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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支持孟狄的人是愈来愈少了,随着岁月的流淌,那小娃也渐渐长成了少年的模样。他有着突出的额头,还有那坚毅的脸颊,一头漆黑的长发散开在周身,黑鸦鸦连着鬓角披下来。
他总是带着淡定笑容的嘴角,漆黑的双眸又是闪耀着奇异光泽。他与尚武的南蛮人不同,总是喜好摆弄那药房中的瓶瓶罐罐,又总是时不时便是出了家门,往山里奔去了。
于是,南蛮的人是根本不多见这孟狄大王的名字,更是不知道那娃娃的模样到底为何。全然知道这一切的,都已经是半入土的人了,也自然不会多说。
在某一天,那是晴空万里,苍穹蓝得像一张丝毫没有被涂抹的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悠悠地飘浮着,朝霞满天,一轮红日照亮了万千生灵,又是那么的大,那么的美。
小娃出了家门,如往常般在不远处的孤山上采撷着,却是浑然不知山下发生了什么。
那是沙兀突第一次的反抗。他们把孟狄团团地围住,半是恐吓半是威胁着,让孟狄放弃他的想法。
可是孟狄是拼死了不愿意,那把自幼伴随着他成长的大砍刀就那样赤诚地插在他身边的土地之上,一如他的威严屹立不倒。
于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斗争陡然间打响,那场面是那样的激烈而又挠人。明明是身穿同样的衣服,身体中流淌着是同一脉的血液,他们的图腾与信仰都是那般的一样。
但是这又能如何呢?他们还是拿起了长矛兵戈,毫不留情地刺向曾经的弟兄们。从此,欢声笑语不再有,只有炽热的双眸和咬牙切齿的仇恨。
便是这些,一直到夜幕的降临,繁星满天,星斗散发着独属于它们的光芒,一颗颗地镶嵌在黑夜的幕布之上。
那弯成弯的月牙儿,隐隐地悬在夜空中,月光温柔,轻轻的随着风的吹动将微弱的光芒送到柳枝上。
小娃一路唱着,跳着,好不快活。可是,待到他回了家时,却是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是腥气弥漫的味道。
或许是他天生便有行医的敏锐感觉,脑子里轰然一响,他闭上眼睛,似乎能从黑暗中再现当时的情景。
那是何其的激烈与悲壮,他好像看到一个个举着长矛的士兵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液顺著他们的手臂一滴,又一滴缓缓地落在地面上,顿时形成了一片连着的殷红。
“爹……爹!”小娃颓然地坐在地上,他感觉到身他的身体已经随着恐惧在慢慢的变得僵硬,一种**骨髓的阴冷渐渐渗入他的身体中,让他摆脱不掉。他只能大吼着,凭着本能向着他熟悉的地方奔去。
当他猛然推开房门,他的鼻尖顶着大砍刀的刀尖,那刀尖还留有着干涸的,未曾来得及擦拭的血液。那股腥臊,和小娃在门外闻到的是一模一样。
可是,他却是看到了他平生最是不想看到的场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总是用满是柔情的目光看着他的母亲,便是那样面如死灰地躺在孟狄的怀里。
小娃的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颤颤悠悠地举起手,想要伸手触摸他母亲的面颊。可是伸出去,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小娃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他母亲的腹部,赫然插着暗花金纹路的匕首。他的母亲,那洁白无瑕的身躯上,徒然有着一片殷红,是那样的扎眼而又狰狞恐怖。
可是他的父亲,却仅仅是拿着他的大砍刀,缩头乌龟般躲在这间小屋子里,像胆怯的蜗牛一样,把身体龟缩在温柔乡之中,就连冒出一个头,都是那般的艰难。
小娃的眼色变了,曾经的天真,单纯正在慢慢地退散去了,如今,他的眸光中多了一份的屈辱和愤怒,还有那丝毫掩藏不住的仇恨。
“孟狄,你是懦夫,我不是。”
从此,南蛮多了一个戴面纱的医师。那个神秘的医师好像有着宽大的胸襟一般,总是在士兵们受伤的时候,及时地出现。用他的手抚去士兵们身上的创伤,带去了一丝的温暖。
因着那医师经常带着面纱,而他的脚步又是那样的轻盈,南蛮士兵倒全然把医师当作姑娘对待了去。
而孟狄,则是在翌日对全南蛮士兵说:“王妃与其子,皆撞柱而亡。”
“所以,你是孟狄的儿子?”听完珂讲的故事,越昭然与努尔着实怔了一下,又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珂点点头,“虽然我记恨孟狄,但是我依旧随着他姓。不过,我还是喜欢这个无名的名字。”
“那你为什么要扮相成女孩模样啊?”努尔又是一脸不解地问道。
珂倒是耐心地解释道:“因为南蛮是很尊敬女性的,认为母亲皆是伟大的,生儿育女繁衍后代。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叨扰女孩子。”
“所以,你是在背着你的父亲和所有南蛮人,在偷偷地做些事情吗?”越昭然灼灼的目光停留在珂的身上,像是要一探究竟似的。
“是的,”事到如今,既然珂已经对越昭然和努尔和盘托出,那么他的一切事情也是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了,“我在私底下偷偷去练武场观看他们训练。”
“有的时候被发现了,他们也因为我是女性的身份,而没有多加呵斥我,甚至还邀请我去台上与他们较量一下。幸亏是这样,我才能在其中多学会一点儿。”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的母亲报仇吗?”浓重的悲哀,一点一点笼罩在努尔的脸颊上,她甚至感觉到她的心,因为面前这个人的遭遇而冷得发颤。
“是,而且我给他们上的药,是会在他们身体内部沉积毒素。说白了,我不过是万全具备,只欠东风。我,便是差了个时机”
“孟狄也不知道你的目的吗?”越昭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与他在母亲逝去的那一晚,所有的情谊是全部的恩断义绝,平时又是不常路过家门。说真的,若不是因为你们,或许我见到他一次的面,指不定是那猴年还是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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