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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请陛下尽快将消息传往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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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的争论持续了很久,但非常可笑的是,这种争论并非发生在中原的臣子和突厥的使臣之间,而是在突厥使臣小小不然的说过几句话之后,中原的一众臣子们便自觉分为了两个阵营派别,互相开始了互怼和对抗。

    至于方才用短短几句话,引发这场‘旷世之战’的突厥使臣,如今却正揣着两手,端看中原朝堂上的国之重器,栋梁旌表们互相缠斗,不亦乐乎。

    燕云柳冷眼旁观,只觉得眼前人深不可测——眼睛虽如古井无波,却可凭借三言两语,掀动瀚海波澜,实在令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

    由是又牵扯出许许多多其他的想法:一如幸得今日与子同袍,若是他日,突厥与中原之间终归不免一战的话,有此敌手,实在不得不令人感到害怕。

    当然,燕云柳心内的百感交集并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混乱的场景之下。皇帝已然惆怅满脸,甚至连方才的掩饰都疲于应付,索性抬手撑着太阳穴,便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浑然一副‘朕就听你们好好吵’的模样。

    至于殿下的臣子们,仍旧沉醉痴迷于口舌之争之中,不可开交。

    燕云柳忍不住轻轻摇首,终归有几分看不下去了,心中可笑的正义感与使命感开始作祟,推着人往风口浪尖去走——越昭然的劝慰终究在现实面前被压垮、被很快打倒、被推向了寂寞无光的深渊。

    ……

    “好了!”燕云柳气沉丹田的一声,很快将朝堂之上的众生相拉回了相对平稳和正常的状态,“既然连突厥使臣都晓得什么叫做广开言路,那各位同好也都已经讨论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有用的建言要对陛下禀告的吗——”

    丹德的眼睛终于不可避免的落在了燕云柳的身上,两人的四目相对不过是片刻一瞬,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炸裂出了很不一样的火花。

    ——别误会,是说相互敬佩的那一种。

    ……

    朝堂之上便又数不清第几次安静下来,分列的几队在吵嚷之中发生了变化与歪斜,也终归在众人的自觉自愿之后,重新恢复成了相对正常的状态,燕云柳回首对着皇帝拱手作揖,终归还是先开了口,“陛下恕罪,方才众人所议,很有热情,都被臣给打断了。”

    就连丹德也不由得要去佩服——这位燕著作,当真很会给自己的话找台阶下,毕竟她方才对着皇帝所言,根本就是将自己的罪过与功劳,都说的非常,微乎其微。

    只有这种人,才真正拥有在朝堂之上长久存活,或者说步步高升的能力。他们从不包揽不属于自己的功劳,甚至连属于自己的,都要敬而远之,但与此同时,他们也不屑与所谓的过错一同为伍,他们总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自己的过错变成完美的借口和理由。

    丹德不由得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一笔:有趣的人,便是这样的惺惺相惜。

    “好了,爱卿你,何罪之有啊——”皇帝仍旧不可避免的深深叹息一声,而后,便是一早准备好的车轱辘话,它们早就已经被收纳在‘皇帝不得不学的一百八十句场面话’里面,历久弥新。

    皇帝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再度坐正了身子,抬手挥袖,只是徐徐说道,“方才这场景,朕,还真是许久不曾得见了,不成想,咱们中原历代皆有的‘广开言路’的好习惯,竟然要被朕,和你们给忘了哈?多亏今天,突厥使臣,好心提醒!”

    “不然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吧?”

    他的眸光是冷的,冷到让人不敢直视——直视便有付出代价的机会,或者说,是必要。于是众人在缄默的同时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很是妥贴的,将自己心头的那点汹涌波涛给尽数收拢了。

    “臣等有错,请陛下恕罪——”

    堂下众臣,终于在此役之后重新回到了同一条阵线,他们毕恭毕敬,一同用力,想要让皇帝将方才的情境尽数忘去——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将它们深深地,画上一个叉号,最好是永远也不要想起来的那种叉号。

    但是朝臣们总是惯性忘记的:忘记他们所奉的天下之主,将心思掏空盛满浩瀚天幕与宇宙洪荒之后,只留下了小小的出口,用来宣泄他内心真正的喜怒哀乐。

    如此一来,作为人而非神的那位皇帝——万民之主,他的小肚鸡肠也会被无限放大了。

    ——只是现在并非展示自己那一面的时候罢了。

    ……

    皇帝抬手扬袖,终究将明灭的龙纹隐匿在悲喜之下,荡开极度与人相敬如宾的一句,“不妨事、不妨事——广开言路嘛,朕懂,朕都懂!”

    手掌不轻不重的摸上手边的龙头,皇帝在努力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之后,终于还是先对着燕云柳下手了,“既然大家方才都讨论的那么尽兴,现下就都说说,这突厥王女之事,怎么处理比较好?燕爱卿,你,先说。”

    燕云柳早就知道自己会迎来什么样的情况——枪打出头鸟,这件事情总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在每一个场景之中出现的时候,都会显示出同样的一种悲壮与美丽。

    这是其他的词汇所无法企及的美丽——主要便在于它的悲壮,一种被鲜血染红的,层叠渗透而出的魅力。

    ……

    沉默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因而燕云柳也不需要如此蠢笨的来奢求皇帝的‘放你一马’,于是索性两手在前,躬身朝着上殿一礼,而后便缓缓说道,“以臣愚见,认为此次突厥王女的病情并不严重,告诉或者不告诉,都可。”

    “燕爱卿此话,不是等同于没说么?”

    皇帝眯了眯眼睛,审视的眸光落定下来,像是要将燕云柳看穿一般——并非看透便要止步,甚至是想要从头到尾,将她彻彻底底的盯穿。

    “臣的意思是说,突厥王女病情若以稳定,便不需要快马加鞭,赶往突厥一趟浪费时间,兴许车马信件还不曾到达,这边儿王女的病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不是在逗突厥王顽儿么?但若是——”

    “若是什么?”

    此时此刻,想必殿中有两个人最为期待也最为忐忑燕云柳接下来要说的答案,一个便是皇帝,一个,当然就是站在殿下的那位丹德——

    燕云柳微微抬首,终究还是说道,“若是突厥王女此刻的情况并不乐观,那么臣恳请陛下,速速将突厥王女病情的相关消息整理好,然后传往突厥,让突厥了解事实的真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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