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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皆是将心比心,人与动物之间更应该如此!”像是被戳动了痛楚一般,燕云柳一边洗刷着小马驹,那声音是不尽然的洪亮,差点磨破了越昭然的耳朵。
看着燕云柳的动作,越昭然破天荒地沉默了。他紧紧地盯着他骑过的小马驹那双灵动的眸子,好似在其中潜藏了千言万语一般。他看了看自己已经凌乱的衣物,又看向远方的大漠黄沙,迷蒙了自己双眼。
他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份已经被揉皱的文书,那是皇帝亲手写下来的任命文书,是越大学士亲自把他带到了御书房去,面见皇帝。
“昭然,你也知我国现状,虽说平和已是常态,但是其中亦有不怀好意之人在作祟。此次让你前去西北,自然夹杂着朕的私心。你们虽然犯了欺君之罪,但是你们家族背后的忠诚之心,朕毋庸置疑。”
见着越昭然恭敬地跪在柔软的地毯之上,皇帝把手中的奏折放下。在一片烛火之中,皇帝面上的神情并不分明。现在的皇帝并不如在宣政殿之上的威严,而是多了一丝的平和,和为国家而忧心忡忡的忧虑。
“昭然,不懂。”越昭然沉默片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唉,”皇帝的眼睛越过越昭然,望向那紧闭的房门,现在的御书房只剩下他与越昭然人两个人,又是有什么体己话不能说的呢。
“昭然,西北之地,常年战乱不已。虽然说前些日子,我把它给允诺了一个友邦,他们未让朕失望,遏制住了作乱的势力。但是你务必明了,西北之地使我们中原的领土,本来让给友邦就是朕最为真挚的诚意,可是朕的心,却是放不下来啊。”
皇帝唉声叹气道,他当初一时犯下的糊涂账,又是不得不用巨大的财力去弥补,到最后则成了自己的一块儿心病了。
“圣上的意思是,要发配臣到西北,与那友邦势力均衡,如此也可以把握中原对于西北的控制权?”越昭然何其聪明,他不过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皇帝的话语,便是明了了皇帝的心意。
只听得越昭然淡然地开口,让皇帝的神色明朗了起来。
“不愧是越大学士最为得意的儿子,朕自然是这个意思。”皇帝点点头,赞赏道。
“可是,”越昭然面露难色,“我本一介文臣,那些镇压的武力之事,不应该交由武臣去解决吗?”
“昭然,朕把任务交接给你,第一,是信任你们一家于朕的忠心耿耿,第二,亦是磨炼你的心志。你在京城压抑了许久,未曾发现自己的本性向往,这趟旅程,也算让你认识了自己罢。”
十分巧合的是,皇帝的话语和越大学士的话语不其然地重合在一起。
越昭然好似在冥冥之中,看到自己的父亲的身影与皇帝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他们一同张开嘴巴,言语中尽然是撞击越昭然心扉的话语。
“越昭然,国之重任,实则有一部分交待在你的身上了。”
“越昭然,你未曾明了你自己。”
“越昭然,走吧,去寻找你自己的新的世界。”
迷迷糊糊之中,越昭然感觉自己仿佛轻飘飘地飘荡在云端,他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如同绵糖一般软绵绵的棉花,却是什么都捉不见,转眼又是一片被暮光照亮的云彩。
他未曾想过征兵讨伐,但是他内心对于战场的厮杀十分感兴趣。当燕云柳在南蛮对抗南蛮士兵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么努力遏制自己已经翻涌的热血。
“燕云柳。”思绪戛然而止,越昭然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他的目光不同方才的厌恶,而是被坚定充斥着。他好似定了天大般的决心,一步一步走向小马驹。
“我们的越大公子想的如何了。”燕云柳见着越昭然上前来,心中已是了然。她惬意地拍了拍她手下马儿的后屁股,让它去别处吃草去,而后,燕云柳把刷子重新递给越昭然。
她知道,越昭然一定会接过去的。而越昭然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燕云柳,它,它不会咬人吧!”越昭然支支吾吾着,最后还是把自己唯一的疑虑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燕云柳乐的开怀,她甚至要满地打滚去了。“哈哈哈,越昭然,你莫要逗笑了。马儿怎么会咬人,他可是我们战士们最为忠诚的朋友。简而言之,你在战场之上,你的将领会抛弃你,你的朋友会抛弃你,但是你身下的马儿,它会永远与你比肩而行,不离不弃。”
说着,燕云柳的目光带了一丝清纯和透彻,她满怀尊崇地望向越昭然的小马驹,爱怜地抚摸着小马驹的毛发。
“我曾经亲眼看见,父亲带领的手下因为他的马儿生病而到处求医的,最后他的马儿不治而亡,那个人连着几天几夜都没有吃下饭去。”
“这是燕家一直信奉的精神,也是我应该为之传颂给后代的永不磨灭的精神。”燕云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燕老将军犯了什么过错,那是他的一时糊涂,然而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足以了。
闻言,越昭然亦是沉默了片刻。他握紧自己手中的小刷子,看了小马驹一眼,那眼眸中神色不明。他咬紧牙关,嘴巴中在默默地念叨着什么,最后,他抬起胳膊,把刷子轻轻地刷在小马驹身上,一下接着一下,极其富有韵律感。
或许是因为越昭然的温柔,小马驹十分受用来自越昭然的“伺候”。它扬起了头颅,冲着天空,鼻孔里呼出的是温热的气体。它甚至想要冲着越昭然撞去,没有想到越昭然却是一脚跳开。
“它它它,这是做什么!”越昭然双眼泛着迷茫,他手足无措地问道。
“这个自然是展现它对你的亲昵之情啊!”燕云柳已经很是常见,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把越昭然推上前去,凑近那眼睛中满是受伤情绪的小马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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