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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考的前一个晚上。
整个高三年级都疯了一般，先是突然断电。
突然起来的黑夜中，姬湮感觉到有个人带着炙热的温度压了过来，然后强悍地吻住了她。
那个方位，只能是金燃。
周围满是喧哗，大笑声，嘶吼声，滋啦啦的撕书声。
他的力气大得很，双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和后脑，少年滚烫的温度无处不在地传递过来。
他如饥似渴地吻着她。
姬湮就剧烈挣扎。
咬，踢，打，抓，挠。
两人唇齿之间都蔓延出了血腥味。
金燃还是不肯放手，直到两人都快呼吸不过来才松开了她的唇。
他沙哑滚烫的嗓音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怎么努力，你都不会再喜欢我了？”
姬湮狠狠地推开他，抹了下唇角，“金燃，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一分一秒都不曾！”
黑暗中，唯有窗边的闪烁微光，金燃耳边的宝石耳钉发着幽蓝的光芒。
他的目光也是幽深的，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姬湮。
“外面在扔书！我们也去！”
周子滢兴奋地抱起一堆撕好的书，然后拉住了姬湮的手臂跑了出去。
外面更是一片喧嚣。
整栋高三楼所有楼层，栏杆旁全都围满了人。
这一年来早起晚睡头悬梁锥刺股的高三生们，疯了一般将雪白的纸张扔下去。
哗啦啦的。
像是下了一场白茫茫的大雪。
纸片漫天飞舞，散发着墨香。
寓意着背水一战，再无后路。
姬湮也参与了进去，把自己的书也给撕了，然后扔下去。
还拍了很长一段视频，发给在国外的喻寒川看。
喧闹人群中，金燃站在教室里，背靠着墙，目光始终追随在那个兴奋的脸上也满是笑容的女孩身上。
孔景仁也过了一把撕书扔书的瘾，就窜班过来找金燃。
“卧槽！燃哥你嘴怎么了？被蚊子咬了？”
金燃直接抄起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就你脑子蠢！这不能是被女孩子咬出来的吗？”
孔景仁夸张地道：“不可能吧？现在谁不知道燃哥你从良了，只喜欢闵烟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亲别的女孩子呢？”
金燃原本满是阴霾的眼中骤然笑意流转，“怎么？这就不能是闵烟咬的吗？”
孔景仁顿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
高考对于姬湮来说，几乎没有难度。
她心态平稳地度过了两天考试，然后直接就去换了个发型。
天知道她这个齐刘海忍多久了，为了校风校纪，一直都没将自己的刺青露出来。
年轻帅气的小哥哥理发师看了眼她的刺青，也露出了惊艳的神情。
“哪个刺青店给你做的，图案选色造型都太好看了吧，也特别适合你，真的！有种古典仕女那味，还有点祸国妖姬的感觉……”
这理发师显然也是念过书的。
他自己也是纹了个花臂。
姬湮轻笑了笑，想到了还在坐牢的韩见青。
“那家店已经不开了。”
理发师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问了。
他直接将姬湮的厚重齐刘海打薄了，改成了空气刘海。
那朵暗红色的刺青花朵若隐若现，整个人的面貌气质都上涨了好几个层次。
就是周子滢乍然看见，都被惊艳到了。
“好好看呐！我们今天再去挑身衣服，保证你就是整个毕业聚会上最漂亮的小仙女！”
然后毕业晚会那天，一身贴合收腰及膝裙，从上到下渐变色晕染自然，裙摆和她刺青同色，腰部镂空一点点的姬湮，果然成了聚会上最漂亮的女孩。
“这是闵烟？也太漂亮了吧？她真的没有整容吗？”
“果然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我们班学神真好看！”
“成绩好长得又好看，所以我应该说是喻寒川和金燃眼光好，早早就发现了她是只潜力股吗？”
“从前的她戴眼镜不爱说话成绩中等，我们爱搭不理；如今的她逆袭为女神，样样第一，我们高攀不起！”
……
姬湮坐在了班主任旁边。
如果是别的学生，一毕业就去做发型，弄刺青，老师们心里早就念叨上了。
但这是闵烟啊。
高三的每一次考试都稳拿第一，甚至在十一校联考中都拿了第一的闵烟。
老师们那是怎样都看她顺眼舒心得不得了的。
同学们纷纷过来给老师们敬酒，聊着天喝着酒。
老师们也是善解人意的，知道自己在同学们会放不开，所以聚会上半途中就全都走掉了。
接下来就全是学生们的天下了。
姬湮陪在老师身边，也喝了不少酒，整张脸都红扑扑的。
她皮肤白，一脸红就特别明显。
清澈的眼睛像含着水雾一样，不小心看谁一眼，谁心里就要化了似的，酥酥.麻麻的。
好在她一左一右坐着周子滢和向悛，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不然真是要让人占便宜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都不在了。
她身边的人换成了金燃。
他真的要比从前沉稳了许多，一双眼深深沉沉的，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你是不是喝醉了？”
姬湮一只手臂搭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慵懒而漫不经心地侧眸看他。
像只优雅高贵的波斯猫。
“没有，你离我远点。”
她吐字清晰，声音还是软软的。
金燃眼中微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醉了，我送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吧。”
姬湮看着他，突然浅浅一笑，“好啊。”
金燃顿时大喜，握住了她纤细微凉的胳膊，扶她去了酒店楼上的房间。
他早就开好了的。
扶着姬湮在床边坐下，金燃看着她柔嫩的脸庞和鲜红的唇，沙哑问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姬湮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我好渴，也有点热，你可以把空调打开吗？”
金燃看了眼空调温度，20℃。
他端了杯水喂姬湮喝下，水流从她唇边溢出。
他滚烫的手指落在她唇角，温柔地替她拭去了水渍。
少年的眼神仿佛也似点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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