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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瑾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沉声道：“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凌千夜翻了个身，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封瑾知道，他继续坐在这儿反而让她更难受，于是放轻脚步，离开了卧室。
助理在客厅里站着，正伸长脖子往卧室的方向看，见他出来了，马上迎了过来。
“都在公司等你开会。昨晚她在门口的事被人拍到，发网上了。现在网上传言太多，老爷子让你处理掉。”助理小声说道。
“有什么好处理的，谁想说谁就去说。”封瑾沉着脸色说道。
“别啊，对她也不好啊。”助理往卧室递眼色，“我已经让人删了不少视频和帖子了，但是现在传播途径太多了，一时间半会根本删不完。”
“怎么，影响封氏了，急了？不是正好把我赶出去。”封瑾往沙发上一坐，难得地抓起了一盒烟，点着了，两指夹着放进双唇间。
助理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你在气头上，先冷静一下吧。公司还是要去的，毕竟是你的心血。”
封瑾缓缓吐出一口白烟，拇指顶在额心揉了几下，问道：“凌家怎么处理的。”
“房子连夜扒了。”助理说道。
“还不够。”封瑾冷笑。
“逼太急了，那些人谁都敢扑上来咬一口。”助理提醒道。
“能咬谁？我？”封瑾反问。
楼上传来了咳嗽声，封瑾立刻掐了烟往楼上走，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助理微微欠了一下身，看着他进了房间，这才离开。
封瑾走进去，只见她咳得缩成了一团，连忙过去给她揉背心。
“怎么咳成这样。”
凌千夜眼睛鼻涕乱流，抓着纸巾擦了半天，才止住咳。
“不知道。”她小声说着，抬头看向他，“我不想吃东西，我想你抱抱我。”
封瑾坐下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凌千夜靠在他的胸膛上，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六姑婆在哪里？有人去接她吗？”
“想见她？”封瑾真没让人去接六姑婆。在她眼皮子底下，让凌千夜出事，她也真够糊涂的。
“送她回青松镇吧。”凌千夜想了想，摇头说道：“她又要问我和你的事，我不想解释。”
“行。”封瑾点点头，“我会安排她，给她一笔钱，算是谢她这些年的照顾。还有什么事想做的？”
“没了，就想你抱抱我。”凌千夜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用力拱。
只有封瑾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能这么安心，只有封瑾不会欺负她！
“嗯，我抱着你。”封瑾收了收胳膊，温柔地说道：“你不饿吗?”
“饿。”凌千夜说道。
可是饿也想让他抱着。
“总要吃东西，我们去厨房，你坐在那里看我做饭，好不好？”封瑾问道。
凌千夜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封瑾耐心得要命，什么都等她同意了，点头了，这才去做。他抱着凌千夜出去，让她坐在厨房门口，他系上围裙，拉开冰箱开始做饭。
“清淡一点吧。”他拿出一盒猪肉，低声说道：“做道白菜肉丸汤。”
“嗯。”凌千夜抿了抿嘴唇。
“蒸个鸡蛋。”他又拿两只鸡蛋出来。
凌千夜又点头。他做什么，她就吃什么，不挑。
封瑾熟练地打好鸡蛋，放进小蒸锅里，转过身又去处理猪肉。洗净，切开，放进搅肉机……家庭煮夫就是他这样子的吧？
“封瑾。”凌千夜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嗯。”封瑾扭头看她，菜刀从指尖上一划而过。
“你受伤了。”凌千夜跳起来，几个大步跑到他面前。
“小事。”封瑾打开水龙头冲洗伤口，随口说道。
凌千夜抓起他的手，把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地吮了一下，“才不是小事，要消毒。”
封瑾拍她的小脑袋，“真没事。”
凌千夜放下他的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有事，你千万别受伤，一点都不行。我只有你了。”
封瑾的心脏被月光填满了，又似是注入了温暖的泉水，形容不出的满足。
“嗯，放心。”久久地，他才说了一句：“我会的。”
这话听上去有些没头没脑，可凌千夜听懂了。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不会丢下她。
“以后，我先死。”她又补了一句。
先死的那个人比较幸福，留下的人才真痛苦。
“说什么死不死？好好活着，我要看到你满头白发样子，成为一个小老太婆。”封瑾拧拧眉，掐住了她的嘴。
凌千夜也拧眉，“人总要死的，活着的时候好好活，认真活，这样就行了。”
“还顶嘴，八十岁之前，别说这个字。”封瑾训道：“现在重新说一遍，八十岁，活成小老太婆。”
“你活成小老头儿。”凌千夜的心情终于好转了，她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幻想起她和封瑾老到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样子……那时候还手牵着手，还不时拥抱，会亲吻，然后一起坐在摇椅上，看着月亮，一起死去。
“你老了也是最帅的小老头儿。”她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去亲他。
“做饭呢。”封瑾握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她这么踮着脚，多累。
“做饭也能亲。”凌千夜又凑了过去。
“拿你没办法。”封瑾放下锅铲，索性抱着她吻了过去。
凌千夜手在背上乱抓，脚在他腿上乱蹭，越蹭越没章法……封瑾腾出一只手去摁她的乱蹭的腿，哑声训道：“真的要做饭。你不饿吗？”
“胃里饿，肚子里饿，身体里也饿，灵魂里更饿！饿得要命！你要怎么喂我？”凌千夜眨了眨泛着水光的眼睛，小声问道。
封瑾深深地吸了口气，抱着她往厨房外面丢。
“我做完饭之前，你就在外面呆着，敢进来我就打屁股。”
凌千夜趴在厨房门口，一只脚往里面伸，“我进来了。”
见他扭头，她把脚再收回去，“我又出来了。”
封瑾摇了摇头，笑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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