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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姑妈听了觉得好,便同意了。自己的姑妈刚没了女儿,如果她回绝了,她不好做人,所以不得不说好。
如此一来,去飞月山庄的时间,她只能推迟了。
马掌柜见芽根整日无精打采,魂不守舍,就当面说要辞退他。
芽根满脑子想着报仇的事,一听马掌柜不要他了,也不为自己说情,只说:“结算了我的工钱,我即刻就走。”
被辞退后,芽根没有回家,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忽听人说李府要招家丁,芽根便回想起芽心生前告诉他:玉隐拿太后赏赐的玉佩发泄。或许去李府那里干活,也是一个报仇的办法。
芽根如愿以偿进了李府,安排进了厨房打杂。有时他和身边人聊天说笑;有时他主动帮人干活;有时他自掏腰包,买酒菜请人……他勤快又懂事,很快就和里面的人熟了。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被安平到李老夫人的院里干活。
一天,他和几个院里的人唠嗑李府未来的女主人,就议论起玉隐来。
有了这个话题,芽根就说起他妹妹在县主府做丫鬟。
“那你怎么不让你妹妹帮你在县主府谋一个差事?”一个仆人问他。
芽根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一言难尽”,就说起他的悲催遭遇。他不忙着说他妹妹被杖毙的事,却先说他妹妹偶然间散步假山,在假山遇上了一件怪事。
那几个听芽根讲话的人,他们越发认真听了。
当他们听到芽根说玉隐拿太后赏赐的玉佩发泄时,满脸的难以置信又不可思议。芽根发誓说是真的,这是他妹妹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
他们点点头,嘴里说相信他的话。芽根说他妹妹死了,他们忙问道:“怎么就死了?”
“那天收工回家,看见妹妹的尸体摆在屋里,我就哭着问我娘怎么回事。我娘告诉我:‘今天来了人说芽心在县主府被杖毙了,叫我赶快去领尸体和她的东西回家。’天黑后,我来到县主府问我妹妹的事,县主告诉我说我妹妹偷了她的首饰……被侍卫发现,人赃并获,所以就被县主杖毙了。”
“偷主子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一个仆人摇摇头说。
“我相信我的妹妹不会偷县主的首饰!你们想一想,我妹妹能进得了小竹院吗?”
“不是搬了梯子吗?”另一个说。
“真要偷东西,怎么会去搬一个梯子?这举动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发现。我怀疑八成是玉隐县主知道我妹妹看见了她摔玉佩的事情了,或者是我妹妹将这事告诉了别人,别人为了拿到好处就告诉了玉隐县主,就被人设计害死了。”
那几个人点点头,说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同时对芽根说的事半信半疑。
“你们认为我在说谎吗?”芽根伤心的说。
他们神色凝重的看着芽根,随后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我们相信你,但你妹妹有没有偷首饰,我们就不知道了。”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有个仆人忽然说:“要说县主杀人我倒是有点信,还记得几个多月前,就是摆大老爷灵堂那些天吗?两个丫鬟好像是因为多嘴说了玉隐县主什么坏话,被玉隐县主撞见了,就让两位公子弄死了她们。”
“对,我记得两个丫鬟死得可惨了。”一个仆人露出惶恐的脸色。
芽根摇摇头,露出伤心的表情说:“也许我妹妹就和那两个丫鬟一样,因为得罪了玉隐县主,她们才死了。”
“不止你妹妹和府里的两个丫鬟因为县主而死,你们应该都知道红花院的那个妈妈吧?”一个皮肤黑黑的仆人说,“听说红花院被封后,姑娘们的卖身契被烧了就都散了,那妈妈因此一无所有就投河自尽了。”
说到红花院的妈妈,他们就想起了那个美丽的牡丹小姐。
“牡丹小姐因为在衙门胡言乱语被关了起来,好像她被人割了舌头,然后赶出京城了。”那个皮肤黑黑的仆人补充道。
他们叹息一声,认为这些人的下场那么惨,主要原因是因为得罪了玉隐。在场的人除了充满仇恨的芽根,其他人对玉隐产生了恐惧之心。
有了这些真实发生过的事,玉隐是一个坏心肠的人的罪名就坐实了。而且一个人一旦被人议论起,接着就会有许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不出一日,扔玉佩发泄的事就传入了李老夫人耳里。对于玉隐害人性命的事,李老夫人不觉得有什么,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玉隐为何拿赏赐的玉佩发泄。
芽根被叫进佛堂,跪在神龛面前,不安和胆怯的低着头。
李老夫人开口问话了:“你是如何知道玉隐县主砸玉佩发泄的事情?佛祖面前可不能说假话。”
“奴才不敢,必定实话实说。”芽根说着就朝地上磕了一个头,接着就讲芽心那天在假山所看到的事。他添加一些假话,但重点始终围绕了玉隐扔玉佩发泄的事实。
“你妹妹是怎么知道玉佩是太后娘娘赏赐的?”
“玉隐县主身边的贴身丫鬟看见这个情况,就对县主说不该将太后赏赐的玉佩拿来发泄情绪,所以奴才的妹妹才知道被摔坏的玉佩是那么的贵重东西。”
芽根说得很认真,又说了些别的话,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李老夫人半信半疑,若有所思。问完了话,就打发人出去了。
来财得知芽根被李老夫人喊去佛堂问话,忙跑去告诉李阳。
李阳皱起眉头,露出担心的神色道:“祖母那里可说了什么?”
来财回道:“问完了就打发芽根出来了,不知对县主有什么影响。公子,奴才看这芽根因他妹妹死了,对县主怀恨在心,就跑来我们府里散播不利县主的坏话,阻挠俩家的好事。”
李阳本来就因为芽根讲玉隐的坏话而生气,此刻听了来财的分析,更加坐不住了,立刻叫来财把芽根关进了废弃的柴房。
芽根悲痛欲绝,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关起来,大吼大叫说要见李老夫人。
来财在柴房外面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刚见了老夫人一面,现在又能让你见吗?别做梦了。一个新人而已,才来多久就敢在府里胡言乱语,说县主的坏话,你想害谁呀?也不想想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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