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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收到了吗？我在楼下遇到你的清洁阿姨，拜托她拿上去了。别误会，就是最近作梦，一直梦到一些没办法形容的事，所以忍不住给你买了。希望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凌千夜浑身僵住。
她今天确实拜托物业帮她请了清洁阿姨，昨天布置房间的时候拆了不少东西，需要运出去，厨房也得再清理。她万万没想到是叶承博送她这个礼物。
叶承博的消息又发过来了：“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你可以付我钱，就当我在推销商品好吗。”
凌千夜脑子很乱，她迅速关掉了手机，远远地放开。扭头看到了水晶球，赶紧又装回盒子里去。
她不应该是这种反应的！
她慌乱了半天，想到了小锦鲤，马上把它抖了出来。
“你出来！是不是叶承博，你告诉我。”
“什么？”小锦鲤扑腾着一双泛彩的鱼鳍，无奈地叹气，“凌千夜，你再这样，我会消失掉。我们也有自己规矩，只能按契约办事，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件事，我们都会消失掉。拜托你，让我活着吧。”
凌千夜慢慢地松开手，失落地说道：“一个字也不行吗？点点头摇头。”
小锦鲤慢慢摇头，“不行，你看我的鱼鳍，我本来有三对，因为违反契约，已经只剩下一对了，我还想找到我的美鱼鱼呢。”
突然，它的鱼鳍上窜起了火苗儿，小锦鲤痛苦地翻滚着，仓惶地钻回了凌千夜的手心。
“快，让我去水里。”
凌千夜再不敢多问一个字，赶紧跑到浴室，把手浸入了清水中。过了好一会儿，她发烫的掌心才平复过来。
“你没事吧。”她紧张地问道。
“凌千夜，你想爱谁就爱谁，睡一百个男人都没关系，我只管你发财和长命百岁。”小鱼儿郁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睡一百个吗？叶承博和封瑾都可以？可她只想睡封瑾……尤其是害怕和安的时候，她就特别想抱住封瑾，想亲亲他，想钻进他怀里，把耳边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让他的呼吸声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凌千夜跪坐在浴缸前，手在水里轻轻地划动。
水波鳞鳞，像她皱乱的心事。
想他！
凌千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回到沙发前，紧张地打开手机后，发现叶承博没再发消息，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她迅速在网上下单买了几盒小雨衣，最晚一个小时就送到。
“你过来吗？”她摁下发送键，捧着手机等回复。
叮咚……
门铃响了。
凌千夜心情瞬间明亮起来，一定是他来了！
打开门，只见凌媛抱着双臂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凌千夜挡住门，冷冷地问道。
“我来告诉你，不必再给爸爸打电话威胁他，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就算我现在把你的撕烂了，他也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你知道为什么吗？”凌媛咄咄逼人地盯着凌千夜，嘲讽道：“因为他根本就想你消失掉，永远别存在。”
“你有病就去治。”凌千夜把她推出去，直接关门。
“凌千夜，你妈妈为什么心呀，因为心脏给了另一个人呀，另一个人也没活过来，你好可怜哦，还陪仇人的儿子上床，啧啧啧。”凌媛用力抵住门，刻薄地说道：“你是爸爸最不想见到的人，只要看到你，他就会想到他把你亲妈的命给卖了。你真可悲！谁让你命不好呢？活该……”
“滚！”封瑾从电梯匆匆冲出来，一把抓住了凌媛摔了出去。
凌媛趴在地上，忿忿地扭头看向封瑾和凌千夜，“怎么，敢做，不敢让我说？可怜我姨妈就这么为你们封家死了，你真好笑，还在凌千夜面前装好人。”
凌千夜浑身僵硬，像被人施了定身术。她想逃开的，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又忍不住想听。凌媛的话，她已经信了八成。封老爷子愿意纡尊降贵地搭理凌森，就是因为欠了他。
“进去。”封瑾把凌千夜往房里推。
“凌千夜你狼心狗肺，你妈妈死不瞑目。”凌媛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刻薄地说道：“你活该以后被人卖。”
以后被人卖……
凌千夜又想到上一世宋宵鸣的话，他用她换了公司的发展……
所以，如果不是重生，她会被宋宵鸣出卖给叶承博。而封瑾只是闯入的一个意外，她和他之间有着不可能抹去的恨意。如果母亲没死，她的人生绝不是这样。
砰……
门关上了。
凌千夜跌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脚边的影子。
封瑾沉默地坐下来，扭头看向她。
“所以你这段时间不理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凌千夜抿了抿唇，无力地问道：“我却还在想办法讨好你外公……你们怎么能这样？有钱了不起，可以随便买人的命。”
“不是这样……”封瑾伸手想抓她的手。
凌千夜迅速把手藏到身后，“别碰我，你走吧。”
“凌千夜。”封瑾的手又伸了过来。
“我说了别碰我。”凌千夜飞快地站起来，直往墙角躲。
封瑾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向她。他这时才感觉到，若失去她，他会有多痛苦。人生本来就痛苦，她是他生命里最甜的那颗糖，可是现在他连这颗糖也要失去了。
“过来，让我抱一下。”他向她伸手，期待地说道。说不定时光可以让她对丧母之痛少一点点，愿意尝试着和他继续。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凌千夜的眼泪啪嗒地往下落，“你知道我后来怎么过的吗？凌森把我送去了乡里，他一定是不敢看到我吧？所以不闻不问，我像没爸没妈的孩子，像杂草一样长大。别人有爸爸妈妈怀抱的时候，我只能一个人站在街边，盼着凌森接我回来。后来长大了，遇到了宋宵鸣。我以为结婚了就好了，我有自己的家了，一定会很疼我。可是他把我卖给了另一个男人，我还和别人人有了孩子……最后为了钱，他活活地把我给埋掉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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