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但也有件好事发生,就是萧黎落的病情稍有好转,已经可以眨眼。这还是多亏了从萧府送过来的几根百年老参。东西是黎月送来,却不敢光明正大的,怕被胡夫人知道此事,都是私下派侍女偷偷借着看病的名义来药铺给她放下的。
而参汤服了几碗,她就脸色好转了,这倒也不全是药效,与此前慕婷婷给她施针也有关系,脉象虽如旧,但眼睛能睁着,便是与手脚能动不远了。这便是个好的预兆。
几日后,她一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
是闲。她不由会想起,自己原来也说过,盛长歌这个人,很闲。
现在方觉,找寻什么东西,大海捞针般的拼了命去找,哪怕心里再忙再乱,表现出来也都是在做无用功。是很闲。
路过西街的一家胭脂铺子,门前有两个活泼的小童,一男一女,裹着厚厚的棉袄在嬉闹追逐。男孩唤那女孩妹妹,女孩就苦着脸不理他,唤女孩娘子,她就羞红了脸。
但还是不理他。
小童兀自郁闷起来,见有个面色和善的大姐姐路过,没个大人把持,他就过来直接拽住衣角,委屈道:“姐姐,姐姐。你来评评理啊,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理睬我。”
苏絮耐性极好,又见是两个天真可爱的孩童,也蹲下身来,面带微笑:“她不是不理你啊,是你不和她说话,又让人家怎么回应呢?”
“是这样吗?”男孩懵懂。
苏絮一眼便知他们在玩过家家,男的为夫,女的为妻。至于两人的孩子嘛,他们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要什么孩子。光是演好了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就已是难得。
男孩想了想,刚迈出几步又立马折回,一脸认真的看着苏絮,挠挠头,问:“可是,我都叫她娘子,难道不要回一句郎君的吗?我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啊…”
苏絮一时语塞,细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转而对那正闹着别扭的小女童道:“你为什么不理他啊?丈夫说话,妻子却无端的不搭理他,这像话吗?家都不和乐了?怎么一起过节!”
女孩垂首,脸还红的:“姐姐,他还没说他喜欢我呢…况且,就算是说了,也未必就是真心的。我不能这么草率的当他娘子。”
男孩听着这番小大人的说辞,云里雾里的不知应该如何解释。硬是把自己一张小脸也给憋了个通红,喊:“你就是不喜欢跟我一起玩。我昨天还见你跟隔壁家的小虎两个人扮夫妻呢。”
苏絮则是无语,这两位祖宗戏唱的是哪出啊,夫妻之间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劝了无用只好先安慰那个被弄哭的女孩。苏絮从袖中掏出一条崭新的手帕来,递给她。
女孩矜持,先推辞不肯要。但后来见男孩鼻头红红,两眼闪烁,就又来向苏絮讨了给他。
“天呐,真乱。”苏絮感慨着,这怎么,现在连小孩子的感情都这么复杂了。还要防备着对方做出欺骗的行径。心里明明喜欢,就是死撑着不说…
等等,这怎么?咳。对,这口是心非的跟本姑娘一点都不像。
苏絮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冲她淡然一笑。
女孩擦干眼泪,闪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姐姐你身上好香啊,你香囊里的东西好香啊。”
“这个?想要的话送你了。”苏絮拿起腰间悬着的小巧白布香袋给她,豪气道:“反正我家里开药铺的,这里面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女孩这才接下香囊,但双腿站住了还不肯走,执着道:“姐姐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药人喝了是可以只说实话的,我想……”
她不断的翻腾着自己的荷包,就是找不出几个铜板来,倒是摸到一点水粉胭脂,便用双手很是虔诚的将其捧到苏絮面前。
“我拿这个给你换药好不好?”
苏絮愣在原地。这…换哪门子药啊,世间要真有这等奇物,一经流传,那不早烂了大街了…
直到这两童被各自父母带回家中苏絮都还在神游,不得不说,她对这类灵药虽然也不信其有,但想想也还真是,这药她要是得了,第一个被安排试药的那绝对是盛长歌。
没有为什么。
但她尚未走远,便听见少妇低声斥责,“街上卖的那些本子里胡邹八咧的东西也能信?跟陌生人多说话,还把你从外边听来的谎话拿去骗人家,不怕被人贩子拐上走了…”
“娘!我就是相信嘛,玉罗敷一定是有的,那书上画的可真了!而且好多人看呢。”女孩抽了抽鼻子双眼一红,又委屈的抽泣起来。
别的话苏絮只当是穿耳就过,可一听到玉罗敷三字,心中一动。玉罗敷,跟玉敷罗,也只是后两字颠倒。极有可能还真是同一样事物呢。
况且罗敷二字乃书中通用的美女名讳,有不走心的便会看错,女孩看上去不过八九岁,大字能识几个?恐怕是别人念的。那说书人不仔细着,她也就跟上学了个错的。
反身还想再问些细节,到底是那本名家药谱,何处有卖。
只见少妇已经催促着把女童带回了铺中,胭脂铺也转眼就关了门。而苏絮赠的香囊,也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正欲叩门,抬手却又自嘲了一声,是啊,小孩子口中的话,就算是真,那书想来也是极其幼稚通俗的话本而已。街边小摊随处可见的玄奇记录。还不知是她看了哪个。找来找去的麻烦。
而且多半是小人书,画比字多的那种。
所以,她这是被秦宣瑜耍了?
拿本地摊货……来!这人真是既无耻又无聊。还敢说不是变着法子整她。
黄昏时,苏絮还是没有忍住好奇,亲自去买了一摊书抱了回去。好不容易找到那段描述,竟与秦宣瑜所给的内容几近相同。
苏絮手指一紧把纸张揉成了一团,狠狠摔在了门边,草草抹了一把额上细汗就歇下了。今夜她连好好洗把脸的心情都没有。
不过静了静心,权衡之下,还是觉得把这事先放一边。左右是没结果的东西,那她还这么努力什么,出远门的包袱都收拾好了没派上用场…
眼下除了等,还是等。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