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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真的没见过有比诗情更加好看的女孩子,也许因为那样如花的年纪,又或许是因为诗情走的太早,她的美丽就定格在十几岁,我觉得她美的无可替代了。所以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你们应该是天生的一对。我这个人也许就是后知后觉,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当时对你的感觉,到现在我也不敢确定我曾经对你有过感情。”
蔺家良全程微笑着,一言不发。
“有的时候,我真的也很心疼你,你竟然喜欢了一个这么后知后觉的人。”
他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眼睛凝视远方。
“你只是习惯了失望,害怕别人伤害你。希望你爱的人不会辜负你,而你心中一直觉得,我辜负了很多人,不是吗?所以你一直在闪躲。”
害怕辜负这件事情,蔺家良还真的就说进了琉璃的心眼里。
蔺家良觉得自己可能亏欠了某些人,但是他自始自终都没有亏欠过琉璃。有的时候对一个人忠诚如斯,已经够了。
“有的时候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肯接受你,我怕我接受了你,久而久之你对我会失去新鲜感然后把我抛开。之前是因为,我失去了记忆,以为是你没有接诗情回家,才让诗情出事的。后来我才发现,自私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诗情就不会死。”
不知不觉两个人又绕着偌大的草坪走上了一整圈。
“那现在呢?”
“现在,我感觉自己亏欠你太多,我又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蔺家良觉得有点心酸。
“喜欢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我从现在开始爱上你的话,我依然会为你付出很多,喜欢就是没有理由的。”
琉璃也苦笑,他们之间还没有爱情呢,就已经如此疲惫了。这种尴尬的场面,让她不知道如何收拾。
“你愿意给我三天的时间吗?”
琉璃费解。
“这三天,我不是蔺家良,你也不是傅琉璃。我们试一试还有没有能够相处的可能。在这期间,没有你的许可,我不会牵你的手,也不会亲吻你,更不会发生其他侵犯你的事情。三天之后,如果我们还不可能的话,我们就不要再牵绊彼此了,你也不必觉得愧疚,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三天而已,就像你说的,我付出了很多,也不差这三天的时间了。”
琉璃突然心动了一下,“好。”
蔺家良这么做其实已经拿好了两手的准备,第一种也是他觉得最坏的打算,他和琉璃没办法走在一起。这次测试,就当作是让他彻底死心。第二种自然是最好的结果,琉璃找到了当初的感觉,他重获了机会。
“那这三天,不如就认认真真的试一次吧,我们把彼此都当作恋人。抛却我们的那些前尘过往,好不好?从现在开始,到我们离开英国,正好有三天的时间。”
“好,都听你的。”
琉璃眼睛一酸,突然就哭了。琉璃八成是因为自己能够迈出这一步,给自己感动的。
“哭什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蔺家良用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花。琉璃用小鹿一般无害的眼睛斜睨着蔺家良,蔺家良一下子就被她的眼眸看的心动了。这三天,他只有克制自己过分的爱,但是他的爱绝对不是假的,要他做戏,他演不来。
琉璃把蔺家良的衣袖扯了过来,狠狠的擦了一把。
“你可别把我的衣服当作作业本擦鼻涕,这衣服很贵的,你擦坏了,72小时之后你虽然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还是可以要你赔钱的。”
琉璃笑骂道:“小气鬼!”
婚礼整个流程结束之后琉璃早早的回到了房间休息了。第二天早晨说好要出去玩的,她却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她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自己之后,已经都十点多了。她推开门,蔺家良就靠在门口的不远处,在摆弄着手机。琉璃把脑袋凑了过去,看见那一屏幕密密麻麻的英文,她有点脑仁疼。她本来就从谅山来,上学比较晚,对于英文的启蒙也比较晚,到现在琉璃都记不清什么时态语态的,只能用中国人的逻辑思维去说英文。高考的时候英语满分150分她才考了72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琉璃惊讶的发现,蔺家良今天穿着白色的圆领T恤,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风衣,半敞着衣襟,下半身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搭配白色的运动鞋。他的脸依旧是那么俊朗,头发抓了一点发胶,有几分凌乱的层次感,造型给个满分。
“走吧,我带你去吃早餐。”
走出酒店,蔚蓝的天空上面飘着零星的白云,天气不是很炎热,地上还有一点点的积水,好像是昨晚刚刚下过一场雨。
蔺家良带着琉璃找到了Underground字样的地铁口,琉璃还没坐过英国的地铁,不知道这到底跟国内的有没有什么区别。
蔺家良把地铁卡递给琉璃,“这叫牡蛎卡,是伦敦公交地铁卡的俗称。我之前就在机场附近买好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花花绿绿的招牌还有各种不同字体的英文让琉璃觉得这座城市有点热闹又有点疏离。琉璃手里拿着一个随身的金属链条的手包,蔺家良扯着她手包上的链条,“跟着我点,别走丢了。”他说不牵她的手,就真的不牵她的手。琉璃觉得这样很难受,于是她拿着手包把链条拴在自己的手腕上。
蔺家良看着地图和站牌就能很快找到他们应该去的方向。而琉璃是个路痴不说现在还是个文盲。要是她一个人单独走出国门,肯定回不去了。
在站台上等了不到三分钟,列车就驶来了。等到列车停稳,下车的旅客走了个大概,蔺家良才拉着她走上地铁。
琉璃看不懂地铁门上的那些字母排列组成的站名,列车拥挤,两个人都站在了门口,琉璃把着门口的蓝色栏杆,望着面前一片漆黑的窗外,蔺家良就站在她的身后。琉璃能够在反光的车窗上看见蔺家良清晰的影子。
“下一站要下车,别乱跑。听我的。”不知不觉蔺家良又抓住了她手里的链条。
列车的车门慢慢和站台的车门对齐,车子很快停了下来,琉璃被蔺家良往相反的方向扯下了车。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有点神秘感和一点不踏实感。
“我突然想上一下洗手间。你知道在哪里吗?”
蔺家良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厕所好像是在站内。”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指着琉璃的身后,“好像再走七八十米就有个厕所。”
“你在门口等着我就好。我很快就出来的。”
大约五分钟过去了,蔺家良站在厕所门口还是没等到人。刚才有个中国的老乡来问他打听路,他怕指不明白路就往前走出去十多米才回来。不知道琉璃是不是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看见他然后就自己走了。蔺家良无奈之下只好向每个出了厕所的女士问有没有看见一个中国女生在厕所里面。他问了两个女士,她们都回答没有。
果然琉璃已经不在了。
这是英国,他万一把琉璃丢了,那他自己也别回去了,直接跳进泰晤士河算了。
蔺家良焦急得找了一小圈,也没有看到琉璃得身影,他最后还是把希望寄托于地勤人员,他用英语跟工作人员开始交涉。他跟人家说他的女朋友在地铁里走丢了,大概165公分高,黑色头发,是中国人。广播员按照蔺家良说的英文原封不动的广播了一遍。
可是琉璃根本听不懂英文啊,蔺家良还是十分了解琉璃的英文水平的。于是他央求广播员让他自己对着话筒讲一遍。他在广播室这边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心里从焦急到绝望,经理了一番很艰难的心理路程。
他站在一边的防护栏后,双手越过护栏,头压得很低。一双穿着白色板鞋的小脚突然闯入他的视线之内。他一抬头,看见了琉璃那张让人生气的脸。
“你跑哪儿去了,我不是告诉你在厕所门口等我吗?你知不知道我等的到底多着急,伦敦这么大,你万一丢了我该怎么跟赵阿姨交代?”
琉璃道:“刚才有个老乡问我路,她非要问我英文的单词是什么意思,她说她会的英文没有我多,让我给她翻译一下导航牌上的东西,我就跟着去了。后来我觉得不对劲,我就混进观看卖艺的人群里,逃了出来。”
蔺家良闻言,顾不上之前的约法三章了,把琉璃的手牵了过来,“以后上好厕所,要不然就憋着,等到回家在上。再说你怎么就看出来那是好人还是坏人?她要是不懂英语怎么还敢一个人出来玩?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丢了,我会……”蔺家良把剩下的三个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好了,以后我不乱走不就是了!”
他这是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她觉得暖暖的。
不知不觉琉璃在这种眩晕的幸福中已经跟着蔺家良走出了好远。天气微凉,她拉着他的手取暖刚刚好。
琉璃看见有一家蓝色牌子的披萨店,看样子像是卖早餐的,有零星的人在门口等着卖早餐。旁边还有红色牌子和绿色牌子的门店。都有顾客在排队。
“都快中午了,你竟然拉我来吃早饭。”
“好吃嘛,这家店我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来吃。其实我今天是打算和你去看看风景的,我们一起征服伦敦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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