没有再问下去。

    她也跟着越昭然站了起来,带着三分生涩的局促,可分明,她心中打着的却又是另外的盘算,心中有个莫名的声音传来,对她说:我许秋月想要的东西,任是谁,都拦我不住。

    ……

    但这终究都是后话了。此刻的越昭然也不过听见了许秋月轻声顺从的一应,随着她点头的动作一道,轻缓迈开了自己离开这间房间的脚步。

    轻轻的一声响,许秋月便清楚,那是木门吱呀的关合声——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沉沉地、不顾一切的趴在了桌子上,脑中乱如缠麻,所有的事情终究在一瞬间涌动而来,令人猝不及防,却又分明什么都抓不住。

    时有风来,吹动了摆在桌边的那卷白宣,许秋月的目光仍旧不可避免的被它吸引而去,一切,到底应该如何终结呢?

    摆在桌边的,尽是与方才那卷写满了罪证的白纸一模一样的生宣,可是它们却又如此不同,不同到不知何时,就会莫名牵动着许秋月的命运。

    但是许秋月不清楚的是,就连现在的越昭然,也压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回答方才的问题,一切,真的可以就此终结么?

    许秋月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终究什么都不曾再说,额前不停地渗出细汗来,她两手捂住颊面,眼泪随着额上的汗珠一道落下来,很快,便是泣不成声。

    ……

    风声裹挟着寒意凛冽而来,新岁的初春,对于越昭然来说还是十分衰败的料峭——岁寒冬暖,一切都变得如同六月雪一样奢侈和罕见。

    越昭然的脚步未停,怀中仍旧死死揣着那卷写满了许秋月的罪证的白纸,兴许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字,赋予了它格外独特的意义。

    对于越昭然来说,只要将这卷生宣交上去,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也会还自己一个清白,至于燕家?

    ——那又同越昭然有何干系呢?越昭然低头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好半晌,才又一次提起了速度。

    不可以。

    越昭然心里的声音在不停地对他说:不可以。

    不可以让整个燕府陪着许秋月的一念之差一起陪葬,所有的事情,都一定会有最为妥善的处理办法,越昭然始终相信,这件事一定会有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局。

    尽管这个结局在此刻看来还是如此的遥远。

    房间已经近在眼前,越昭然轻轻叹了一声,终究抬手推开了那扇在此刻看来分外沉重的木门,随之而来的,是越昭然低声对自己说:就让这件事,随风而逝去罢。

    ……

    彼时落了雨,这是今岁春初的第一场雨,繁密细碎的雨丝落下来,织就成一片华美的素锦,许秋月呆呆地站在窗边,仰头愣愣瞧着窗外不停打落下来的雨点,阿雀推门而入,先前留在额前的伤口已经有所包扎,看上去已不再骇人。

    “小姐,该用晚膳了。”

    阿雀的声音显得分外小心翼翼,当然,她已习惯了许秋月动不动升起的莫名脾气,可没有一种习惯会变成爱好——这句话于阿雀而言也同样适用。

    许秋月的脚步放的极其轻缓,若不仔细去听,还当没有一样——她像是一只时刻都在魅惑着他人的猫咪,呆在她对立之面的人,永远都不会猜测的到下一刻的许秋月到底会做出什么样骇人听闻的行为。

    热烫的白粥落下来,几乎在一瞬讲烫坏了阿雀的手,许秋月很快将自己的美人面揭了下来,几乎毫无差错的贴上了一副能类修罗的恶人模样。

    她的手早已狠狠掐住阿雀细嫩的一痕雪颈,手中的汤碗跌落,除了畏惧,滋生在阿雀心底的还有疼痛与愤恨——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通风报信才让越嫣然如此轻易的得知了我们的计划!”

    许秋月声嘶力竭的对着阿雀喊叫,她的声音入耳本就尖厉,此刻又扬起三两个声调,锋利的声音几乎要划破阿雀的耳膜。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阿雀眼眶之中夺目而出,因脖颈被不留情面的控制而面泛潮红的阿雀声音也难免断断续续,“小…小姐饶……命……”她的泪就如同珍珠,挂在莹白面颊,却被许秋月毫不留情的尽数抹去,“不,是……阿……”

    辩驳的话尚且未曾说清楚,许秋月便十分干脆利落的丢开了手中的阿雀的颈子——仿佛信手丢开了玩厌的什么玩意儿一般无二。

    “你这泪,可真够不值钱的。”

    许秋月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根本无法引起此刻的阿雀的重视和注意,她只是不停剧烈的咳嗽着,颈子之上,也早已经留下了许秋月暴力的手印——那样红肿的印子,仿佛在旧岁第一场新雪上留下的难看的污渍。

    ——实在是太过丑陋,却又太过令人无法忽视了。

    背对着阿雀的许秋月并没有给自己眼中的奴才留下太多的时间和余地,她拽出袖中的素色绢帕,轻巧擦拭着自己的手,一壁缓缓说道,“你呀,要证明你的清白,不是很容易么?”

    许秋月用那样平静甚至稍带俏皮的话音,如此轻松又随意的再次决定了阿雀的命运。

    “只要你,能帮我将今日留在越嫣然那里的生宣偷回来——我就,相信你的清白。”许秋月转过身去,压低了身子,却仍旧保持着俯视的姿态,如是慢条斯理的对着阿雀说道。

    门外的风雨仍旧未曾停歇——雨丝如织,密密麻麻的打落下来,可没有人知道,该要多少场这般的大雨,才能清洗冲刷掉这世上的种种诡谲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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