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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到发疯的坚曜宸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
当年，秋小千被送进这儿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有那么一晃神，他甚至觉得，时间倒流到了当年，里面的人不是羊莎莎，而是他的小千。
柳馨兰也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地赶了来。
“曜宸，怎么回事？”
“她又发疯了！”坚曜宸暴怒。
柳馨兰一怔，这坚曜宸怎么忽然对她这态度。
“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不要再跟我自称‘妈’！”
这话让柳馨兰心虚胆战：“曜宸，你……”
就在这时，医生从急救室出来：“院长，少夫人情况很不好，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
“保孩子！”
“保大人！”
坚曜宸和柳馨兰同时吼出来。
医生为难地看着坚曜宸和柳馨兰：“先生，老夫人，你们不要给我出难题了，孕妇情况危急，没时间考虑了。”
“保孩子！”坚曜宸一把卡住了医生的脖颈，他的眼睛像是刺客手里的利剑。
医生吓得哆嗦不止，再看看柳馨兰。
“曜宸，你疯了？孩子没有还可以生的，大人没有了就永远没有了！”
“是的，小千要是这次没有了，就永远没有了！”坚曜宸几乎是咆哮出来。
“这……”医生瞧着这对如斗鸡一样的母子，左右为难。
如果听从权威，应该听坚曜宸的。
然而，谁都知道，坚曜宸一向非常孝顺柳馨兰。
“进去，给我把孩子保住！”坚曜宸一把将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医生被推进去的瞬间，看到柳馨兰在向她使眼色。
医生懂了。
抢救手术在紧张地进行着。
柳馨兰拉着坚曜宸坐下：“曜宸，你别急，大人孩子都会平安的。”
三个小时过去，医生满头大汗地出来。
坚曜宸冲上去：“孩子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我们尽力了。”
坚曜宸的拳头就向那个医生砸过去：“孩子都26周了，就算现在产下来，也可以存活，你们怎么搞的？”
医生低着头，一副犯了死罪死罪的表情。
柳馨兰连忙把坚曜宸拉开：“曜宸，孩子没有了还会有的，大夫也不想这样的，你就是杀了她孩子也活不过来呀。”
坚曜宸推开柳馨兰，冲进手术室。
他怔住了。
心底有一万个声音在喊：“小千，小千……”
引产出来的孩子在金属器皿里，混着血水，已然没了一丝生机。
他疯了似的端起那个器皿，望着那团血肉，整个人几乎崩溃到绝望，几乎愤怒到要燃烧。
他的浑身都在痛。
他端着那个孩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慢慢地走出了手术室。
医生们被坚曜宸这一举动惊呆了，还没有哪个男人为了没能保住的孩子这么做过。
“都愣着干什么？快抢救大人！”柳馨兰冲着医生们狂吼。
医生们回过神来。
刚才那个医生讨好地对柳馨兰说：“老夫人放心，大人没事，刚才是在保大人。”
柳馨兰吁了一口气，走到了羊莎莎跟前。
瞧着整个胖了一倍的羊莎莎，柳馨兰有点错愕：“你是莎莎吗？”
羊莎莎睁开眼，瞧见柳馨兰，伤心极了：“妈呀，我就是莎莎呀，他把我带到美国，是让我怀秋小千那个贱人！”
“什么？”柳馨兰惊愕不已，“你们不是去度蜜月了吗？”
“他哪里是带我去度蜜月啊……”羊莎莎愤怒地开始诉苦，“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你不是他的……”
柳馨兰一下子捂住了羊莎莎的嘴：“别说了，你现在要好好休养。”
柳馨兰看了看左右的医护：“送少夫人到VIP病房休息吧。”
奢华的单人间病房，胖得不成样子的羊莎莎抽抽噎噎地哭泣。
柳馨兰心疼地安慰她：“莎莎，别哭了，小月子里哭也会造病的。”
可羊莎莎哪里能不哭，她几乎是嚎啕着把这一年多在波士顿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柳馨兰。
听完羊莎莎的哭诉，柳馨兰如遭雷击，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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