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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去前面逛逛？”
顾绍谦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懒得动。”徐凌把书合上，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顾绍谦摇头：“陆慎行还说要让你多沾沾烟火气。”
免得哪天就因为无欲无求而遁入空门了。
不，准确来说徐凌还是有欲的，比如赚钱。
毕竟我们徐特助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奸商，所以徐凌需要的不是烟火气，而是懒癌晚期患者。
徐凌笑了笑，看着独自一人回来的顾绍谦问道：“颜玉呢？”
“小孩子不能拘着。”顾绍谦说，“得偶尔放出去飞一飞。”
离得近了，徐凌能嗅到顾绍谦身上多了一缕香火味，顾绍谦望着远处的山峰突然说：“我小时候……”
“……嗯？”徐凌到是听说过一些顾绍谦的事情，身为混血儿，顾绍谦的母亲是英国人，和他父亲是商业联姻。
“大概三岁左右吧，和我母亲在这里生活了五年。”顾绍谦是早产出生的，从小体弱多病，后来也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听说了一个法子，来这里为他点了一盏长命灯。
顾绍谦的神情很放松，其实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准确来说陪着母亲在这里生活的那段日子是顾绍谦人生中最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时光。
以至于后来回到顾家，到母亲死后，顾绍谦又重新把人带回这里来了，远离一切肮脏与纷争，还了一个清静。
徐凌怔了怔。
顾绍谦的母亲他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听陆慎行说过，顾绍谦的母亲是被他父亲的情人害死的。
虽然是商业联姻，顾绍谦那个渣爹却情人无数，总有一些人异想天开，其中就有人带着私生子上门挑衅顾绍谦的母亲，然而顾绍谦的母亲并不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对于那些上门来挑衅的女人，她的处理方式非常有意思，那就是全都带到自己丈夫的面前。
顾绍谦的渣爹处理方式更无情，哪怕昨晚还温存的女人，一旦越了界，对方就会被当做垃圾处理。
顾绍谦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跪在他母亲的面前哭，哭着求饶，哭着说自己错了，求求她救救自己。
也听过别人咒骂母亲，说她见死不救不得好死等等，你说可笑不可笑？
明明无情的是那个男人，那些怀揣着一个豪门梦的蠢货到头来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最无辜的人身上，顾绍谦的母亲是家族的牺牲品，对于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她没有去反抗，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把最好的给了自己的儿子。
当年对方是想弄死顾绍谦让自己私生子上位的，危急关头顾绍谦被自己母亲给救了。
后来顾绍谦出国，机缘巧合下结实了陆慎行。
而结实徐凌，则是顾绍谦总会在他身上隐隐约约看见以前自己的身影，就好比之前，远离喧嚣，身上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人的靠近，笑容不过是一层面具，戴久了，自己都麻木了。
“人生在世，总会有一些不如意。”就在徐凌想安慰他的时候，顾绍谦却突然转过，微眯着眸子朝着竹林入口的青石小路看了过去。
有人来了。
徐凌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了过去。
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其中一个穿着浅绿色的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镜头对着的地方正好就是他们待的凉亭，似乎因为偷拍被人撞破，举着相机的女孩神情有些窘迫。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拍的。”女孩抓着相机，红着脸解释，“我之前在拍风景，实在是……”
另一个染着亚麻色卷发女孩儿笑容爽朗道：“实在是两位小哥哥太帅了，镜头自己聚焦到你们身上去了。”
顾绍谦：“……”
徐凌：“……”
这解释可以的。
“好巧啊。”笑容爽朗的女孩儿比较自来熟地走上前，“你们也是这里的香客吗？”
两个女孩子看起来还是大学生，从头到脚全是名牌，徐凌视线看向顾绍谦，意思非常明确，老板惹的桃花自己处理。
顾绍谦眸中的厉色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错觉，他又恢复成风度翩翩地贵公子姿态，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女孩子的搭讪。
徐凌看了眼腕表，出来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屋子里的人什么情况，他想了想把书放在石桌上，说：“我离开下。”
顾绍谦颔首点头，徐凌走远了，身后传来两个小姑娘被逗笑的声音。
庭院里很安静，徐凌这次放轻了脚步。
“徐先生好兴致。”
西洛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窗台合上的木窗不知何时打开了，西洛披着他的外套趴在窗台上，阳光散落下来，微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西洛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动人的笑声了。”
“醒了。”
徐凌没有理会她的调侃，饶了路走到窗台前，问她：“要喝水么？”
西洛歪着头：“可以加蜂蜜么？”
“可以。”
“唔。”西洛得寸进尺，“其实我不介意加点柠檬片的。”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徐凌说，“山里物资紧缺，柠檬片没有，竹子叶到是很多。”
等徐凌给人倒了水，从正门走进去后，迎面就撞上西洛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神，对方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西洛撑着下巴说：“听说云华寺今晚点灯，晚间我们去看看？”
“可以。”徐凌把水杯递给她。
原本都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这一次徐凌答应的那么快，到是让西洛有些猝不及防了。
西洛心满意足地喝着蜂蜜水，上扬着嘴角，语气轻快：“说好了，不准放我鸽子。”
徐凌轻“嗯”了一声。
西洛问：“徐先生准备在这里住几天？”
“看我老板的意思。”徐凌笑着说，“我是陪老板来烧香的。”
“你老板？”西洛挑眉，徐凌的老板不就是星耀集团的董事长，陆慎行么，对方竟然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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