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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在水里喘着粗气说：“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
说着，他也端详起眼前这个丑八怪。
体型看上去像个女人。除了脸长的丑以外，还有一个奇特的地方……
她的腰部以下长了好几条像裙子似的半透明的肉膜，腿包在里面。
此时她的脚在水里摆动着，看起来就像……一条尾巴？
东方白一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鲛人？
这时那女人说话了：“没错，我就是鲛人。”
东方白心想：传说中鲛人女性都是很漂亮的。眼前这个怎么如此丑陋？
“虽然我很丑，但我确实是鲛人一族。”
“你，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
“因为我太寂寞了。这里只有我自己。”
“你的族人呢？”
“他们在遥远的黑海。因为丑陋，族人容不下我。我就一个人在这里了。”鲛人说着微微低下了头，有点伤神。
“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东方白一时间猜不透她的用意。
鲛人看了看他，嘴角一扬，好像是在笑。她随手从身后提起一个东西，一扬手扔到了他眼前的水面上。
等他看清了扔下来的东西，着实吓了一跳。
那是一颗已经风干了的人头，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与东方白对视。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东西一惊，东方白又喝了一口水。他用力拨水，把那脑袋推向一边。
“他们不肯留下来陪我，我只好吃了他们。”鲛人幽幽的说，“你呢？你愿意留下来吗？”
东方白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说：“我有要紧事要办，不能陪你。”
“不能陪我，为什么拿了我的珠子？”鲛人眼睛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
“珠子？”东方白猛然想到自己在草甸子捡到的那颗珍珠。
“没错，那就是我的一滴眼泪。”
东方白看书上说过，鲛人是滴泪成珠的。可是，这颗眼泪是怎么滴到草甸子上去的？
“我的泪珠滴在水里，那草甸子上的冰柱冰丘就是这河水流经地下形成的。”
“你如果愿意留下来陪我，我就拉你上来。”
东方白看了看高高的河岸，自己刚刚在水中消耗了太多体力，恐怕是没办法自己爬上去的。
看来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他心一横，下一秒，一头扎进水里，往远处游去。
岸上的鲛人懵了。几秒钟之后，她“噗通”一声也跳进水里，快速的游到东方白身边，把他捞了上来，扔到了岸上。
东方白吐出几口水，感觉浑身像散架了一样。
撑着地面勉强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时他看到，这是个封闭的石洞，没有其他出口，只有这一条河与外界相连。
看看地面上，散乱的扔着好多白森森的人体骸骨。有大有小，有完整的，也有支离破碎的。俨然是一个乱葬岗。
“这些人，都是你吃的？”东方白指着一地的骸骨问道。
鲛人点了点头。
“你真是与众不同。他们每一个都骗我说，会留下来陪我。而你，却执意不肯说谎。”
东方白点点头，气喘吁吁的说：“做不到的事情，不能承诺。”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游回去的吗？”
“知道。可是没有别的选择。”
鲛人走近了东方白，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留下来吧！”说着她一步步逼近。
东方白挣扎着站起来，从衣兜里摸索出乌月刀，握在手里，说：“你别再靠近，我不想伤害你。”
他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着。
鲛人看了看东方白手里的刀子，轻蔑的一笑。随即腿旁边的一条肉膜“呼”的飞起来，一把打掉了乌月刀。
东方白没想到这个女鲛人竟然力气这么大，速度这么快。
下一秒，她腰上的几条肉膜同时腾起，瞬间把东方白的身体缠了个结结实实。
他用力向晃动挣脱，但无济于事。
“留下来吧！我送你一个礼物。”
鲛人说着，伸出了右手。
只见此时，她的五指并拢捏在一处，五个指尖越聚越紧，竟然合拢成了一个尖头。
接着，她把这只像锥子一样的手伸向了东方白的肋骨下方。下一秒，狠狠的钻了进去。
东方白感觉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袭遍了全身。
这只手穿透腹腔，在自己身体里拧来拧去，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捏碎了。东方白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
一个激灵，再次睁开眼睛，感觉周身冰冷冰冷的。
东方白惊慌的发现自己又掉进水里了。出于本能，他拼命的往上游。
这时他看见那个丑陋的鲛人就站在自己旁边，眼睛眯着，似乎在笑。她指了指东方白的肚子。
东方白低头一看，自己肋骨下方有一个圆形的乌青。想起自己刚才被那鲛人捅破了肚子，怎么这会儿这么快就愈合了？
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自己此刻在水里，并没有觉得憋气，感觉跟在岸上没什么区别，似乎不需要呼吸。
这个发现令他有点震惊。
鲛人一转身，往前游去。
东方白也跟着游了过去。大概十几分钟后，他们又游回了那个地洞里。
上了岸，东方白满腹狐疑。
“我怎么……”
“我说了要送你个礼物，这个就是了。我稍稍改造了一下你的肺。”鲛人一笑。
“你是说，以后我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游？”
鲛人点了点头。
东方白摸着自己的肋下，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沉了一会儿，东方白摇摇头：“我不想骗你。但是我要去山里寻找龙涎蕨，时间紧迫。”
鲛人听完一愣，随即说：“你找那东西干什么？”
“呃，简单说，我的一个故人需要用它救自己的孩子。”
鲛人若有所思。
“我知道，那龙涎蕨是神草，长在昆仑深处最险峻的山眼里。听说那里还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恐怕……”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试。”
鲛人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那龙涎蕨每一株是成对的生长。如果你找到了它，可以送给我一根吗？”
东方白好奇的问：“你要它干什么？”
鲛人慢慢的转过身，幽幽的说：“有了它，我就可以离开这里，游回黑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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