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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这是沈如烟对于程景天的第一印象。
这个男人，哦不，是男孩今年左不过19岁而已。
旁人的19岁，吃饭喝酒蹦迪，而他的19岁，却已经在为家族接触阴暗面生意了。
真不知该说是程时竺这个做父亲的太狠心，还是程景天过于早熟。
对面，程景天笑得和煦，如见春风般暖意盎然，沈如烟淡淡颔首以示友好。
态度谈不上有多么友善，毕竟之前在碧云城两人可是产生过不小龌龊。
以沐言的浪荡性子，会好言相待才是有古怪。
“小沐先生，小少爷早前便吩咐下去要好好招待您。”
一旁的管家站出来疑似打抱不平，闻言，沈如烟高高跳起眉峰不以为意。
“退下，小沐先生照常便是，不要客气。”程景天视线始终紧紧跟随着沈如烟，语调轻快，眼底带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麻烦了。”
在人家地盘上总归是不好太放肆，沈如烟回敬道。
暹罗与碧云城的时差仅仅只有不足十分钟，容思寒将消息传给沈如烟后，便一言不发。
夜一瞧着小心脏直突突，乖乖，这特么又是谁惹着二爷了啊？
“爷，哪里不对吗？”
“没有。”思绪猛地被拉回，容思寒声音略显寡淡。
此时，程景天相邀明面上目的显然是与运货有关，可是背地里目的究竟如何...
那就值得深究了。
“之前查程景天的进展如何了？”容思寒看向夜一问道。
“程家藏得很深，程时竺与...二老爷的关系您是知道的，最近这几日貌似两人联系了。”
“信号截到了吗？”容思寒忽然接过话，语气中寒意彻骨。
先前，程家洗钱的那段录音被曝出，随后容氏出面打压，叫程时竺根本来不及喘息。
容思寒的一切目的就是逼程家使出手中的最后一块砝码。
结果不出所料，程家几日后便派出程景天与薛爷进行新一批交易，现在又主动联系了容勋佰。
嗤，这是被...逼急了啊。
毒刺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程家，除去毒刺相信R*S那边对此应该也有所了解。
“就差几秒。”说着，夜一同志摸摸鼻子。
也是巧，截到信号按理来说并不难，只是碍于当时的雷暴天气，不可控灾害纵使是神仙也无法应对。
待到设备恢复后几秒时间已过，就差了那么一步。
“继续跟紧，再查程景天以往的资料。”
“是。”夜一顺答如流，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手指拂过下巴语气中带着微疑情绪。
“爷，三年前程家被绑匪威胁的案件您知道吧。”
三年前？
闻声，容思寒若有所思，三年前轰动全京城的绑架案...受害者就是程景天！
他的那双腿也是被绑匪撕票后才失去了行走能力。
“接手营救人任务的部门据说是R*S，不过您懂得京内部门之间互不相通，只有合作期间才会消息共享。”
“况且R*S向来神出鬼没，队员资料保密程度奇高，内部消息暂且就这么多。”话毕，夜一倒是一吐为快，容思寒彻底静默下来。
一条线藕断丝连，偏生与所有状况相连。
容思寒感觉程景天三番两次地试探，原因或许就出在三年前那场意外中。
“联系一下秦叔调一下档案。”
“是。”夜一汗颜，秦部长或许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怎么摊上个这么个后辈？
......
鸟叫声不绝于耳，程景天与沈如烟相对落座，餐桌并不大，可以容纳四到六个人。
不过眼下整张桌子的主人只有她和程景天，倒显得分外冷清。
菜色出奇的鲜艳，沈如烟眼底划过异色，京城人常说这程家小少爷是个有名的病少，素日里更是清心寡欲。
容家那个不成器的棒槌容非淇在这个年纪早就开了荤，其他纨绔子弟也是一样。
唯有程景天当真是一股清流。
风月场所更是不曾踏入过，口味清淡，最爱的便是清粥小菜，整个人病病殃殃无欲无求。
看着面前的水煮鱼与凉拌菜，沈如烟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真成！
还特么真合她口味...
这样要是再说程景天与她素不相识，呵呵，死人恐怕都压不住棺材板了。
“小沐先生若是不喜吃辣，就多用些羹吧。”
说着，程景天亲手为她盛了碗热羹，鱼丝与笋丝吊起了汤底的鲜味，沈如烟眯着眼并未动作。
见状，程景天倒也不在意，淡笑着品尝，随即朝着她示意。
“尝尝看，味道还算是不错。”
总归现在对方没道理弄死她，沈如烟不动声色地尝着，气氛静得有些诡异，一众佣人不敢抬眸，生怕自己弄出些声响坏了大事。
这幅场景倒是衬得程景天惨无人道了。
对面的视线太过灼热，沈如烟不由得蹙蹙眉，眼神直锁定住程景天，两股视线瞬间交汇，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小公子有事就问，不必吞吞吐吐。”
说实话，沈如烟很不客气，程景天就算再不济也是世家公子出身，单这点沐言就不可与其相提并论。
身后的手下眼见就要站出来理论，不料中途被程景天强势拦下。
“出去。”
“小少爷！”手下忍不住惊呼，谁人不知这个沐言行事最是邪性张狂？
偏偏小少爷的腿...
不行，这种时候离开绝对不行！
“还恕属下大不敬，我不能将您独留在这里。”
“你这是...想要做我的主了？”程景天拿出手帕擦拭着指缝，动作轻柔。
眸光随意扫过，沈如烟忽然间瞳孔一缩，那张手帕...好熟悉！
似是察觉到什么，程景天抬眸随即看向别处。
“属下不敢！”
“不敢，就对了，有些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话尾，程景天的语气已然冷却下来，好似条毒蛇，叫人心头发寒。
“是。”手下纵使再不甘，也只能照做。
临离开前警告地看了一眼沈如烟，随着房门被关紧，屋内在归于平静。
双方谁也没有打破气氛的意思，沈如烟捏住茶杯，眼神锐利。
双方对垒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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