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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眼前这个女学生吓到了。
来者见到我们几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到底是学生,她畏缩地退了一小步,显得有些拘束。
“你们好,请问这里是万能侦探社吗?”她仍有些胆怯,双手不知摆放在哪里,一会儿又放在前面,一会儿又收到后边去,就连眼睛也不敢直视我们。
“是,是,请坐。”还是孩子王反应及时,指着沙发,示意让女孩先坐下。
站在门口的女孩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走到沙发旁,轻轻坐下。看她的动作,做什么事都极其的小心翼翼。看来她心思挺细密的。
我马上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她腼腆地接过水杯,道了声谢,但是却没有喝水,而是直接将水杯放到旁边的木圆茶几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孩子王轻轻咳嗽了一声,径直走到女孩的前面,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请问要怎么称呼你?”孩子王客气地问道,他那略微厚些的嘴唇,配上感性的声音,显出了他温柔的天性。
女孩稍微受到了些惊吓,她脸不禁红了起来,低着头小声地回答:“周青。”近乎耳语的声音软绵绵的从她嘴唇里飘了出来。
孩子王与我对视了一眼,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周青的身上。
“那你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事要委托我们?”还是那般彬彬有礼。
“嗯!”周青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这一次,她的眼睛却是露出无比坚定的神色。
她急忙打开背包,在背包里取出一张相片,这张相片不是别人,正是报纸上登录的那张相片:周香。
当我看到这张相片的时候,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总感觉照片中的女孩,那个眼神,在怨恨地盯着我。不知怎的,这张照片,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请问你这是……”孩子王有点好奇,微笑着开声问道。
周青深深吸了口气,用十分坚定的眼神看着孩子王,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相信姐姐是跳楼自杀的。我这次到这里来,就是想请你们调查我姐姐的死因。”
说完,她将周香的相片递到孩子王的手里,并起身敬了一个礼。
随后,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猪仔型的存钱罐,当着我们的面,用力砸在地板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洒了一地的银币,还有一些折叠成心形的纸币。
办公室里再一次鸦雀无声,全部的人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里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我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周青蹲下身去,拾起地上的钱币,放在旁边的圆木茶几上。
“不用这样,你先起来坐下。这些功夫就留给我们去做就行了。”孩子王立马扶起她,让她坐下。
“那你是同意接受我这次的委托了?”周青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稍微提高了一些。
“嗯!这些钱够了。”孩子王似乎看透了她下一句要问什么,马上又答复了一句。
接下来,就到我们四个人蹲着捡银币了。你能相信得到,办公室里几个人凑在一起拾东西的画面么?没错,就是那一副“美景”。
拾完钱币后,我又取来扫帚和畚箕,将地上散碎的陶瓷碎片装起来,以免不小心割伤了人就不好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冲动了,一时情急,所以才……”周青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似的,一阵负罪感包围住她,几乎是同一时,她紧紧的把眼睛闭起。直到心里差不多不想了,才再次张开眼睛来。
“没事,我们理解。”孩子王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并安慰她不要过多乱想。
“周青,你为什么肯定你姐姐不是自杀的?”孩子王终于进入到正题,脸上一下子严肃起来,就连口吻也认真起来。
“因为她答应过我,不会再想不开的。”周青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
“哦,这么说,你姐姐之前也曾有过这样……极端的行为?”孩子王本来想说“自杀的行为”的,不过看了下刚顺一口气过来的周青,想着她现在还是个学生,便又改口了。
“嗯。”周青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地忧愁,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就在上一个星期。”
“可以和我们说详细点吗?事情的经过。”孩子王追问道。
周青稍微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便轻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她突然变得憔悴而又沉默起来,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那儿,悲伤的眼泪就像存贮了许久的能量,蓄势待发。
“慢慢讲,我们有的是时间。”孩子王这句话像是给她打了个强心剂似的,她稍微点了点头,用手擦了擦噙着泪花的眼眶,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我们屏住呼吸,都在耐心的等着她。大概过了五分钟后,她的情绪稍微缓和过来,眼睛也没之前那般红肿了,这时候,她才缓缓地开口将事情原委说出。
“那一天半夜,我刚好尿急,便上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见到姐姐的房间还亮着灯,便一时好奇,走过去打开房门一看,却看到我姐姐她……”
接着周青又是一阵哭诉,采文这次倒也没吝啬,取出一盒新的抽纸,递到周青的面前,以便让她随时抹眼泪。这个举动,实在太贴心了,我必须在心底默默地给采文一个赞许。
“姐姐的成绩很好的,在嘉欣高中的重点班还是学习委员,我成绩一般般,考了普通高中。”周青说道。
“你们不是一个高中的?”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所穿的校服确实和昨天下午我看到的的校服有所区别。而且,胸口携带的校徽也是不同的。为什么一开始没注意到呢?我对自己感到很无语。
“不是。我在另一所高中就读。”周青回答了我的问题。
“然后呢?你接着说你姐姐的事。”孩子王马上又把节奏接回正轨去。
“我看到她当时左手握着一把水果刀,正打算割腕自尽。我马上跑过去制止她,那时候我姐姐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了。她整个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半天没有说话。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她才回过神来,靠在我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说完,周青抽抽搭搭地又饮泣起来。
“你父母不知道这件事吗?”孩子王沉思了一会,缓缓地问道。
周青摇了摇头,“她哭着求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母,并答应了我不会再这样做了。我也信了。恰好前一个星期,父母两个人都不在家,出差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姐姐两个人。也幸好我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她就……”
说着说着周青又忍不住哽咽地低泣起来,下一秒,她又用面纸擦了擦眼泪,泣涕涟涟地说:“没想到,她还是逃不过死神的眼睛。”
“按你这么讲述,你姐姐已经有自杀的动机了。那你又怎么肯定她这次不是自杀呢?光是靠她答应过你,这个也不能说明她没有自杀动机的可能性啊。”一直沉默不语的老木终于忍不住开声说道。
“不会的,我姐姐很守信用的,从小到大,她答应过我的事,没有一次是失约的。除了这一次……”好像被人捅破了泪泉似的,周青再一次呜呜地直哭。
看来女生是水做的,这句话也不全没有道理。要不然,为什么女生总有流不完的眼泪呢?我苦思了一下,好像又有点不太对。
“而且,自从那次之后,她也开朗了许多,看上去好像没事了一样。”周青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开始不认同了。那昨天下午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失魂落魄的周香又作何解释?想必周香只是表面装作坚强,不想周青担心而已吧。
“不对啊,昨天下午我们两人看到周香根本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采文到底是直性子的人,她这一声喊,倒是把周青喊醒了。
“你们见过我姐姐?”一听到这个消息,周青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和采文两个人齐齐点了点头。不过,我没有说周香纠缠我这件事情,我害怕。这个遗憾始终成了心底的一根荆棘,扎根似的疯狂刺疼了那颗脆弱的心灵。
之后,周青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或许她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多留个心眼,又或许她在反思采文刚才所讲的那些话。
“新闻上说,你姐姐……是今天早上才坠楼身亡的,那你今天早上的时候,有发现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例如某些不寻常的举动之类的。”孩子王那双深邃的黑眸始终观察着周青的表情变化,这是他的另一个习惯。
“不寻常的举动?”周青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
“好像没有吧,她也是像平时那样,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甚至连胃口也比平时好得多了。好像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周青轻微地摇了下头,那双清亮的眼睛,仿佛在脑际中追溯某些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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