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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就惹来周围一个个的目光,一个个都瞅着她,她尴尬的不好开口了,不过就那么一瞬间,周围个个的目光都变得奇怪,一个个都以为周风笙刚刚欺负她了。
他望着自己那通红的食指,随口蹦了一句:“禾梦琳,你属狗的吗?咬那么重,你想谋杀亲夫啊?”
他的这句调侃的话惹来周围的人一阵哄笑,一个个把他们两人俨然当成是一对闹小情绪的恩爱夫妻,禾梦琳死瞪着他的眼睛,没有了刚才的尴尬,她这才正视着他的眼眸也不慌乱。
她真是后悔刚刚没把“前夫”两个字说大声点,这男人现在就耍赖了,不肯承认契约内容了。
“周风笙,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契约已经到期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她真的是很想把那份撕了的契约给他看清楚,看他还怀不怀疑。
“契约确实是到期了,但是我没有同意离婚,凭你一个人的签字就不算离婚,禾小姐,你明显是趁着我失忆,就想一走了之,知道我失忆后应该不会对你有感情,所以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签字离婚,不是吗?在契约上钻空子,禾小姐,当真是好手段!”周风笙捏起她的下颚,入骨的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禾小姐拿着这行李箱是想逃离去哪里?”
“我才没有逃离,周风笙,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婚!”她那淡漠的眸光一直锁在他的面容上,发现他最近消瘦了一些,比两年前还消瘦,但是那身姿挺拔清俊,那双黝黑的眼眸转动时迸发着一丝强势,他的眼底含着太复杂的心绪。
“禾小姐,为什么非要走离婚这条路呢?连你自己都觉得失忆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就在乎,而你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给我就想着离婚,做你的白日梦去。”他的面色太严肃,让她不敢说一个字了,惹了他她的日子可不会有一天能好过的。
她真的是很苦恼,明明周风笙已经失忆了,怎么还这么的霸道无理?老男人就是老男人,和他永远都是那么有”代沟”。
她扯住周风笙的手臂,拉着他到洗手间前,脸色很铁青,”周董,你就当我是爱上别的男人,我们不要缠在一起了,我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比我优秀的女人在锦城一大把。”
周风笙双眼迷离的狠狠盯着她,眼眸此刻在迸射着阴沉的气息包围着她一样让她心里有些压力,这男人即便不说半句粗鲁至极的话,光那强势阴测测的眼光就能让人心里有点压力。
禾梦琳无力与他周旋,而是在他愣神的时候脚底一溜烟就跑了,不过跑了几步就不敢跑了,毕竟她还穿着高跟鞋,而且周风笙已经追了过来,追到她的位置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走回自己的位置。
到达锦城时,已经是晚上了,周风笙去给禾梦琳拿行李,站在她右边,她气鼓鼓的夺回行李,不理他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才到一间咖啡吧没坐多久,他就死不要脸的抱起她来就走,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男人替周风笙把她的行李带走。
洗手间的门被他打开,他一手摁着她在墙壁上,他的手肘撑着她的耳边的墙上,后脚一撩,门被轻易的关上。
“周风笙,你要干嘛?”她缩了缩肩,瞅着他冰冷的面色有些难以消化两人这么暧昧的姿势。
“问我干嘛?你不觉得你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吗?”
“别,别乱来,本小姐可不吃你这一套。”她说话都结巴了。
“禾梦琳,没有我的允许你敢逃?!该死的女人,我还没签字你就这么放肆,谁给你的权利!”
“周风笙,你别太霸道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与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们不过是契约关系而已,何必那么当真!”
“敢再说一遍试试!”他的脸颊贴近她,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可是却始终推不开。
他也不管大厅里哭哭闹闹的孩子,手指触屏给连嫂电话,“这是谁的孩子?你把他抱走,他太吵了。”
连嫂立即抱走了小男孩,看见浴室门紧闭着。”
周风笙望着那门就快被连嫂打开,一时之间两人都怔住了,而他赶紧后脚把门一推,半敞开的门被撞了个结实。
禾梦琳睁着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一个字来。看着他一手继续撑着墙壁,一手打开浴室的花洒,暖热的扑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她忍无可忍,抹着脸上的水,对他怒吼,“周风笙,你放我出去,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他双手撑在浴室墙壁里,眼神阴厉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任着花洒洒水将两人淋湿,“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了,对你,我从来就是认认真真的碰。”
她脸一红,一手推开他,张口结舌,“你!”
他亲亲她的大眼睛,阴恻恻的笑,你以为你今生有机会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哭着说:“如果是背叛呢?”
他笑着抹抹唇角,吻住她的樱唇,捏着她的下巴,“那我们就一起入地狱,彼此折磨一辈子。”
她瞬间就跌坐在冰冷地板,眼眶还残留泪光,“周风笙,你给我天堂,也给了我地狱,我禁不起一点折腾,求你,给我一个平静一点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累得让人想死,是真的。你要禾氏集团,我可以给你,但请你给回我自由的生活,我现在活着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复仇,另一个我不能告诉你。”
他的眼底满含着震惊,沉默的转过身走出去。
她身子微微一软,感觉脚底不听使唤的软了下去,整个人几乎靠在墙壁上,她缓缓闭目。
注定的厮杀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注定被他困在华苑这里。
他倒回来,望着她靠着墙壁上,没有发现她眼里的惊慌。
“我给你几天的时间把你的事情做好,做好之后乖乖回到华苑,不然的话,我就是搜遍整个锦城也能搜出来,虽然组织是解散了,但是以我的能力要去找一个人轻而易举,你不要以为这是假话,如果被我发现你逃到了其他城市,你就死定了。”恶狠狠的警告之后,他就推开浴室的门,那热水洒到了他的后背和发上。
两人都浑身湿透,他在客厅里站着等她出来,扔了她一条白色的浴巾,“擦一擦吧,别感冒了。”
他清晰的笑纹挂在嘴唇边,能隐约看到她那湿透衣服下的锁骨,性感而迷人的锁骨。
她擦了擦衣服和头发,就走到浴室里沐浴,他也擦了擦头发,就翘着腿窝在沙发上,拿起报刊关注新闻,而她洗好了之后就直接上楼,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他站起来看着她狼狈的走上楼,感觉自己刚刚说的气话太重了,他只是不想让她再离开华苑,已经离开一次,再离开一次,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心力去管了。
禾梦琳走到原来自己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犹豫的推开门,发现房间的装饰还是和以前一样,摆设都没有变位置,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却没心思去回忆过去,她现在只想着找到郑锦夜,这是季凉樱这辈子亏欠他的,也是身为季家人亏欠他的。
她知道如果不是季凉樱害得他惨,他是不会那么恨她的。
这样想到,她就更想出去,即便现在已经是晚上二十一点了,她带上手机和挎包,走到楼下,就见周风笙刚从浴室里出来,裸着上身出来,那胸肌就这样无意展露在她侧边。
她瞄了一眼,手指忍不住上前点了点,“周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用男色诱惑了,你这颜值爆表,还需要裸着你的胸肌来诱惑我吗?”
“亲爱的禾小姐,你的意思光看我这颜值就上钩了。”他撩起她的下颚,摸摸她的额前的发丝,一缕发丝缠绕住他的指尖,闻着那刚洗过后的发丝的清香,她忍住了泪。
“怎么了?”察觉到她眼眶里的悲伤,他总觉得她这段时间怎么总是怪怪的,不知道她在担心害怕什么。
“周风笙,我想去找一个人,烦请你跟我说一下郑锦夜去了哪里?”
“你找他干什么?”他的不好的预感果然是真的,她真的有事在隐瞒着他。
“跟他最近闹得有些不愉快,我今天要彻底解决好。”她走出大厅,也不管他追寻过来的脚步,她叹气,周风笙呀周风笙,你千万不要误会,如果误会一旦开始,一切都完蛋了,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她扭头看向他凝眉,看着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有些颤抖的走到她的面前了,脑海里是他们曾经在这华苑的一楼大厅里他追寻她的脚步,两人玩闹的场面,一个个小片段在脑海里放电影一样。
手指轻轻附上她的脸上,她震惊的看着他的动作,“你是乖乖?我们曾在这大厅里打闹过?对不对,我一直听安泽说乖乖这个名字好听,而你刚开始叫我周先生,接着是周董,要么是老男人,后来是周风笙,再后来就会叫我云风。对不对?!你回答我,回答我。”
“你,你全都记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记起来?周风笙,你还要缠我到什么时候,契约已经结束了,我们回不了头的,你不要以为你恢复记忆了,我就会接受你,我不可能为了你抛弃我的家人,这是任何一个缺失亲情的女人都做不到的,我同样做不到。”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衣领,忘了这是多么暧昧的姿势,心里现在是满满的震惊,她是多么希望他不要想起来,他们就会很难回到过去。
“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就一定会让你失去家人,有那么离谱吗?我不相信,你骗我!我一定要尽快记起所有的事,禾梦琳,你有事情瞒着我,一定是这样子。”他走回到沙发上,他静静的看着电视,试图把心里的不好的情绪给抹掉。
她顾不了那么多,匆匆跑出了华苑,而跑到铁门时就听到连嫂惊讶的叫喊声,“太太,太太。”
她蓦然回过头去,连嫂匆匆跑了过来,打量着她,“可怜的孩子,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我和先生都快急死了,先生常常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经常问你有没有回来,你总算回来了,可是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连嫂,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她面色非常的不安,连嫂看出来了,赶紧走到客厅,见周风笙关了电视,烦躁的走上旋转楼梯,那背影说不起的萧瑟孤独。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他突然转过身对着空旷的大厅大喊,“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无奈摇头,何时他才能不像这样死撑着脸皮出现在她面前,即便不是一厢情愿,可是她的心去了哪里,他都快不知道了。
连嫂感觉不妙,赶紧冲出别墅,在路边张望着,可是却没半个人影,她高喊:“太太,太太,孩子,你去哪里啊?”
连嫂不甘心,早就听说禾梦琳本来就有严重的抑郁症,这抑郁症是非常难治的,而且说不好她现在有没有治好,这么危险的一个人跑出去,让她想起那个新婚之夜她也是这样一个人跑出去。
“太太,你到底去了哪里?快回来,外面太危险了,太太。”连嫂脱掉身上的围裙丢到了路边,沿着小路不停的走。
而书房里的周风笙无论想破头脑,都想不出任何画面了,他试图在书房里寻找任何有关记忆的东西,包括相册,甚至包括各种文件,反正有可能的东西他都找遍了,看了一遍又一遍,在书房里转悠一圈又一圈还是没头绪。
他的眼神突然注意到一个精致的柜子,他用钥匙试了打开柜子,发现柜子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外面包裹着一层层浅绿色的蕾丝,打开匣子一看,是个破碎了的水晶球,他看了一眼地上,又看了看水晶球,想着这水晶球是应该是被砸烂的。
这水晶球上刻着一个人的名字:萧然。
他微愣,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他忽然觉得也许禾梦琳的心结就在于萧然这个名字上,否则像她那么理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失控离开?!
拿出破裂的水晶球碎片,不小心手中露出了一点落到地上,他弯腰正要捡,就忽然脑海里有个画面,有个男人拿着杯子往地上一砸,顿时水晶杯碎裂。
那一幕就这样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而砸杯子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思索着看着这碎裂的水晶球,赶紧在柜子里找寻那个杯子,可是怎么都没找到,他就匆匆跑到了她的房间,去往柜子里找,结果在一个小柜子里又找到一个小匣子,匣子里面的是碎裂的水晶杯,跟脑海里想的一模一样。
他把碎片大致拼在了一起,却发现上面刻着的是成语:云淡风轻。而成语的上面是刻着他的名字:云风。
他不相信就只有这一个水晶杯,回到他自己的书房里就在一个个的抽屉里找,最后却在书桌上的一个绿色小盒子里找到了一个杯子,而杯子却碎裂得不成样子,压根就不能复合了。
他一点一点的把杯子大致拼合在一起,终于能看到拼到的字,果然是萧然两个字。
他顿然大悟,原来她真正爱的是这个名字,眼神黯沉阴测,他望着楼下,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周董,太太怎么跑出去了,你怎么不拦着她?”连嫂不顾他同不同意他进书房就急促的走了进来,满眼焦急,“周董,你不知道你们新婚之夜那天她也是这样跑出去,后来就失踪了,太太今晚这样跑出去太危险了,你快出去找找她,我真的好担心这孩子,万一她要是一时想不开可就完了。”
她望着他那手中的碎片,“先生,你手上的杯子是她的哥哥的,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曾在一起,后来,后来萧然那孩子就去世了。先生,可是过去就是历史了,难道您也要纠结他们的过往吗?非要折腾下去吗?”
“什么!”周风笙他根本就没记起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更不知道禾梦琳在新婚之夜跑出去之后就有危险,还被郑锦夜救了,从此在锦城里消失了一样,他更不记得萧然和她的事情。
手中的碎片被他扔到了小盒子里,他冲出别墅,冲出铁门,张望着路上的一切。
可是却是没有一个人影,他在路上呐喊:“乖乖,乖乖!”声音很大,随着那微风飘荡在这静谧的小路上。
他记得她说是去找郑锦夜,那他应该去的就是他最经常去的地方。
随之来到酒吧的禾梦琳,想着在这里能碰上一面也不错。
灯光闪烁在头顶,人群里一个个男女慢慢靠近而舞动起来,劲爆的音乐在不停闪烁的光芒下响动,她的眼神在寻找着一个一个,别人看到她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她。
她尴尬的在人群里找着,找着找着就看到经理过来,而她顺着经理走来的那个反方向就见到郑锦夜来了。
她杵立在舞动的人群里,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朝着一个角落方向走去,她还没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甚至她觉得他其实还恨着她的。
她想到了办法,于是让酒吧停止营业,许多人都抱怨着离开,她怔怔的看着那个在角落里喝酒抽烟的男人。
酒吧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经理见状当然就做好事就提前回去了。
而她就那么在思绪的回忆里感受着回忆里的甜,苦涩,震惊,无奈,她竟然在这一幕中仿佛看到了季家的一切。
那个爱窝在沙发里偷偷喝酒的少年,那个爱打架的不良少年,那个一直维护着她的郑锦夜,仿佛看到了他的一切,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多。
郑锦夜沉浸在思绪里,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直到有一双白皙的小手握着他的,他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凉樱!真的是你,你瘦了好多。”反应过来的他直直的抱着她,眼里竟然在一点一点的颤抖,他的手指都在微微的抖着。
禾梦琳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在眼眶里,脑袋伏在他的胸膛上,“哥,你不要离开我,你不可以离开凉樱。”
“你,你记起来了?”郑锦夜又是惊喜,又是震惊,他还以为此生都没机会见到她了,他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如果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就要抱着痛苦遗憾而离开人世了。
“我,我就在刚刚那一刻记起来了,我们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可是我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季凉樱是个坏女人,她是个残忍的女人,她因为去游艇执行任务,她是间接害死你的好兄弟,她是无情无义的女人,为了利益害你的公司破产,害得你回不了家。”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她的身份不能容忍她有情有义,好兄弟不是被你害死的,是你被人骗了,公司破产这些与我何干,真的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听我的话,不要想着去死了,季凉樱何曾活得这么狼狈,那么高傲的女王公主,不可以活得这么卑微!”他紧抱住她,不停的嘶吼,“我这辈子做了那么多沾上血腥的事情,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救了你,救了我的亲人。”
她拼命摇头落泪,“我不要你救我,我要你永远活下来,你太残忍了,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等我哪天想起来的时候你就离开人世了,这太残忍了,郑锦夜,你真的太残忍了,哥!”
他拉着她的手离开酒吧,望着黑暗的天空,“明天是个未知数,今晚你是我的,你要陪我,就陪一个晚上,以后你可能就是别的男人的了,女大不中留啊。”
她扑哧一笑,挽住他的手摇来摇去,“我要你今晚给我做夜宵,我好久都没吃你做的奶油泡芙了,你做的可好吃了。”
他宠溺的一刮她的鼻尖,“好,今晚给我们季家的小公主做个奶油泡芙包你满意。我亲爱的小公主,你今晚可要给我做牛肉粒炒面,我的最爱。”
两人来到了酒吧前的一辆黑色的豪车。
周风笙紧跟在后面,只看得到他们,却很难听清他们的话。
黑色的豪车绝尘而去,他震惊的走了出来,望着那车越来越远,忽然明白,她是季凉樱,那她还是他的乖乖吗?听闻季凉樱是死在豪华的游艇上,那这个女人她这是重生?
无法从震惊回神过来的周风笙,整张脸都在冷冷的绷紧,他决定跟着去看看个究竟,如果乖乖是季凉樱,那跟她在一起的必定是郑锦夜,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季家的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季家大宅近在咫尺的时候,禾梦琳有一丝犹豫,但是看着身旁坚定的郑锦夜,她鼓着勇气进去。
而周风笙没有注意到的是苏瑞航在他后面更是震愕,他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让他回忆起曾经那些残忍而真实的旧梦。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周风笙和禾梦琳在一起。
那天正直炎热,经纪人站在他身旁不停的替他扇风,而他脑子里想的是该怎么面对禾梦琳。那个时候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以至于改变了他和禾梦琳的路。
他时常留恋邂逅时光咖啡厅,那里总有熟悉的味道。
那天他坐在摄影棚里,想着的是哪一天能遇到他的女神。
“苏美人,你就这样放弃了啊?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我看那个背影好像很熟悉,怎么感觉在哪个记者会上见过他?”经纪人爱伦捏了把汗,那个背影该不会是华然集团董事长吧?
那他这提议不就无效了,那个人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从来就没什么,哪来的放弃。”含糊了几句,助手就不敢继续问下去,他是听出一点意思了。
苏瑞航仍然不敢相信那个背影居然真的是周风笙的,他可从来没对他提过他周风笙喜欢禾梦琳。
摄影棚里鸦雀无声,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苏瑞航今天反常沉默的样子,不禁都窃窃私语,都在猜是什么影响了她们的大明星今天的心情。
爱伦咳了几声,立即对那几个女人下了逐客令,“你们就不要围在这里了,苏美人累了,他要休息一下,你们拍戏的赶紧去拍,化妆的抓紧,不要让导演看到你们在这里,走啊,走,走,走,走,走。”
苏瑞航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白色休闲裤,端庄的拿起剧本,一片默然,爱伦无奈的给他端了一杯水,他仰头喝光,把杯子搁在桌上,无视任何人。
萧雅,当红影星,站在他对面也一声不吭,只是看他难受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萧雅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蹲在他侧边,“苏美人,你这人好坏哦,我已经站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了,你居然敢无视我。”
苏瑞航这才侧眼看了她一眼,忽然一种想法在脑海里滋生,很快他站起来了,拉住她的手,温柔一笑,“你的手这么凉,是不是不舒服?”
萧雅顿时流着泪露出喜悦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的伤疤了?瑞航,你会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吗?等这次在国外演出后,我想好好的去外面好好走走,在这里的日子很闷,要么就拍戏,要么就接广告,要么就唱歌,忙忙碌碌,没有一天能过正常的日子,你看,我现在都瘦了好几斤?”
看他深锁着眉,半信半疑的样子,她拿起他的手贴在她的腰上,“真的是瘦了。”
“雅儿,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亏欠你那么多,这不是一个大男人的作风,我真的对不住你。好,不说了,我们走吧,导演要来了。”他依然拉着她的手,爱伦在他们两个后面笑了。
刚走到摄影棚,就见到陆澄明就和几个女星聊得正欢。
苏瑞航松开萧雅的手走出摄影棚,萧雅配合的走在他侧边,保持笑容,两人到导演面前,导演看了一眼侧边的美女,对苏瑞航轻笑,“瑞航啊,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个美女,金燕语,她最近才从国外回来,正好能接这部戏的女二,你要好好待人家,可别把我们的小明星给吓跑了,她年龄还很小的啊。”
苏瑞航浅笑,点点头,对于导演的玩笑话,他并未听进去,只是忽然觉得这个女人长着一副可爱的面孔而已,很漂亮,只是不是他的菜。
萧雅的脸色不好看,虽然知道导演是开了个玩笑,可是对于这个女二,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她想多了,她走开,掌心中的玫瑰枝叶被她的掌心一合就弄断了,枝上划过她的清凉掌心,她嘶的一声,看着掌心的一处被刮了一道微红的痕迹,就又陷入了悲伤里了。
“雅儿,快点去化妆啊,我的姑奶奶,你在想什么那么入迷?快点,快点。”
镜头对准萧雅,萧雅迈着碎步,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咖啡,将它搁在书桌上,血丝自她的掌心流下,一滴滴艳红了地上的一片片叶子,她突然侧扑在他的身上,嘴唇发白,嘴里嗫喏:“三年未见,三年都不愿意见我,你就有那么恨我吗?别恨我,我是不得已的,你看,我们的旧照,我搬了那么多次,它依然保存到现在,我辗转到这座城市,你看,它依然还在这里,你不信任我吗?你不信任我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苏瑞航扭头看着她手里的照片,仿佛看到了照片中的他自己的背影,还有梦琳的笑容,两人虽不是依偎在一起的,虽然是分开在两边,落叶铺满了地面,天真的梦琳欢喜着背着双手仰头看着叶子飞舞,她的笑容那么明澈,干净,就像婷婷玉立的一朵小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是仿佛她在幽怨,她在哭着对他说:三年未见,三年都不愿意见我,你就有那么恨我吗?别恨我,我是不得已的,你看,我们的旧照,我搬了那么多次,它依然保存到现在,我辗转到这座城市,你看,它依然还在这里,你不信任我吗?你不信任我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不是我的哥哥!你再也不信任你的妹妹了!
苏瑞航的手颤抖的抱紧怀里的萧雅,头靠在她的颈上,手臂环绕着她的身子,眼底隐藏的浓意在这一刻出现,他的眼底有浓浓的哀伤。
卡的一声,拍摄完毕,导演赞赏的走到萧雅面前,“你们两个今天表现得还不错,就是瑞航应该要表现得更深情一点,没关系,努力一点就好,该燕语上场了。”
苏瑞航拍完之后就开车送萧雅回家,刚送到锦城大道的花晨广场,就见到梦琳和她的妹妹提着一大袋衣服经过他的车前,晓梦眼尖,一下子就见到苏瑞航和他身边的萧雅。
而梦琳随后才见到,却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瑞航而已,苏瑞航怔愣,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
“苏瑞航。”禾晓梦明朗的走到车窗前,看了一下车上的萧雅,“有佳人在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梦琳惊讶的听着晓梦说的话。
萧雅羞涩的低头一笑,瞅了一眼微红着脸的苏瑞航,挽着他的手臂高调宣布,“大概拍了那场戏后就会结婚吧,我听瑞航说你是他以前的同班同学?”
晓梦咧着嘴巴,“是啊,苏美人这个称呼在学校就有的,不信你问他,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陪我姐回去了,我姐有点不舒服,不好意思啊,改天再聊。”
苏瑞航更是怔住,她怎么了?他借着光线看清梦琳面色,可又觉得看不出什么,她平日的面庞看起来本来就不红润,只是白皙得有点苍白似的而已。
禾梦琳坚定的淡漠向前走,没有回头,只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晓梦粗粗的看了一下梦琳手机的信息,压根就没有苏瑞航发过来的,她一直认为,苏瑞航是个温暖的男人,可是他的温暖只给了那个叫萧雅的女明星。不知何时开始,和他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如果不是王绍东的出现,她禾晓梦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爱她的男人。
她轻淡看了晓梦的面容,“我和你姐夫不回来吃饭了,我要去半海,你呀,早点嫁了,不然她又会操心了。”梦琳望着来来往往的公交车,想起那时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和萧然来公交车站坐,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习惯了彼此沉默面对喧闹声,习惯听着远处的火车声,习惯了锦城的炎热天气,那她就可以穿着漂亮的裙子在他面前笑得放肆。
习惯是一种很美妙又很可怕的东西,它让人沉醉,又让人绝望,就好比悬崖里的美丽的花朵,想触碰,却怕掉入深渊。
也许有一天那一种习惯是面对周风笙时会萌生。
梦琳是一个人去半海的,原因简单,她想搬离半海,不是她不喜欢那里,也不是因为有周风笙的存在,而是她想劝他把半海卖了,或者做其它的处理。
半海的花园很大,她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想着该怎么处理这套别墅,如果他不想做处理,那她的提议很可能就会惹他不开心了。
藤椅摇摇晃晃,上面的花猫安详的趴着睡沉了,阳光暖融的照耀在它身上,梦琳浅笑的抱起它来,把它放到草地上,任它乱跑。
近处有个身影,不是很清楚,已经到深夜了,他才从公司回来,她上前替他接着西装,替他拿好,挽着他的手臂,一脸讨好的样子似的开始缠着他。
周风笙的眼眸半眯着,成熟沉稳的气息随之包围在她身上,她本是坐在秋千上,这回他一来,她就习惯性的坐到另一侧,想避开他周身的气息,他移动了步子揽住她,头微微靠在她的白皙颈部上,粗粗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今晚这么主动,有什么预谋?”
“周董,您这话就不对了,这话应该是我跟您说,像您这样的有钱人,应该是有什么预谋才是真的,我一个弱女子,怎敌得过你呢?”明明是那么温柔暧昧的话,听在耳朵里却是带着讽刺的,他当然感觉得到。
“嗯,禾小姐的话我听清楚了,好啦,生什么闷气,就算有预谋,我也不会对我的妻子有预谋,我只能这样跟你说,如果我说你是个特例,或者说你与众不同,说不定你没那个自信。”
“谁说我没有那个自信?周风笙,我感觉在这边住好浪费钱,你不如帮我选一栋双层的,普通的房子就好了,最好有四合院,我不太喜欢半海这边那么大个花园。”
“怎么,太大的花园会让你觉得空旷,凄清?”
她想点头,他果真不是一般的了解她,连这样也知道。
“四合院于你来说可能太难找了,就普通的大院子也行,不要像这个花园那么大就行,好不好?”她的眼睛灵动的闪烁着一丝丝璀璨光芒。
他觉得,这个女人这晚是缠定他了,要是他不答应,指不定她要闹到多晚才肯乖乖去睡觉。
“那明天我去找房子,你还要去公司呢,剩下的一切我来搞定就好了。”她刚说完,他想说几句,可是想想,她应该是想找她自己喜欢的类型的房子,那就随她。
“你做事一切小心一点,看重什么房子,到时候提前跟我说,我也去看看。嗯,还有一件事,你直接到华然这边来上班,后天走一个面试的过程,如果让我不满意,那你就自寻其它的路。”他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如今经过上次的绯闻事件,可能他的这个妻子的身份会被暴露出来,他当然是想好好保护她。
梦琳霍然起身,有点不悦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助理对我来说还有一定困难,毕竟你的公司那么大,我不想因为我的失误而让华然的业绩下降,我还是另寻一条路吧,你认为我野心太大,想夺了禾氏集团也好,或者认为我不够自信也好,反正我是真的不想进华然。”
周风笙清楚的记得那年她在锦城桥伤恸的样子,他叫人问过苏瑞航,才知道她是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她从来不肯用禾弦给她的钱,还因为萧然的医药费,住院费而欠了别人的钱,可她就是很犟,不肯去她母亲的集团上班。
“你相比其他人比较了解我的各种习惯和爱好,有的女助理只会在我面前卖弄,哪会像你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他的话已经到了一点都不温柔的境地,她压根就想不到反驳他的话。
可是她不会就此妥协他的要求。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进华然,不是那里不好,而是我有我自己的路可走。”她蓦然转身,往通往娴静的公园去,一个人散散心。
他无奈的抬眉望着她的背影。
苏瑞航在锦城转悠了大半圈,依然是没有无意碰到梦琳的身影,而他身边的萧雅已经在车上沉睡了。
她的面容安静的时候,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萧雅跟那个记忆中的那个人一点都不像,像的只是两人的性格而已。
他轻轻给她盖上厚厚的毛毯,抱她到她家里,他有她的钥匙,自然就不用吵醒她家的佣人就能进去,而管家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急忙请他到屋里坐一下,而他没有那个兴致,就委婉的推辞了管家的好意。
萧雅苏醒的时候是见到金燕语坐在床边看着她。
“金小姐,你怎么来了?瑞航呢?”
“他应该是走了吧,他来过这里吗?我不清楚。哦,对了,刚刚你家管家进来时端了一碗汤过来,你要不先趁热喝一点再跟我出去走走。看你的样子身子是很弱吧。”
“你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她温和的端起一碗鸡肉汤,请金言语喝茶。
“就是拍点戏,还能怎样,容导跟我说过,如果这次的收视率不错,他会让我接一下偶像剧,让我上演女一号,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萧雅顿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有刺痛的感觉,甚至她吐出了一丝血迹。
管家给吓坏了,吓得脸色惨白,赶紧送她去医院。
苏瑞航接到电话后,赶紧把车掉头去医院看萧雅的情况。
“瑞航,你可来了,我没事,就是不知为何,在我喝了那些汤和茶之后就好像中毒似的。”
“你有没有见谁来过你家?”
“没有,没有啊。”
“萧雅,你忘了以前的教训吗?那次你为我挡了那一刀,害你受伤流那么多血,我就已经很愧疚了,现在这次怎么受伤害的又是你,你到底是见过谁了?”
“我,我见到禾小姐了,可是她只是来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苏瑞航震惊的皱眉,不可置信所听到的。
他扶了扶额角,那年她的一封看起来像是告白信的那些字眼太扎眼,虽然没有任何暧昧之词,可是他从那时就觉禾梦琳已经变了,而现在她竟然因为他对萧雅的好而这么痛恨嫉妒她,当真对她下手那么狠。
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奠定了梦琳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么无关痛痒。
“瑞航,算了,也许并不是禾小姐下的毒,我也不想对她有多狠,我只是很想离开锦城,远离这些是非,去过平静的一点日子。”她的双手轻轻挽着他的脖颈,“只因为我也爱你。”
苏瑞航一笑,温和的拥住她,“你放心,我会远离她的,我不会再见她,一直我都太犹豫,害你受了那么多伤害,这一次再也不会这样,我保证。”
亮明的阳光缱绻在病房里,好似情人之间的低语般温和。
待萧雅睡着后,他替她盖好被子,打了一点洗脸水替她轻轻擦着那苍白几乎无血色的脸,不由得皱眉。
“大明星啊,你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啊?这都几点了,算我求你了,你只能去见禾小姐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有得你忙,今天那边公司发话了。”
“不必去见她了,直接去公司,晚上我早点回来这里,你就不要跟着了,碍事!”他敛了面上的悦色,沉着个俊脸由着经纪人跟着。
经纪人惊讶的跟在后头,很想开口说明天是梦琳父亲的祭日,他至少该去陪她说说话,就算不见她也该陪她说说话。
病房里一片安静,苏瑞航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安静睡着的萧雅,顿时心生愧疚,如果有来生,他绝不会让当初的事发生。萧雅跟着他没名没份,他确实该给她一个名分。
他莞尔的勾着唇角,轻轻关上门,透着门框看着萧雅的面容,他不太记得怎么认识的萧雅,只是她一直像个跟屁虫跟着他,好像不管他走到哪里,转身回头都能看到她。
有句话他觉得说得好,我转身回头,你依然还在。
现在他应该把这句话改成:你转身回头,我依然还在。
想到这里,他不想再看下去了,他要让自己更理智一点,于是他赶紧驱车离开,离开属于禾梦琳和周风笙的世界里。如果当初他能选择理智一点相信禾梦琳,他或许是除了萧然之外唯一能给她纯粹快乐的大哥,只是她选择了原谅,他却每每想起就觉得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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