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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怎么能够这么说话呢？除去雪妃娘娘的人明明是您，怎么可能是老奴呢？”
“………”这句话就像一阵惊天雷，直直地戳到芷柔的心里。
“我？”她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她对雪落霜做了什么？
当初她的确是起过毒害雪落霜的心思，但是和她相处久了以后，她渐渐就放下了这个想法，也把计划无限制的搁浅了。
如今嬷嬷却说是她毒害了雪落霜……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嬷嬷看着她还有些疑惑的样子，于是用手指了指她身上。
“娘娘，莫非您全部都忘了吗？”
芷柔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她指着的，正是一个香囊。
她素日里爱佩戴这些香囊，这香囊不仅能够让她晚上睡得好，还能够让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鲜花的芬芳。
“这香囊……”芷柔说着说着，她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
“嬷嬷……难道你把那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入了我的香囊之中吗？”
她当初好像是听嬷嬷说过，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可以让亲密接触的人慢慢沾染，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影响身体。
可是旁人却看不出来，就算是医术高明的太医，如果不是太过精细，怕是也看不出来。
而且嬷嬷曾经和她提过这个意见，但是她当时因为和雪落霜的关系越走越近，所以，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一点。
现在想来的话，嬷嬷似乎早在一些平时的行为中，就有些暗示了。
比如，每次都会提醒她戴上香囊，甚至，甚至每日都催促她去找雪落霜……
细思极恐……
“对啊…娘娘，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您当上皇后的日子，可是远的很呐。
如今那雪落霜死了，咱们面前最大的阻碍也就没有了。皇上即使不喜欢您，也不可能会喜欢宫里其他的妃子。
娘娘，这可是您最好的机会呀……”
嬷嬷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芷柔已经用手示意让她不要说话了。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是我把雪儿妹妹害死的………这个人竟然是我……竟然是我……”
芷柔感觉自己的心口好痛，她的双腿也站不住了，只能扶着凳子坐在地上。
“娘娘……那个雪落霜本来就是应该死的，死在您的手里，反而是她的荣幸呢……”
“闭嘴！！”一向比较温和的芷柔，如今却直接对嬷嬷大吼着。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父亲和母亲的眼里除了皇后之位，他们的眼里还有什么呢？
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就连我，也只是家族振兴的一颗棋子而已。
所以，他们看着我不作为，就直接悄悄让你这么做了吗？”
芷柔冷眼看着嬷嬷。
这个嬷嬷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嬷嬷也是她在皇宫里面最信任的人。
她早就知道嬷嬷是他的父亲母亲派过来监视她的，可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没有想到，嬷嬷还是直接听命于她的父亲母亲，而不是她。
“老奴……老奴，这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嬷嬷从来没有见过芷柔这样冷酷的表情，她甚至心里都有些害怕了。
“为了我好？哈哈哈，为了我好？
处处利用我，这是为了我好吗？
你自己暗中行事，这也是为了我好吗？
你明明知道我和雪落霜的关系越来越好，你为什么要在那里痛下杀手？
嬷嬷…为什么你也让我这么失望？！！”
芷柔说着说着，竟然抱着双腿痛哭起来。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雪落霜吐血昏迷的样子，明明她是那么坚强的女子，明明她是可以不用死的，可是，还是她还是死了，而且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
记得刚刚到江南的时候，雪落霜还曾经称赞过她的香囊，说这香囊别致又好看，还带着隐隐约约的香味。
如今想起来，芷柔真的是忍不住要泪目了。
一切似乎在隐约之中就早有暗示，如果她没有佩戴香囊的习惯，雪落霜或许就不会死了。
就算是死，也不会这么快。
她本该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女子啊，她的孩子还只有那么小，皇上那么那么爱她。
可是她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没有人能够挽留的住。
“………”嬷嬷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芷柔，她一时之间在那里搅动着双手，自知理亏，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爹娘还给你说了些什么？除了让我快速当上皇后，还有杀掉萧尘？”
过了好一会儿，芷柔似乎才从悲痛之中缓过来。
她默默的盯着嬷嬷，眼睛里的杀气似乎能够马上将人凌迟。
“没有……没有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给你布置任务的时候，可曾有一次问到过我吗？有问到我开不开心？我身体好不好嘛？”
嬷嬷有些惊恐，她把自己脑海里所有的回忆都搜寻了一遍，然后仍然是摇了摇头：“没……没有……”
“这样啊………”芷柔点头，她的眼眶酸酸的。
真糟糕呢，又是想流泪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脆弱了呢？
嬷嬷又感觉自己刚刚有些说错的话，她想把刚刚说的话弥补一些回来：“老爷，夫人虽然嘴上没有说，可是他们的心里……心里肯定是惦记着您的。”
“惦记？……呵呵…”芷柔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她们惦记我干什么？惦记着我什么时候能攀上皇后之位吗？还是惦记着我的轩儿能够在什么时候登上皇位？”
“不是……没有……”嬷嬷仍然在那里挣扎着想要解释，可是芷柔如今的心，已经彻底如死灰一般，再也没有办法复燃了。
“嬷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直接回府去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芷柔毫不留情的说着。
她觉得自己此时又成了一个孤立的岛屿，本来她还有一些人可以信任，偶尔还能说说话的，如今，一个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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