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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这个道士有点萌 > 第一章 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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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富咸信鬼神,疾病托命于巫。

    鬼神之说,古有言之,人生存于天地之间,生老病死,本属自然,但数千年来,总有一些现象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就像我的“职业”和我的故事。

    ——

    一九七八年,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上,在我还没满月的时候,便被我爷爷带回了农村老家,其中原因,还要从我的父亲说起。

    听爷爷说,我父亲当过红卫兵,参加过文革时期“破四旧”的运动,文革结束后,便去了附近的矿场务工。

    说来也巧,在我出生当天,父亲本来请了假,守在医院陪母亲待产,可这时矿场来人说让父亲回去,说是山上爆破出了问题。

    父亲和母亲说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赶去矿场,而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甚至连个身体都没留下。一场爆破事故,夺走了二十多条人命,而我的生日,也成了父亲的祭日。

    事故发生后,等远在农村的爷爷闻讯赶来,那矿场老板早已消失不见,赔偿款更是没有一点着落。

    第二天外婆一家也赶了过来,他们在医院病房里开始商量后事,外婆本来就不看好我父母的婚姻,此时又开始数落起来,还把不满强加到了我的身上,说我是个“鬼仔”命硬克亲。

    因为我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出生,而这一天也被称为“鬼节”,老一辈的人都把这天出生的孩子称为“鬼仔”,也就是说,鬼节出生的孩子是小鬼所化,命格奇硬。

    据说鬼节出生的人,天生体寒,阴气极重,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显然我外婆对此深信不疑,一直说我命克双亲,恨不得立刻把我扔掉,因为在她看来,就是我克死了父亲。

    我爷爷见外婆念念叨叨,也没反驳一句,轻叹了一声,拎着大烟袋向外面走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回来,而他手中却是多了个一尺来长的木盒子,后来听爷爷说里面装的是矿场里的石子,说是要引魂归祖,莫让父亲做了孤魂野鬼。

    爷爷出去了一天,仿佛变得苍老了许多。

    “亲家,这娃要是不招你待见,俺就把她带回老家吧。”

    爷爷话音刚落,外婆顿时心下一喜,但却没有显于脸上,而是苦口婆心的说道:“这娃跟着爷爷,我是最放心了,不过这娃命硬,我还是劝你不如把她送人……”

    我爷爷一听这话,登时来了脾气,二话不说,向着我母亲大步走去。

    我母亲见爷爷走了过来,拼命的抱住我不肯撒手,最后还是我外婆劝说了半天,硬是从母亲怀里抱走了我,交到爷爷手中。

    就在爷爷抱着我走到门口时,母亲哭着喊住了爷爷,并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玉佩,说是父亲以前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这玉佩通体墨黑,呈八角形,泛着冷冷幽光,其中一面刻着一个人面兽身的图案,而另一面则只刻着一个“屮”字。

    爷爷接过玉佩后,一手抱着我,一手抱着木盒子,就这样坐上客车回了农村老家。

    此后,二十多年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

    回到农村后,爷爷把木盒子埋在了祖坟旁边,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横死在外的人,三年后才能入祖坟,但爷爷还是点了一盏引魂灯,说是以后迁坟入祖。

    父亲事了后,爷爷又开始操心我的事,按照爷爷的话说,他还以为养不活我,毕竟我那个时候太小了,爷爷几乎每天都要抱着我到处去“借奶”喝,也因此没少招来三婶四婆的白眼。

    而到了晚上的时候,爷爷就只能喂我喝羊奶……我也就这样活了下来,而且长的比男孩还要结实。

    后来爷爷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李阳,虽然听上去有点像男孩名字,但爷爷却说,我只能叫这个名字,因为我出生的那天,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一天,说我命格属阴,所以才起了个带有火性的名字。

    那时候我对性别没什么概念,我也以为自己是个男孩,每天都和一群男孩混在一起,各种疯玩,还混了个孩子王的称号,即使现在想起,仍旧有点小得意。

    直到我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和三婶家的二蛋去小树林掏鸟窝,回来时,见他站着对大树根撒尿,我出于好奇,也就有模有样的学了一下,结果……

    湿了一裤裆!

    回去后被爷爷一顿臭骂,不过他还是帮我换洗了裤子,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懂了一些男女间的区别,曾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羡慕男孩子可以站着尿尿。

    这件糗事让我记忆犹新,也让我长了记性,不过我仍是每天和一群男孩子疯玩,还感觉挺乐呵,每天不是在村子里晃着玩,就是领着二蛋和几个小伙伴去山上挖野菜,去河里抓鱼。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这年刚入夏,爷爷忽然对我说,让我去学校读书,因为那个时候,国家的政策是六年义务教育,满六周岁才可以上学,而我正好到了年龄。尽管我有百般不愿,但我还是听了爷爷的话,人穷就要多读书……

    就这样我和二蛋还有几个小伙伴,开始了读书生涯,不过那学校是建立在邻村,因为我们村存实在是太小了,一共也没二百户人家,所以我们去上学,每天都要走四五里路,还要穿过一片荒野地。

    我记得第一次去学校,是由爷爷领着,还交了五块钱的学杂费,那个时候一块钱就是个大票了,至少也能顶现在的一百元。

    而除了第一次上学是由爷爷领着外,以后上学基本都是和二蛋他们作伴。

    要说那会的治安,比现在好太多了,现在的孩子上学都有父母接送,生怕碰到拐卖孩子的,即使上了大学的女学生,也是说失联就失联,不是被嗯了,就是被啊了。

    反正我那会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是……邪门事儿,却是接连而至。

    这一天,放学后和往常一样,我把书包套在了二蛋脖子上,为了欺负他,我还偷偷的在书包里塞了一块砖头。

    不过这二蛋虽然笨,倒也不傻,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路上都在嘟嘟囔囔,还不时的伸手动着书包带子。

    我俩边走边玩,这时,路边散落着的几张纸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会儿还小,也没多想,随手便拾起了一张。

    二蛋见我拾起纸钱,顿时又嘟囔起来,说这死人钱不能拾,拾了要走霉运,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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