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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柏抬手感受着空调的温度，他认为没什么问题。
“不是，不是，都不是。”
“那你怎么脸红了？”江晟柏玩笑道，“你不会来我这里之前，还喝点酒吧？”
“没有没有，我这是……”沈星莹抬手摸了摸道，“我这是第一次进这么高大上的办公室，我在线羡慕。”
“哈哈哈。”江晟柏环顾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这可不是个好地方，这是个没有感情的水泥盒子，我进了这里就得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沈星莹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说明小江总能者多劳。”
“要不，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公司？”江晟柏提议道。
“啊？”沈星莹说，“反了吧，该您去我们公司参观才是。”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别您啊您的，搞得我多大年纪似的。”不等沈星莹答应，江晟柏就直接带着沈星莹开始参观他们的公司。
他带着她走过那处于工位之间的康庄大道，一面参观一面介绍那是什么部门负责什么工作。
有些部门与职责，沈星莹连听都听说过，一股子“自卑感”从心底里窜了出来，让她丢掉了平常的阔达与随意。
按她的脾性，她本该是刘姥姥见大观园，见什么都新奇。
可是，此时，她偏偏如林黛玉进贾府，处处小心留意，倒是有点不像她了。
江晟柏所到之处，员工们都会尊敬地喊一声“小江总”，同时他们对于这个跟在江晟柏身边的女人也十分好奇。
毕竟，江晟柏可从未这样带个人参观过公司，特别还是个女人。
他们暗自猜测着，一群女职员更是迫不及待地去徐秘书那里去打听消息，“这是谁？小江总的新女友吗？”
徐秘书问：“小江总的旧女友是谁？”
那群女职员都指着自己说：“是我，是我。”
然后大家就笑了起来。
沈星莹路过一个打印机，随意从旁边取了几张空白的A4纸看了看。
江晟柏问：“我们现在用的打印纸与你们公司的打印纸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都是80g的，不过我们公司的打印纸质量要差一点，因为我们用的是用粗木屑加工而成的，没有这么光滑，但是不会影响打印与使用，价格方面大概便宜20％。”
江晟柏道：“我们不会计较这点小钱，价格向来不是问题。”
沈星莹又闻了闻那纸张，江晟柏笑道：“怎么，这打印纸有毒？”
“不是，有清香。”
沈星莹把打印纸递到了江晟柏的鼻子前，让他闻了闻。
“我们是大公司，自然要与众不同。”
沈星莹放下纸，江晟柏继续带着她去参观别的地方。
坐电梯去下面一层楼的时候，刚巧遇见了保洁阿姨正推着垃圾箱路过，她见有人来，急忙将垃圾箱往回推，因为正常情况下，她不该乘坐这部电梯。
沈星莹问江晟柏道：“你们公司有多少清洁工？”
“得问后勤部门。”
“那我们去你们的后勤部门参观一下。”
“后勤部在哪一层，我得问问。”
江晟柏要打电话，沈星莹笑说：“我们跟着那个阿姨就可以了，她嘛，肯定是去一楼。”
于是，他们一起去了一楼，跟着阿姨到了楼下的垃圾归纳处。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细节决定成败吗？”沈星莹说，“我去找找细节。”
“你要去翻垃圾箱？”
“不用，找那个阿姨就成了。”
沈星莹找到那个阿姨问：“阿姨，您这儿卖垃圾吗？”
那阿姨打量一眼沈星莹与江晟柏，她并不认识江晟柏，只是认为他们的穿着不像是收垃圾的人，忙着摆手说：“不买不买，公司的垃圾都是统一处理的。”
“我可以出高价买你们公司的办公垃圾。”
阿姨稍稍有点心动，“什么价？”
“十倍的价。”
阿姨一听眼睛都亮了，沈星莹说：“不过，你得给先让我看看东西。”
阿姨见四下无人，便带着他们去了地下一楼，挨着停车场的一个地下室，里面放着许多杂物。
阿姨开了灯指着旁边用蛇皮袋装着的一堆可回收垃圾，“喽，你们看。”
她心里却是嘀咕着，这年头，垃圾还能被人当成宝？
沈星莹随意打量了两眼，就出去了，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块钱给阿姨道：“下午六点左右，会有人拉。”
阿姨收了钱喜滋滋的，也就顾不上想什么了，连连说：“行。”
江晟柏被沈星莹这一顿操作给弄蒙圈了，“你这是干什么？对我们公司的垃圾感兴趣？”
“看一个人的生活垃圾能够了解一个人，那看一个公司的办公垃圾自然也可以了解一个公司。”
“你干侦探出身的？”
沈星莹玩笑说：“我捡垃圾出身的。”
江晟柏笑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等我仔细翻过，我再来告诉你，现在嘛，我只能说，如果你跟我们公司签约，我可以让你们公司办公用品的成本减少20％。”
江晟柏淡淡笑着说：“那都是小钱。”
“那你把这些小钱让我挣了吧。”
江晟柏玩笑道：“给谁挣不是挣，为什么要给你挣？”
“我也不知道。”沈星莹道，“我正在努力找个理由让你把这些钱给我挣。”
“你要实在找不到理由的话，我给你个理由也成。”江晟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今天来是希望你能够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工厂。”
江晟柏为难道：“我今天让你过来，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个理由把单子签了，不过，看样子，你还没有找到一个说服我的理由，那要不，下周一再说。”
“那这一周内，你不会把单子给了其他公司吧？”
“嗯……”江晟柏一脸为难的样子，沈星莹连忙道，“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可以给你个理由，拜托了。”
“那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吧，周四中午，我请你吃午饭。”
“不不不，我请你。”
“你请客的话，你们公司能给你报销吗？”
沈星莹想了想说：“我给李总打个报告，应该是可以的。”
“行，到时候，我让周泓给你地址。”
沈星莹问：“我请客，不该我定地方吗？”
“我认为，客人的意愿，比较重要一点。”江晟柏一本正经地说。
沈星莹点点头，两人又到了公司楼下，“那我的名片，你要不要收一下？联系方便。”
江晟柏朝周围看了看道：“周泓应该在楼下溜达，你去找他，把名片给他就可以了。”
“小江总的手如此高贵？我的名片如此扎手？”沈星莹一脸无奈甚至还有鄙视地瞧着江晟柏，“那你给我一张你的名片也成。”
“你看见谁家公司总裁有名片的？”江晟柏差点笑出声来，然后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总裁总得有总裁的样子。”
沈星莹只能尴尬地收回名片，顶着一脸干巴巴的强挤出来的笑容与江晟柏告别。
“周四中午见。”
江晟柏继续装高深地“嗯”了一句，等着沈星莹走了，他实在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甚至这样一直笑到了他的办公室，给公司无数职员留下了无数遐想。
沈星莹在附近转了转，果然在一个咖啡厅里看见了周泓，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面喝着咖啡，一面玩着电脑。
咖啡店里，还有许多如他一样的人。
他们看上去很惬意，却也感觉很忙碌。
他们看上去是在休息，却感觉比工作还要累。
周泓不经意地一抬头，瞧见了沈星莹，开始只当自己花了眼，等确认之后，他不禁站了起来，“沈小姐？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沈星莹有气无力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周泓问：“喝什么？”
“来杯白开水。”
周泓“啊”了一声，依旧让服务员上了一杯白开水。
“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江总今天不外出，所以我没什么事儿，就在这里随时候命。”
“你的工作状态就是这样吗？”沈星莹问，“除了开车什么都不做？”
“嗯，我是小江总的私人司机，除了给他开车，什么都不做。”
“工资怎么样？”
“也就万八千。”周泓笑嘻嘻地说，“混口饭吃。”
沈星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线羡慕，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想着若是二弟实在考不上大学，让他学开车当个司机也不错，三个弟弟里，二弟成绩最差，差到怀疑他不是沈家的孩子。
不过，这种想法一闪而过。
无论如何，大学还是要读的，不然，他们会跟她一样，永远处于这社会的底层。
“沈小姐，你找我什么事儿？”
服务员送过来白开水，沈星莹一仰头干了，取出名片递给周泓说：“小江总让我把名片给你。”
“你说他这人，抬下手的事儿，干嘛让你大热天的来找我？”周泓接过名片，抱怨着他的老板。
正直中午，天热得感觉把人放在锅里煮，周泓见沈星莹的样子挺累的，“你要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沈星莹摆手道谢，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徐秘书的裙子挺漂亮的。”
“是吗？”周泓想，等下去公司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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