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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里就把外套脱了，会热。”靳雪上了车，把外套丢到后座上，扭头看她。
凌千夜拉开拉链后，想了想，小声问道：“他真的不会去吧。”
“拜托，你以为我是给他跑腿的吗？我只是想多几个人滑雪而已。”靳雪摇摇头，手伸过来解她的围巾。
“那，你不会想让我当你女朋友吧。”凌千夜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紧张起来了。
“凌千夜，你真的好罗嗦！封瑾是怎么喜欢上你的。”靳雪缩回手，大呼小叫起来，“你到底要不要去滑雪。”
“去。”凌千夜说道。
“就是嘛，罗嗦。我要是你啊，就把封瑾摁在床上，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赚够本再甩了他！你们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想的，爱情又不能延续一辈子，新鲜感顶多两年，两年之后全凭责任和运气。”靳雪一边利落地倒车，一边说道。
两年？
可她已经喜欢他很多年了！
“封瑾呢，也挺可怜的。他爸妈倒是真爱，妈妈去世后，爸爸就得了抑郁症，有病也不吃药，一心想追上太太的脚步，坚持死要同穴。所以没多久就病逝了。老爷子担心他受苦，把他接了回来。可封家几个人怎么会愿意凭空多了个人来抢家产，于是处处针对这小子。在这小子回来没多久，就在一次旅行中故意把他给丢给了当地的混混。他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那……怎么逃出来的呢？”凌千夜听得入神，这是她以前从来没听到过的封瑾。
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都是可怜的。哪怕有亲外公，也可怜。
“后来，自己楞是磨断了捆绑脚踝的绳索逃出来了。就挺惨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靳雪摇摇头，叹了口气，“有钱人的家里，也有你们想不到的烦心事。我见他带着你去看音乐剧，还以为可以一直瞒下去。其实吧，长辈的事让他来承担，挺不公平的。”
“对我也不公平……别说了。”凌千夜打断了靳雪的话，扭头看向车窗外。
今年的雪下得难得地大，路边的树枝上堆满了积雪，铲雪车正沿着马路一点点地往前清扫，不时有雪团从树上落下来，砸在地上，雪花四溅。
抵达天水滑雪俱乐部时，刚好中午。靳雪的朋友在俱乐部的餐厅等着她们，点好了菜，几人随便吃了点，便去装备区挑选装备。
“我自己买单。”凌千夜眼看靳雪要付帐，连忙拦住她。
靳雪笑了笑，没有坚持。凌千夜的小自尊写在脸上呢，靳雪读得懂她的坚持，这种小倔强还挺可爱的。而且，有了这样的倔强，未来才会拼命奋斗。
换完装备，凌千夜跟着二人进了滑雪场。其实她只是在家里呆闷了，想要换个心情，希望能在雪地里多打几个滚，多摔几跤，就能把封瑾往心底深处多埋几层。
雪坡上站了许多人，这种大雪对于大家来说，是难得的乐趣。凌千夜学着她们的样子，把滑雪板放到雪地上，试着踩上去。
“教练，帮我教教那小姑娘。”靳雪看到她独自尝试着要往下滑，赶紧叫过了自己的私人教练，如此一番地叮嘱。
教练朝靳雪打了个手势，跑向凌千夜。
“慢一点。”他扶住了凌千夜。
“我自己来就来，不好意思啊，我没请教练。”凌千夜看到了他的胸牌，连忙解释道。在换装备的时候她瞄了一眼，教练费很贵，她不想出这笔钱。
“没关系，别把我当教练。我下班了，看到你姿势不对，所以职业病发作，不指导一下，感觉下班都不痛快。”教练冲她咧了咧嘴，蹲下去，给她调整脚和腿的姿势。
“谢谢啊。”凌千夜听他说得直爽，不免对自己的小气劲儿感觉惭愧，连声朝他道谢。
“不用谢，顾客是上帝。这些基本的动作，本来就应该免费教。”教练抬起头，又朝她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凌千夜觉得他笑起来和封瑾的眼神有点像，都装进了阳光和春风，让她看着舒服。
“滑吧。腿这样并着，慢慢地滑。”教练站起来，指导了简单的姿势，让她往下滑。
凌千夜双手撑着雪杖，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去。呵出去的呼吸在冰冷的风里凝成了霜气，她的皮肤因为用力而开始微微发烫。几次趔趄之后，她停下来，整理了一下护目镜，再慢慢地继续往下滑。
前面有障碍，是矮木林。她滑偏道了，这边是给有经验的人玩越野用的。她又停了下来，用雪杖轻轻地拔了一下拦在面前的矮木，小声抱怨道：“谁让你们长在这儿的？长旁边一点去。”
一边拔，一边艰难地穿过矮木林。
身后传来了滑雪板擦过雪道的摩擦声，她扭头看了一眼，来的是几个玩越野滑雪的老手，他们身后是一名穿着教练服的教练。她赶紧用力杵着雪杖，往一边挪，以免挡道。
几个人很快就滑到了，飞驰着从她面前滑了过去，扬起的飞雪贱到了她的护目镜上。她松开一只雪杖，抬起手笨拙地擦了擦护目镜。
这时，一只手从她身后撑住了她。
“谢谢啊。”她一边整理护目镜，一边扭头看。
扶着她的是教练，身材很高大，装备很齐全，挡得连一寸皮肤都看不到。
不过，他的身形看上去也有点像封瑾……
完了，一定是在车里听到了太多关于他的事，所以现在看谁都像他。
靳雪不会骗她的，封瑾不会来这里。
她吸了口气，双手握紧雪杖，继续往下滑。这时教练取下了脖子上的耳机，戴到了她的头上，伸手给她打开了开关。
耳机里马上传出了滑雪场的电子教练的指导声！
“我没租这个，我不租！”凌千夜马上拒绝道。
要钱的消费，她统统不要！
教练看她一眼，抢在她前面往前滑去。
“强买强卖啊！”凌千夜抓着耳机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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