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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送我去封氏！”凌千夜发现他打电话，立刻往前凑。
司机更害怕了，赶紧放开手机，壮着胆子说道：“你要去哪儿？”
“我又不打你，我只打坏人。”凌千夜咬咬唇，报出了封氏的地址。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那里呆着吧？
司机扭头看了她一眼，小心地说道：“姑娘，你还是把刀放下吧，我不管你出了什么事。咱们互不相识，你伤到我就不好了啦。”
“你不欺负我，我为什么要伤到你？开车。”
凌千夜这时候还不敢放下菜刀，捧着手机，哆嗦着想要打封瑾的电话。按了好几下也没能成功地拔出号码！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伤人！也不知道伤重不重，活着还是死了……
叮……
手机突然响了，她眼睛被汗水蒙住，根本看不清来电。按开了接听键，只听到里面炸开了一把尖锐的骂声。
“凌千夜你这个杀人犯，我要你偿命！”
凌千夜反而冷静下来了，她死死握着手机，咬着牙骂道：“活该！你们都活该！凭什么欺负我！”
“小、小姐，下车了。”司机说完，拔下安全扣，推开车门夺路而逃。
凌千夜往外看，只见外面一片金灿灿的光，正是封氏金碧辉煌的大楼。
她踉跄地下了车，朝水晶大门走去。保安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立刻朝她围了过来。
“你站住！”
“站住！”
凌千夜停下来，双目无神地往大门里看，“我找封瑾。”
保安们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她手里的刀。一个女孩子拎着把菜刀，菜刀上还不知道是人血还是鸡血，这是找封瑾寻仇来了？
“凌千夜！”一把低醇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凌千夜扭头看去，只见封瑾正从大门里急步跑出来。她的神经一松，紧握着刀的手指即刻松开了。刀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吓得保安赶紧后退。
“过来。”封瑾朝她伸出了手，心疼地说道：“快过来。”
凌千夜朝他跑过去，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封瑾轻拍着她的背，小声说道：“我们回家。”
“我没有家，我一直都没有家。”凌千夜趴在他怀里，抖得像秋天叶片要落光地小树。
“现在有了。”封瑾眸光沉了沉，抱她抱了起来，“我们有家。”
助理赶紧拉开车门，护着凌千夜的头顶，看着他们二人坐好了，扭头看向还站在路边发楞的计程车司机。
“给你。”助理走过去，从钱包里抓了把钱递过去，“谢了。”
司机拿了钱，还是一脸茫然地看他们。
助理回到车上，很快开着车离开了封氏。封瑾是回来签一份重要文件的，打过她的电话后，越想越不对劲，心里也越来越慌，文件没签完就跑了出来，不想还真在门口看到了她。
一路上凌千夜一直躲在他怀里，只说了一句话：“把凌家拆了吧！”
“好。”封瑾也只回了一个字。
欺负他的宝贝，该付出代价了。这回谁拦也没用。
回到凌千夜的公寓，已经是凌晨。
封瑾把她染了血的衣服统统扔了，抱着她放进浴缸里。她吓呆了，身上还在发烫，不似是发烧。助理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儿，把他拖到一边低声私语。
“好像是用了什么药了，我之前见过……”
“什么药？”封瑾微眯眼睛，强忍着怒气。
“还能是什么好东西？”助理拧眉，声音更低了：“下三滥的东西呗。”
砰……
封瑾一拳头砸到了墙上！
他咬紧牙，额角的青筋愤怒地鼓起来，那些怒火化成了滚烫的血液，在血管里疯涌。
“凌森！畜生！”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地骂道。
“先照顾好她吧，我先回去看看。她刚刚到封氏门口出现，家里面儿肯定知道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找你。”
助理提醒道。
“去吧。”封瑾收回抵在墙上的拳头，面色阴沉地说道：“别管那些人，该做的事今晚就做了。”
“好。”助理点点头，转身出去。
封瑾推开浴室的门进去，凌千夜已经昏睡过去了。也不知道她这么瘦小的人儿，是怎么从那些人的控制里逃出来的。早知道如此，他是绝不会放她一个人回去。那些人，简直不配称之为人！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们两个有个家。”他拉起她的手，仔细地给她洗去手上的血污，低低地说道：“以后我在哪儿，你在哪儿。就我们两个。”
凌千夜陷入了梦魇里，梦里头妈妈站在漆黑的泥淖里，朝她伸手。再一转眼，方雅文和凌森张着嘴，露出森白的牙过来咬她……
天亮了。
凌千夜睁开眼睛，一眼看到趴在床边，正一手紧握着她手的封瑾。
“你怎么睡在这儿？”她推了推封瑾，小声问道。
她刚一动，封瑾便醒了。他转过头，抬起另一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挲着，低声说道：“这样看着你安心。”
“你躺着也能看到我啊。”凌千夜想坐起来，可脑子里瞬间一晕，又躺了回去。
“药有副作用，你今天得躺一天。”封瑾扶住她，低声说道：“好好躺着，别动。”
昨晚的事全涌进她的脑海里了，凌千夜的热血又开始疯狂地往头顶涌！
“他们……他们……”她咬牙，恨恨地，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都知道了。”封瑾轻拍她的手，小声说：“有我呢，没事了。以后我们不姓凌了，跟岳母姓可好？”
“可方雅文也姓方。”凌千夜眼眶红了。若方雅文是个不相干的旁人，或者她还能想得明白一点。可是方雅文是亲小姨啊！她怎么能这么坏！
“和我姓？”封瑾又问。
“更不行了，你姓封啊！”凌千夜立刻说道。
她是如此愤怒，封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坐回去，静静地看着她。世间这些不公平，全让她一个人扛着了——多可怜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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