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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絮刚走不远,便听见几人在窃窃私语,在说封井的故事…她好奇留下来听了一会儿,还没听到重点呢,那东村的新井怎么就有问题了。
只见西村方向又冒起来一缕细烟。
不好!慕婷婷现在还在西边村子的房屋之中,她不会有事吧!苏絮担心不已,村民应该不会纵火,但是那两个刺客可不好说,若是执意取她性命的那个没走,反把慕婷婷当成了她…
她越想心里越揪心,索性也不只靠双腿跑了,而是施展轻功几步就越了过去,村民看的是一阵惊奇。以为是真是什么神什么仙的,既不会被瘟疫伤到,还会在天上飞!
对着苏絮离开的方向又是一致顿首起来。
一个村妇问:“神医这是要走了吗?”
她丈夫答:“不知道,但她却朝西去了。要离开下山去镇子上,不是应该走东边的吗?西边的路上有官兵把守,不准人随意进出。”
另有一中年男子插话道:“那许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吧。不过,神医她的方向感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真的找错了路…”
苏絮夜间不分四向,慕婷婷一病了,东西两侧的住户都靠她来检查医治,喂药,诊脉。地方跑的一多,她自己也就糊涂了,又哪些房屋是自己已经看过了确认没事的,有哪些是没看过,还要再复诊的…
可为了稳妥起见,她都会多跑几遍。村中绝大多数村民总是刚送走了神医,不久又见她来了。苏絮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这家的看过没有?”
村妇嘻嘻笑道:“要是神医迷路能在村里多待一天也好啊…”
村夫打断她:“呸!我们这是什么小破地方啊,还让神医屈尊。病都好了那就干活去!”
苏絮刚赶去那边,确认了慕婷婷所在的那房子没事,升起烟来的是古井附近了一户人家。
前去看时,却发现是一户房屋被坊正举着火把刚刚点着。老者也在一边,涕泗横流,还有几个村民在旁边看着一边低声哭泣。
苏絮问:“你们,这是烧的什么人?怎么哭的如此伤心?”
坊正答:“村正死了,还是死在他家的门前屋外。活人又不敢轻易挪动他的尸体,怕再传上那病。这下就难治了。为了杜绝村中瘟疫,只能一把火烧了。之后,还要查查其他的空房,若是里面还有带毒的尸体,也要烧了。”
苏絮点点头,原来那晚死在她面前的老人家,竟是村中的村正。难怪死前还一直面直西方。想来,村正定是最先关心此事,他之前封错了井,也害了大家,自责不已。
染病之后,硬是自己活活的把自己给饿死了。“村正死前,我还见过他一面,只可惜,没能救成…”苏絮惋惜,看着眼前几人为老人家哭的伤心,可洪老伯的眼珠却在时不时滴溜溜的乱转。火势很快大起来,洪老伯道:“散了吧…”
苏絮回去也叫醒了慕婷婷,确定她暂时还能走路,就先扶着她出了村子。往东走入一条小路,可在山中,慕婷婷体力逐渐支撑不住,已经完全依靠在苏絮身上。
她本来不想连累别人,几次三番起了轻生念头,可都被苏絮以玩笑话一笔带过。
“苏絮,你这个人…”不过她的无语,此刻更多的是感动。
“无语就少说话,你有力气推开我,不如好好的去走路。别让我背你啊…”苏絮还真是说背就背,她见慕婷婷实在难以支持,又开不了口让同为女子的苏絮担待自己。直接掀起她两只藕臂就往自己脖子上套,双手擒住她腿,这样一带就把人放自己背上了。两人悠悠下到了镇上。
山路崎岖颠簸,慕婷婷硌着苏絮瘦小的脊背,也有不适,一路不曾睡过。可苏絮又没力气与她说话,背上背着一个与自己同岁的女子,换谁来也不会轻松的。
慕婷婷问:“咱们出来之后,是不是就能坐马车回去了?我是很想马上回到京城。可是我这病…”
苏絮:“嗯…”
慕婷婷又道:“我们还是先住客栈吧。”
苏絮:“嗯…”
“我们是应该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饿不饿?苏絮。”
“……”苏絮找了块看上去还算能坐的石头,先把慕婷婷放在上面,自己好容易才挺直了背,从包袱中取了点烧糊的土豆吃。
边吃边说:“慕大小姐你有没有常识,现在你染了瘟疫,我们到镇上之后自然是先找个破屋安顿,买药给你治病了。住客栈,坐马车这些,你暂时不要想了。不可能。”
慕婷婷登时崩溃:“为什么!你刚才明明答应我的。”苏絮掰了块吃食给她也不要,一甩手给丢到了地上。她冷哼一声,就扭过头去。
不要走了。
“骗子!”
苏絮道:“喂,刚才不是答应你,而是我累的没力气和你说话。尸瘟易传人,难道你想把这病带到相邻的镇上去?”
慕婷婷颔首,摇了摇头,她知道刚才是自己病的晕了,在无理取闹。这会儿反应过来,简直想回手给自己一个巴掌。自嘲道:慕婷婷,你别忘了你可是医女!怎能如此自私。
苏絮把这些都和她说的清楚了之后,也保证道:“你放心,无论住什么地方,我都陪你一起吃苦。你病了,我会尽心照顾。因为你现在是我的病人。吃的方面你放心,包里银子够了。药钱以外,还余下很多,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要再想轻生了,如果你真的死在我面前…”
慕婷婷:“不会。”
苏絮继而道:“如果你真是在我面前病的死了,那死后变成厉鬼来找我,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任君差遣。而且你什么时候想要我的命都可以,反正我死了可以在阴曹地府继续气你。”
“……”
苏絮把她背到了镇上,她们极其幸运的寻到了一间破旧的草房,用根稍长的柴火棍裹了层布子当作除尘,扫好了才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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