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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让我自由发挥想象吗？我可不是大仙儿，不会算。”
程明宇看着这样和他一句一怼的苏甜甜，心里不太得劲儿。四五年了，他从来都是站在高处的那个，都是他说什么，下边的人就听什么。没有人敢这样反驳他，除了他那个亲妈。不过，对于亲妈的指责，他从来不走心，否则早就郁闷而死了。
可查是怼他的人是苏甜甜，他就没办法了。他从小就惯着她，现在不惯着也不太可能，早就惯习惯了，“呵，是我的错。都是正哥哥不好。不过，以后你还可以叫我正哥哥的，我永远都是你的正哥哥。”
“对了，甜甜，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谈吗？怎么了，是不是寝室住着不方便，我给你在校外找间房间自已住怎么样？”
“程先生，我要和你谈的事情也许你根本不在意，但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确定要听吗？”苏甜甜抬头正视着他，紧盯着他漆黑的眼睛，想透过这双眼睛，看透他的内心。她也好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早就被铜臭给熏黑了，否则为什么这么狠。
苏甜甜的神色凝重，目光沉重得仿佛风雨前的乌云。
程明宇没来由地觉得心慌，有些控制不住的双手发抖。他惴惴地猜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能让甜甜这么正式地和他谈。
“甜甜，你说吧。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程明宇攥紧放在桌下的左手，掩饰自已的慌乱。
这么云淡风轻，这世间，还有能让你在意的东西吗？
苏甜甜心里难受，眼里澜出水光，把她本来就漂亮的眸子浸得更加水润而明亮。
她盯着他看，目光如水，直把他看得避开眼睛，微垂下头。
程明宇发现，他居然不敢和甜甜对视。
“其实也没什么。寒假我回了北城，正好赶上送周爷爷走。”
程明宇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失重一样的眩晕。苏甜甜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故作的坚强和无所谓上，打得他痛入骨髓。
爷爷走了？怎么会?他不过才走了五年而已，他走的那年，爷爷精神矍铄、身体好得很。怎么会突然走了呢。
“那天的风雪很大，进山的路被封了。是爸爸雇了清雪车，我们才能够把周爷爷送走。”
苏甜甜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她的目光盯住眼前的那个满眼震惊和悲痛的男人。
对，痛就对了，就是让你痛。知道痛，就好！
程明宇的手死死地攥着。爷爷，为什么不等等我。只要再等等，我就能风风光光的回去看你，然后接你来我身边和我一起生活，我会让您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爷爷，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我去看周爷爷的时候，他老人家瘦得象一具骷髅。他老人家佝偻着身体抱着一捆少得可怜的柴火，他老人家想煮一碗粥。他肯定是饿了，他独自一个人在家里生活，一天只吃一顿饭。他的手抖得拿不住筷子，他只能喝粥，他只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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