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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闭着眼，没有说话。
衍天也没有。
他一挥手，一阵清风刮过，所有的人类，都开始缓缓苏醒！
他们迷迷糊糊地望着四周！
这是哪里？
怎么会这么多人？
很快，所有人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衍天大帝，正朝他们缓缓走来。
坐在最前面的长发男子，虽然蓬头垢面，却双眼露出欣喜之色。
他已然看出，坐在对面地上，被束缚住的人，正是害了人类世界。
“活该！你也有这么一天！”
他暗暗想道，直到衍天走近，还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咔嚓！”
一声骨折声，从他的胳膊传来！
紧接着，疼痛如潮水一般，沿着他的胳膊直冲额头，滚而出。
“啊！”
他大声呼喊起来。
紧接着！
衍天猛地伸出手，并指为剑，往他嘴里一划！
血液瞬间涌入嘴巴！
那一条滑腻的舌头，不由自主地随着血液流了出来。
所有的人类，都惊呆了！
他们望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衍天大帝？”
“他……”
衍天朝众人“慈祥”一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
一个惊吓过度的女子，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手势！
吓得大声惊叫了起来！
衍天微微皱眉，一掌拍出！
“砰！”
那女子化为一阵血雾！
“都安静！”
他缓缓说道。
几个被血雾溅满身体的人，纷纷惊恐地用自己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所有的人类，都噤若寒蝉。
衍天这才很满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大家不要担心，只要林川交出永夜之源，我绝对会安排好大家的！”
说完，便将目光转向林川。
他捏住蓬头垢面男子的脖子，低声问道：“林川！你说不说？”
林川心弦一颤！
他不是不愿说，而是不能说！
星海之中一条隐形的规则一一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自己一旦开口，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活路！
蓬头垢面的男子瞪大了眼睛，盯着林川。
从他的喉咙里传出一阵阵含糊不清的咿呀声，仿佛在求饶，又仿佛在唾骂！
衍天失望地摇了摇头，惋惜地对他说道：“可惜！他根本不在乎你的生死！”
“咔！”
衍天微微用力，那男子脑袋一歪，惊恐万分地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这才发现！
那端坐在不远处的身影，竟然就是林川！
可眼前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慈祥的衍天大帝，怎么会下手杀人？
那永夜之源又是什么？
来不及思索，衍天又伸出手，将另外一个发福的中年人提了起来。
那男子惊恐万分，他望着对面的林川，大声吼叫着。
“林川！快救救我！你快救我啊！”
一连喊了三声，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效果。
衍天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不想救你啊！”
“别！”
发福男子惊恐地喊道，旋即对着林川大骂不止：“林川！你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这里都是人类仅剩的血脉，你难道为了宝物，连我们的命都不要了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当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整个脖子，已经被捏碎！
发福男子双目带着无限的不甘和仇恨，终究死去！
所有人呆住了！
有人想逃，可是刚起身，便跌倒在地上。
衍天也不管不顾，伸出手，将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爬出数米的人影吸了回来。
“看看，我们的万古大帝，是不是真的心硬如铁吧！”
他对着那惊恐万分的人影笑着说道。
然后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咔嚓！”
整条胳膊都被卸下！
那人顿时疼得在地上打滚。
可对面的林川，依旧无动于衷。
“林川！你难道真的要让人类灭绝吗？”
“林川！你好狠的心！”
“林川！你是人类的罪人！”
当所有人都开始谩骂之时，林川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众人是仅剩的人类。
里面不乏很多自己熟悉的人！
可此刻的他们，不仅不敢去骂衍天，反倒是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
人类面对恐惧之时，并不会去对抗恐惧，而是会选择逃避！
就像此时，就像以往！
林川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去解释，也不愿解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所有人都看着衍天，如同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着。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数百道身影，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们的身体，支离破碎，每个人都受尽了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他们都对着林川谩骂一通，在衍天要杀了自己的时候，却又苦苦哀求！
至死，他们都不明白！
为何林川不肯开口，为何被誉为人类救星的衍天会大开杀戒！
躲在人群中的晨希，望着那熟悉的身影，颤抖着低声道：“师傅…这是被侵蚀了吗？”
她不敢深想！
也不愿深想！
如果是被黑暗侵蚀，失去理智，自己心中那完美的身影还可以保留！
可眼前，这神志清晰的身影，哪里有被黑暗侵蚀过一丝的痕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自己的师父…似乎很久以前就谋划着这一幕了！
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峡谷。
来不及凝固的血液，汇聚在一起，将大片干涸的土地变成了滩涂。
衍天耐心极佳，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发问一一杀人一一发问一一杀人！
可林川却根本不予理会！
身后不远处的凝香牧，双眼泛着水汽，凝望着他的身影。
她已然想明白！
林川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每一次求饶和惨叫，林川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一下。
虽然很轻微，可依旧被她所捕捉到了！
晨希捂住自己的嘴巴，失魂落魄地望着衍天。
三百年了！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为何会变得如此残暴？
“说不说？”
衍天捏碎了一个脑袋之后，接着又捏住一个孩童的脑袋。
那孩子看着自己已经死去的母亲，竟然没有丝毫好怕！
“衍天大帝！你快点，我要去找妈妈！”
衍天血红的眼睛，微微清明，他轻轻一笑，道：“好！”
说完，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盯着林川，道：“林川！难道你还不说吗？”
林川双手颤抖，那孩子的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刺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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