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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气正式开始炎热的时候,在这样的日子里,人心总是有些浮动的,无论是因为天气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炎热本就是让人的身心最容易感到烦躁和不耐烦的时候,这样的时候本就是最不能冷静思考的……但是,总有一些人是不一样的,有着更高的耐性,和更多的忍耐,在这样的时候,却更显得冷静和自持……
皇宫无论在哪个帝国来说,永远都是最庄重最严肃也是最威严的地方,自然凉越的皇宫也是不例外的……
这座青灰色基调的不是太古老的皇宫,看不出什么沧桑,但是那一种精致和细巧却是其他的几大帝国所不及的……
东宫,太子一般用于处理政事的书房内。
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的君天穹,倚着桌案,一只手托着下巴,缓缓的自熏香的烟雾里抬起头来,却又那样的透过烟雾最浓的边角的稀疏里的薄薄如轻纱般迷蒙着人们眼眸的幻雾一般的存在,看着书房一角的很没有形象倚在书柜上的君夏,眨巴着眼睛,在稚幼的脸上透着一种叫做好奇和天真的光晕,眼底却是那样的深沉和幽暗,他悠远而淡淡的说道:“漠天马场方向的消息还是在传递的吧?”
明明是这样的疑问句,却是这样的淡淡的平静的陈述的语序,却不知是少年不知世事的玩闹,还是太子殿下胸有成竹的自信?
君夏有一下没一下翻着书页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很是淡然的抬起了头,略有些邪气和痞气的看了君天穹一眼,然后望向了窗口的位置,目光很自然顺着打开的窗子望向了远方,过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淡淡的回问了一句:“你说的是青林竹园还是漠天马场?”
君天穹不再透过那些浅薄的烟雾望着慵懒邪气的痞气男子,而是抬起了头,坐直了身子,靠着紫檀木的椅背上,直接的看着远望窗外的君夏,“夏,你可不可以认真点?”少年稚幼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无奈和汗颜,这位让他的幕僚甚至是天涯大陆上大多的谋士汗颜的所谓“天下第一谋”,但是这个家伙的痞气也是在太重了些,怎么也不见有什么时候是真正认真的……他刚刚都这样的问了,可能只是在一个的吗,他不可以自己稍微的带一下脑袋的吗?君天穹现在想要撞墙,实在是受不了了……
“消息都在传,”君夏淡淡的说着,他浅浅的收回了目光,然后略有些痞气却又是那样淡漠的说着,“观竹居是没有真正的派人拦截,至于漠天马场……是拦不住的……”
拦不住……
多么巧妙的三个字。
不是没有拦,而是拦不住……
这不是有没有做的问题,而是可不可以做到的事情。
既然是拦不住的,那么有没有然拦截都是一样的,所以,拦截消息不若不拦……
君天穹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空白一片的桌案,然后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君夏,他问道:“漠天马场……”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四哥,真的那么的强?”这个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认真的痞气很甚的男子,君天穹知道他的心底到底有着怎样的骄傲和狂妄,一般的人他都是瞧不上眼的,能让他用上类似“拦不住”这样的服软的话的人,还真是不多,这样的能力自然也是真的很强的,至少是这个实际上眼高于顶的男子都要承认自己不如的人……那么他的那个一直呆在漠天马场,与马为伴的,自幼被送入了幽谷学艺的四皇兄,就真的那么的深不可测?
君夏的目光望向了不知名的方向,然后有淡淡的收回了远望的目光,他低下了头,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过了良久,他才那样幽远低沉的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强……但是,”他抬起了头,深深的看着君天穹说道,“我们都太过于了解对方了……”然后又幽幽的加了一句,“他太了解我了……”正如他了解他一样,这样的争斗开始的吧,无异于在和另外的两个自己来比斗,会很累的……
君天穹仔细的看着君夏的每寸的表情,深怕遗漏了什么……
良久之后,君天穹依旧沉默着……
“师兄弟……”君天穹站了起来,绕过了桌案,走到了窗旁,望着窗外的竹林的深处,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你们处于同门,相互了解是应该的,不过既然四哥是权者,又只是呆在漠天马场之内,那么就是应该没有什么的……”
“至于六皇弟……”君天穹的目光盯着那黑暗的泥土地,也不知在看什么,他幽幽的说道,“父皇既然知道了这一切,以父皇的性子,这位六弟的逍遥应该是不会再有了……‘夜鹰’?呵呵……”他轻轻的笑着,稚幼的脸上带着那样青涩而微羞的笑意,让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无害和天真之下的深沉和幽暗的……
“既然,六弟那边的消息还在继续的传输着……”君天穹抬起了目光,望向了竹林之上的天空,望着那样炽热的阳光所在,轻轻的低低的说着,“那么我打算送五哥一件礼物……”
……
……
西夏帝国九月山庄
雨水洗涤过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显得特别的清新和美好……
这是,在这样的美好平静之下的是什么?
是荒芜,是死亡,是灾难……
这个多灾多难的西夏帝国……
而这些天灾人祸的制造者们,却又是这样的安详而没有任何灾难的呆在自己的一方之地,没有苦难和灾祸……依旧衣食无忧着……
四周是大片大片火红色的枫叶,碧波又是这么的宁静美好,水榭就处于这样的梦幻之中,曲转的水上回廊,连接着湖水中央的水榭,这一切都恍若画中景的世界……
淡雅温和的男子坐在玉石桌的一旁,另一旁是一身玄衣的冷漠少年。
淡雅温和的男子,依旧如初的清隽优雅,但是眼底那样温和无争的神色却是没有了,或者说淡了,却也更深了,神色之间有着难掩的疲乏和劳累,还有着虽然很浅但是难以消除的无奈和难过,他看这个淡冷的漠然少年说道:“五弟,为什么这种时候,大哥要率兵出战?”
这其实是个很蠢的问题,因为正是西夏帝国处于这样的多事之秋,也是在连续了一个多月暴雨大雨之后的洪灾没有过去的时候,西夏帝国的国力正是最薄弱的时候,这样的时候,凉越这样有心要吃掉西夏帝国的国家,怎么可能不选在这样的时机出手?但是没有人会去责怪他的,因为,君天问这样的问题,从另一个方面显示出了他的天真以及对于西夏帝国百姓的真正关心……
只是,其实君天问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的原因……
君天漠冷漠淡冷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嘲弄,他淡淡的说道:“利益……这个世上最不用说的,也是最需要的东西……”只是,他自己又可以在什么时候去舍弃这样的利益呢?他不清楚,但是至少,在近期他是做不到的,君天漠淡淡的想着,“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还有意义吗?还要继续做下去吗?”他神色有些深沉难懂,望向水榭之外雨后特别清新湛蓝的天空幽幽的说着……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君天问清隽俊秀的脸上有着黯然的恼火,淡雅的笑意此刻在脸上也化作了淡淡的苦涩和无奈,其实他也知道他们如今所作的更本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就因为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吗?这样子的话,不是淡然,不是淡泊,而是淡薄冷漠了吧……君天问浅浅的轻笑着,虽然哪有那样的笑意里含着浅浅的却是无法消失的无奈和苦涩,但是却显出那样的一种悲悯,“我们既然还是有能力的,那么就还要去做,即使最后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至少我们努力过了……这样至少,可以让那些我们可以帮助到的西夏百姓可以过得好一些,即使是与大局无益的,但是,我们总要做些什么的……天下……其实可以不是用来夺得,也可以是用来守护的,可以用来给百姓创造更多的益处的……”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境界?
君天漠淡淡的听着君天问的言语,然后陷入了沉思,这是怎样美好的愿望,天下的帝王如果也是这样的想着的话,那么这个天涯大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征战了……只是,这也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一旦有了纷争,那么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三哥,这样的原意为了西夏的百姓多做一些事情的心态是没有错的,但是,如果到了最后都是没有意义的话,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用功?太浪费……
只是,这份悲悯却是他需要学习的,君天漠淡淡的想着,思绪却飘得更远,他忽然间又想起了那个凉越皇宫里昏暗空旷的凤羲殿,那里面所发生过的一切……无论是欢喜的,还是哀伤的,还是悲愤的……只是一切都回不来了,随着他的母后离世而消失了……什么也没有了……其实从哪个时候开始,他大概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了吧,除了云叔……只是云叔……那样的淡漠清冷的人物,真的合适这样的纷繁复杂的人世吗?他定然是不会不适应的,只是,那样离世淡漠的人,真的可以合适这样的污浊世间吗?那个本是高高在上的,站在世间之上的,众生仰望的神坛之上的,清冷淡漠的没有凡人感情的神邸一般的存在……
君天漠淡淡想着,想着想着就有些遥远了,目光透过水榭的飞翘的檐角之下的空旷,妄想了水榭之外的大片大片的枫叶林,他仿佛在寻找什么,或许是希望可以在那一片无尽的深浅不一的红色海洋里找到那一点不一样的白色印记吧……
最后,他巡回了一圈之后,目光回到了水榭之内,停在了玉石桌旁坐着的三哥君天问的脸上,然后有些清冷的说着:“若是三哥坚持的话,那么就这样继续下去吧……虽然,之前先暂停‘忆洛’商号的营业,如今又是如此的开业,甚至于一直于救济西夏百姓,不仅有反复之嫌,而且有搏名声的意味,重要的是有着帮助异国而叛国的嫌疑……真是……”
君天问听着君天漠无尽叹息之意的言语,却觉得浑身有些冷,他只是想要帮助西夏帝国的百姓罢了,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做法会让“忆洛”的拥有者的五弟君天漠陷入这样危险和尴尬的境地……他怎么忘了,他们毕竟不是西夏帝国的人,是属于凉越帝国的,就算不需要顾及凉越帝国内部的态度,就是对于西夏来说,他们难道就不会怀疑他们现在这样的举动的动机吗?
他真的是疏忽了……只是,他不知道,不懂得,忘记了,那么这个另外那个冷漠深沉的五弟也会不知道吗?
这个面冷心热的少年……君天问有些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想着,大哥现在已经在带着军队进入了西夏帝国了,而他们如果还这样的帮助西夏的话,其实严格来说已经是叛国这样危险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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