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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瑾在外面站了会儿，轻轻地合上了门。
在下楼时，他想了想，又把门推开了一道缝隙，然后把走廊的灯全打开了。她怕黑，多一点光会让她有安全感。
还有，她没听到他通话的内容吧？
应该是没听到，否则这时候她已经过来质问他了。
封瑾仍是忐忑，却不敢也不愿意多想。想多了，怕她的小姑娘就真的要飞跑了。
爱情就是这样，想得多，怕失去，明明在身边，却又害怕抓不住。想不到有一天，封瑾也会因爱而变成了胆小鬼。
……
清晨的光透进了窗子里。
封瑾睁开眼睛，闻到了面香。他楞了楞，坐起来，揉着眉心看向厨房。他昨晚失眠了，想走，却又不愿意走，合衣躺在沙发上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抬腕看了看表，刚刚八点。所以他估计就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醒啦，洗洗吃早餐。”凌千夜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朝他挥了挥手里的小勺。
封瑾在看她的第一瞬间，心脏猛地窜了起来。真害怕她开口的第一个字是质问啊！在呼吸停滞了十多秒后，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拧开水，冰凉的水花从水龙头里窜了出来。
他掬着水浇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下巴底下冒了些胡茬出来，手指摸过去，有些扎手。他习惯性地伸手拉开了壁柜门去拿剃须刀，待打开后才想起这不是家里，是凌千夜的公寓。柜子里面只放着她的化妆品，便宜的是她自己的，贵的是他让人拿来的，但都没开封。他一直想给她最好的东西，但她一直很小心地对待他的这种好。
“给你。”凌千夜跑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只崭新的剃须刀！
“哪来的？”他楞了一下。
“给你买的啊。”凌千夜把剃须刀塞到他手里，转身拿起了剃须泡沫，挤了一团抹到他的下巴上。
“我自己来。”封瑾的耳根子又情不自禁地红了。
凌千夜抿着唇笑了半天，踮起脚尖，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拿着剃须刀慢慢地刮过他的下巴。
“你别动，我来。”
“嗯……”封瑾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你头低一点点，我不会……”凌千夜仰着小脸，细声软语地说道：“刮伤你我不管啊。”
封瑾犹豫了一下，高大的身子微微俯下来，凝视住了她的双瞳。
她的眼睛好看，藏着风光与湖水，还有他。
“胡子真硬啊。”凌千夜用指腹在他的胡茬上揉了两下，
封瑾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使坏了，他想说，还有某处会因为她更硬。可这也太邪恶了，凌千夜会用刮胡刀把他给刮了的。
四目相对了片刻，封瑾脸往前凑，吻住了她。
早就想这样了。
再忍下去他快忍死了。
不管了，真的很想吻她！
他的胡茬擦过她的脸，有点扎人，还有点痒。感觉很奇妙！
还有他的嘴唇，柔软而滚烫，凌千夜脑子闪过了草莓布丁，对，就是这个，她想现在吃到草莓布丁。应该是和他的嘴唇是一个味道吧？
说起来真奇怪，他是男生啊，可她居然把他想像成了草莓。不管了，就是像草莓一样，草莓尖是甜的，再吃下去便是微酸微涩。
这难道不是恋爱的滋味吗？
凌千夜长睫微颤着，眸子瞪了瞪，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还维持着举着剃须刀的姿势，一只手轻抚在他的脸庞上。那些白色的泡沫沾得两个人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
“早餐，煎饼……要糊了。”
空气里飘来了菜粘锅的焦糊味，凌千夜眨了眨眼睛，推开了他。
封瑾的心脏还在狂跳，他现在根本迈出洗手间，得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会儿才行……
早餐是她亲手做的小馄饨！
就在他睡着的时候，她爬起来包了馄饨，包了满满一大盆子。被烧糊的是她烙的牛肉馅饼。
“我厨艺是很好的。”凌千夜端上一大碗馄饨放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
封瑾那颗忐忑的心，彻底放下了。他看了一眼她柔软的嘴唇，没忍住，又俯过去亲了一下。
“辛苦。”他说道。
凌千夜摇头，“不辛苦，你快吃啊。”
封瑾刚吃了两口，门铃响了。助理带来了他的西装，接他去公司。
“吃点吧。”凌千夜又招呼助理过来吃早餐。
助理彬彬有礼地婉拒了她的邀请，催着封瑾赶紧换衣走人。
“老爷子会列席早上的会议，要商讨收购案的事。您的两位舅舅已经联合好几个大股东，准备投反对票了。”
“那你赶紧去吧，工作要紧。”凌千夜赶紧催着他走。
“等下自己去学校？”封瑾一边扣袖扣，一边扭头看她。
“嗯。”凌千夜坐在餐桌前，抬起头看他。
封瑾走过去，拿起纸巾给她擦掉脸颊沾上的辣椒末，低低地说道：“晚上呢，住在这儿还是学校宿舍？”
凌千夜想了会儿，摇头，“不一定，晚上再说吧。”
“时间到了。”助理又催促道。
封瑾拉开门，又扭头看她一眼，感觉哪儿不对，又觉得她若知道了，不应该这样的表现，忐忑了半天，只能这样走了。
凌千夜埋头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只馄饨，又捧起碗把汤喝得一干干净，起身收拾碗筷。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屏幕上显示着六姑婆，她看了一眼,默默地把通话挂断了，埋头拿来抹布和拖把，把厨房和餐厅收得一尘不染，这才背着书包赶往学校。
封瑾把司机和车留给了她，她一下楼，司机就替她拉开了车，一路上对她毕恭毕敬，别提多礼貌了。
“司机大哥，他……家里有给他物色对象吗？我是说……除了靳雪之外。”凌千夜想了会儿，轻声问道。
“没，他不见那些女生的，他只见你。”司机看了看后视镜，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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