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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急的团团转,想了想忍不住走到钟爱兵前头停到,压低了嗓子说道,“爱兵啊,你跟妈说说,你们昨晚到底是吵啥了?”
钟爱兵此时红着眼睛坐在台阶上,也不理会他娘的询问,一声不吭。
“你这孩子倒是说啊!真的是要急死我了!”杜鹃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最后还是钟红卫把她扶回了房间,临走前还把钟春妮和钟爱民支使去了厨房。
诺大的院子里立马只剩下钟爱国和钟爱兵两个人。
钟爱国从怀中拿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给钟爱兵递去,并帮他点燃。
他平日里也不抽这个,只是谈生意时那些老板都喜欢抽这个,所以他也就买了一包随身带着,方便谈生意。
钟爱国见钟爱兵抽了几口后试探性开口,“爱兵哥,你和嫂子……”
钟爱兵自嘲的笑了一声,嘶哑的嗓音回到,“我们没有吵架,是我不好,我……”
钟爱国竟听出一丝哽咽,他这个大哥可是流血不流泪的人,当年做复健也是咬着牙一滴泪没掉过。
钟爱兵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昨天那个人来了,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床事上伤了她。”
钟爱兵说得隐晦,钟爱国虽是还没结婚,却意外的听懂了。
一时间起了情绪,倏地站起身来,手心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毫不犹豫的对着钟爱兵的脸就打了过去,“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做!再怎么样那好歹是你媳妇!”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都跑了出来,见钟爱国还想挥拳,钟爱民急忙拦住他。
钟红卫也扶着杜鹃出来,褐声一吼,“这闹的像什么话!”
钟爱兵擦了擦嘴角的血,双眼通红,“你们不用拦着爱国,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混蛋!”
大家看到他这般都是不好受,钟春妮扶着他哥进房间门给他擦点药,钟爱兵浑浑噩噩的被她推着走。
钟红卫看着钟爱国,冷声道,“爱国,你跟我进来!”
钟爱国应了声是,跟了上去。
杜鹃放不下心,也怕老头子气出个好歹,也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关上门,钟红卫示意钟爱国坐下说,“爱国,到底怎么回事?”
钟爱国话在嘴里兜了几圈,还是不知道怎么讲。
杜鹃急道,“你们兄弟几个这都是要急死我啊!”
钟爱国连忙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大伯大伯娘,不是我不说,而是这大哥做的我都说不出口啊!”
看着两位老人家跟着奔波了一天都有些憔悴的脸色,最终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也有责任,爱兵哥这些年还是怨着祖母,昨儿个见着祖母想起往事,心里不舒服,对着嫂子下手就重了些……”
钟红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居然敢动手打自个儿媳妇?”
知道他们是想歪了,钟爱国红着脸,这事他一个还没结婚的老光棍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到底还是女人家心思细,看着他尴尬的脸色,杜鹃倏地想到什么,不可置信问到,“难不成是……”
对上钟爱国的神色,杜鹃知道时自己想对了,钟红卫好歹也是过来人,看他们两这打着哑谜瞬间也想到了。
三个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杜鹃忽的像是想到什么,脑子那根弦突然间断了,抬起的手止不住颤抖,“城里来的姑娘脸皮薄,这月茹……月茹她不会是想不开——”
话音戛然而止,不敢再说下去。
钟红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良久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爱国,你带上爱民去河边找找!”
“老头子!”杜鹃一下子哭了出来,“你可别吓我……不可能的吧……”
钟爱国沉默着没有说话,推开门叫了爱民就打算出门去河边寻去。
打开门却撞见原本正要推门的叶甜甜,她正搀扶着脸上毫无血色的邓月茹。
见到邓月茹完好无损,钟爱国这才放下提了一天的心,“甜甜,嫂子你……这是去哪了?”
邓月茹没有看他,也没吭声,叶甜甜给了钟爱国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嫂子,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下吧。”
她在钟大伯的家后面见到邓月茹的,她蹲坐在草垛上,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手上脚上被蚊子咬的密密麻麻,也没见她有任何反应。
空洞的眼睛失神的望着前方,知道叶甜甜凑近了她的视线才聚焦上。
可是却任叶甜甜怎么叫唤都不理人,幸好叶甜甜搀扶着她往钟家走,邓月茹并没有反抗。
钟家人听到消息都跑了出来,一向跟邓月茹对着干的钟春妮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受,叶甜甜示意她烧一壶热水过来,她麻溜儿的去了。
不一会儿热水便送了过来,叶甜甜关上房门,将众多视线都隔绝在门外。
将邓月茹在床上躺好,拿出布浸泡上热水给邓月茹擦拭着手上凸起的蚊子包,细心的发现手腕处竟是泛着一圈青紫。
“嫂子,你这是……他对你动手?”叶甜甜震惊。
顺着她的视线看上手腕,邓月茹不自在的拉开被子盖上包住,“没有,不算动手。”
干涩的声线听得出来是一天没说过话了。
叶甜甜有些心疼,“嫂子,你不能纵容他,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家暴?我这算家吗?我自己都不知道。”邓月茹悠悠的问着,却像是在问自己。
感觉到叶甜甜的关心,邓月茹反而激起一丝不甘。
她今天在镇上晃荡了一天,临到傍晚竟是不知道可以去哪。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死,却在下定决心时被叶甜甜拉了回来。
邓月茹聚焦在叶甜甜白净无暇的脸上,又看了眼她细嫩的双手,明明就比她只是了几岁,看起却像是隔了一代人。
“我真羡慕你,疼爱你的家人,疼爱你的丈夫,疼爱你的婆家。不像我,不管再能干也没有人念着我的好,我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伤心,没有人会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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