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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许秋月在燕府有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优势,但是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燕夫人的手再怎么长,也管不到皇家的事情上去。
换言之,大抵是越昭然一张好嘴的洗脑能力非常强大,十分轻易的将许秋月的小小心房都给吓得一步三回头、颤抖不休了,故此,也给燕府带来了不少时候的云淡风轻、天地安宁。
彼时许秋月正坐在房中持续性不快乐,抬手撑着下颌看谁都不顺眼——这样的状态已经在她身上保持了很久,毕竟从‘越嫣然’在她房间带走了那张认罪书之后,许秋月就在某种程度上彻底蔫儿了下来。
不过——
许秋月的勃勃雄心可根本就没一点点下降的意思,毕竟在她心里,还想着如何能够漂亮的打一场翻身仗呢,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之下,许秋月的胜负欲也在逐渐增强,继而让许秋月很快生出了不少的焦急,具体表现就是:愈发频繁的催促着阿雀的动作。
在每一个无人问津的深夜里,都能听见许秋月对于阿雀的催促,往往当她开始的时候,阿雀就有预感:自己马上就要倒霉了。
为了自保,也为了活的更好,阿雀也学的精明了不少,至于她的具体表现么,就是尽量少回房间,少跟许秋月呆在一起,如此一来,许秋月她抓不住人,自然也没办法催促和‘虐打’自己了——
虽然这是个不算长久的办法,但是重压之下,也暂且只能如此了。
这方许秋月又撑颌静静思索了很久,不知为何,便又兴起怒来,抬手就掀了桌面上的一只白瓷茶盏,白瓷落地的声音啪啦,吓得一直坐在门外廊下躲懒的阿雀都跟着身子一颤,慌忙揭开了盖在面上的丝绢团扇,不觉又皱起了细细的黛眉,思索纠结着自己应不应该进去碰今天的钉子……
可是,就在阿雀还不曾想到自己是否应当迎难而上的时候,旁边却响起了旁人的声音。
“阿雀,你家小姐呢?怎么只你一个独坐廊前——”娇女声声入耳,阿雀这才慌忙回神过来,眸光一转,才看清了来者的模样:原来是同玲珑一道负责伺候燕夫人的玉川和玉漾,阿雀勉力压下了心头的纠结,又弯唇笑着往上迎去,“玉川姐姐,玉漾姐姐…”
因着自个儿只是个寄居表姑娘手下的小丫头,阿雀待玉川玉漾等燕夫人身旁的大丫头还是恭恭敬敬的,于是便矮了矮身子,又笑着说道,“小姐她…正睡午觉呢……您二位是路过,还是…有要事要办呀?”
数不清有多少日子了,燕夫人对于许秋月的需求也在一天天的减少:也许是如今的‘越嫣然’渐渐变得听话顺从的缘故,让燕夫人觉察到了‘亲闺女’一般的温暖,所以也甚少特意寻到许秋月这方来。
故而阿雀见了玉川与玉漾,第一想法便是以为他们二人不过路过罢了,一点儿也没觉得是来找许秋月的。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频繁发生,凑起来可不就成了生活么?所以呀,好巧不巧,这会儿玉川和玉漾还真就是奉燕夫人之命来寻找许秋月的,彼时玉川也不推辞,只将阿雀的手往身侧一拉,这才喜笑颜开的说道:
“路过呢,也是路过;要事呢,也确然有一桩。不过,还得让你和你家姑娘帮帮我们了。”
玉川说完,便转首与玉漾一道笑了笑,只留下阿雀一个人一脸懵然,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甚至以为他们是要找许秋月和自己帮着绣花缝针线呢,“夫人房里需要针线手工上的活计不成?您有什么吩咐,自管跟我……”
“哎哟哟,燕府上下那么多合用的绣娘老妈子,如何非要劳动你和你家姑娘呢?可见你这话说的,糊涂,糊涂得很了!”
不等阿雀说完,玉漾便笑眯眯地打断了她的话,还一口一个糊涂的说着,彼时阿雀正要再开口,门边却忽然响起了吱呀一声,三人便一道回了头,才见许秋月面色不太好看的站在门边儿,似乎有气呢——
到底是玉川应付人多,一瞧也不慌,索性迎了上去,直截了当的朝着许秋月说道,“表姑娘大安。方才阿雀说您睡着午觉呢,故而未敢打扰,不想如今您却‘不请自来’了,可见您是最最体恤我们丫头为难之人,绝不与我们脸子瞧呢……”
这话说完,许秋月哪里还好意思‘横眉冷对’呢?故而也很快换上一副悦色和颜,略显尴尬的抬手往鼻尖点了点,又将玉川玉漾两人看的清楚,至于阿雀,也终归获得了许秋月的小小白眼一枚。
阿雀见状,慌忙将头一低,半晌不敢说话。
这便听许秋月轻咳两声,才对着玉川极客气的说道,“哎哟,瞧玉川姑娘这话说的,岂不是折煞我了么,玉川姑娘与玉漾姑娘为了何事而来?大抵是姨母请二位过来的罢——旁的事情也劳动不着两位姑娘了不是?”
许秋月一壁说,一壁抬了袖管儿来将自己的笑色盖了盖,接着又转眸对着阿雀说道,“懒丫头!还不进来些——我方才起了不醒神儿,失手将杯子打了一个,快进来收拾收拾,否则怎么迎二位姑娘吃茶?”
阿雀闻言自然不敢怠慢,快快儿的低首‘嗯’了一下,而后便匆匆往房间之中走,却被一直站在她身旁的玉漾给拉了回来,“表姑娘别慌,如今我们来,正是为了请您往夫人那边一趟儿的,既然您醒了,自然没有吃了茶再去的道理——阿雀是您的贴身之人,自然也该跟随的,收拾茶杯这种事儿,随手指个丫头去不就成了。”
玉川一听,便也了然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可不是么…”说罢便抬手朝着廊下随时待命地一个丫头说道,“翠儿过来,替表姑娘将失手砸了的盅子收起来,再将房间也打扫干净,可不好偷懒,明白没有?”
那个叫做翠儿的丫头自然应声而来,既然见状,许秋月便也不好再多为难阿雀了,只是朝着玉川笑说,“既然如此是最好了,那咱们,便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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