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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非离冲楚念昔抛去一个稳重的眼神，随即站起身向太后拱手，面色坚毅刚正，眸中坚定不移。
楚念昔自然也是要随着夜非离站起来，只是却不敢看向夜非离一眼。
“皇祖母，是孙儿配不上芷兮姑娘。恐怕要让皇祖母失望了，孙儿不能娶孙芷兮为平妻，也不会和离王妃和离，因为孙儿只会有一个夫人，那就是现在的离王妃，还请皇祖母收回成命。”
夜非离语调虽然平缓，但是整个人浸着几股肃杀之气，语气掺杂的冰冷和锋利都犹如一把把利刃插在孙芷兮的心上，恍若都可以听见血珠滴落的声音。
许是接连被两位皇子拒绝，孙芷兮颜面上有些过不去，勉强镇定地对太后道:“姑祖母，兮儿只愿能在您身边侍奉，哪怕只是奉洒扫之职都是兮儿无上的福气。”
听着孙芷兮颤颤的声音，太后心中怒火更甚，一拍桌子怒吼夜非离。
“大胆！哀家赐婚，你敢抗旨！”
“如果皇祖母要惩罚，一切请都冲着孙儿来。离王妃身子孱弱，孙儿舍不得她受罚，更舍不得她受委屈。”
听到这话，楚念昔终于忍不住看向夜非离，对上他亦望过来的灼灼目光，方才所有的慌张烟消云散，她只能听见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殿中的气氛到达了尴尬的极点，太后没想到夜非离能够拒绝，只觉得他不识好歹，更觉得一定是楚念昔擅长蛊惑人心，不仅能够蛊惑皇帝，还将夜非离迷得不知恭敬谦卑东南西北。
皇上立即开口道:“母后，不夜国的好男儿如此之多，无论是弯弓射箭，挥剑斩棘，还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定能为兮儿找个好夫婿。”
“皇祖母，孙儿心悦离王妃，此生不再娶她人。心如磐石，矢志不渝。”
夜非离的眼眸如雨后初晴的清亮天光，但却包含不容更改的坚定。
楚念昔能够听到周围夫人的碎碎讨论，有说是离王夫妇二人两情相悦，太后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也有人说是楚念昔实在善妒，没有容人之量，亦有人说离王实在不知好歹，送上门的靠山都不要。
楚念昔通通都不在乎，她只看着那个爽朗清举，犹如青松独立的少年，嘴角不禁浮现一抹感动同心动的笑容。
“好，好，夜非离，日后你不要追悔莫及才好。哀家累了，想回去歇息了，兮儿，扶哀家回宫吧。”
孙芷兮强撑着笑容扶起太后，离开了朝晖殿。
“恭送太后。”殿中人臣齐齐喊道。
皇上看着夜非离和楚念昔对视的情意，心中不禁苦涩翻涌。
自己当年也不是没有这般坚持过，只是没有落得这样好的结局。
现在看他二人这般美好，心中遗憾之余，也有几分欣慰。
“朕有些醉了，要去更衣，你们且在这里继续赏梅吧。”
皇上似真的有些醉了，由陈公公扶着龙体犹自有些颤颤，只是眼中落寞很是清晰。
有公子哥满是遗憾地举起酒杯道:“离王不成，我倒是很愿意啊。”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你愿意太后还不愿意呢。”旁边和他关系不错的友人道。
着黛蓝色衣裙的夫人被桃红衣裙夫人拍了拍肩膀，凑在耳边说:“闫夫人，我怎么瞧着怜王的视线一直往这边来呢？”
闫夫人抬眸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夜怜的视线，得体地笑了笑，眸中神色复杂莫测。
不知何时，夜非离和楚念昔也已经离开了朝晖殿。
二人走在冰冷而漫长的镂花青石砖上，周围红墙高耸，金瓦辉煌。
外面的人只觉天家富贵，锦衣玉食，宫里的人却觉得民间自由，纵横驰骋。
夜非离拢了拢楚念昔被风吹开的斗篷，似想到了什么嘴角笑纹越发深刻。
楚念昔疑惑地望着他，清冷的面庞被风吹的都有些泛红。
“方才听太后说，早就想指婚但被你拒绝了，不如说说看，你为何拒绝？”
楚念昔一时语塞，当日只觉胸中不畅，无名地就起了一股怒火灼心灼肝，现在回想倒好似有了一股吃味的意思。
但她只觉得不太可能，便极力在心中否认，只嘴硬道:“若我答应了，岂不是毁我楚家颜面。”
“仅此而已？”
“那不然呢？”
看着楚念昔坦坦荡荡没有开窍的样子，夜非离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声地望向头顶四四方方的天，只觉得长路漫漫，其修远兮。
“本公主说前面的人是谁呢，光听着声音就让本公主头痛，真是晦气！”
刁蛮却又清亮的女儿声在身后想起，在这宫道里悠远地飘散而去。
楚念昔听出这是谁，眸中添了几分嫌恶，本不想搭理的，但是身后之人似乎没有停止之意，快步向她而来。
楚念昔和夜非离转过身来，对上夜萱乐那张嫌弃，不甘而又愤怒扭曲在一起的脸庞。
楚念昔冷冷开口道:“五公主，倘若你就此离去，我便不与你计较，但是如果你再咄咄逼人，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楚念昔的面庞，夜萱乐不禁低吸一口气，原来宫里人的话并不假，这个女人换了容貌，果真是比宫里金尊玉贵养着的公主还有再贵气三分。
“是啊，你多大的能耐，竟能哄着离王违抗皇祖母的旨意。”夜萱乐不解地看向夜非离，“我说夜非离，我也真是奇了怪了，孙芷兮比她好百倍千倍，怎么你就这么不开眼地非要留着她呢？”
“难道夜非离，你真是为了她那张脸？”
看着夜萱乐不怀好意的目光，夜非离直接将楚念昔揽在怀中，毫不客气地对夜萱乐道:“你也是花容月貌，怎么不见有谁也这般对你矢志不渝。”
“你！本公主招招手，全天下的男子爬着也得来到我的脚边，岂容你在这里放肆！”
夜萱乐气的狠了，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恨不得瞪出来，“你们害得母后这么惨，本公主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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