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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就闻见了一股子臭味，两人不敢靠近，找了个块空地，把垃圾都给倒了出来。
这本就是那阿姨挑选过后的垃圾，并不脏，相反有些还叠放着很整齐，其中，还有一大袋子嚼碎的文件屑。
“你这是要干什么？”楚云平问，“把这些破烂东西重组好，窃取他们的商业机密？算了吧，就算我们拼得出来，也未必看得懂啊。”
“一张纸撕碎了，毁掉的只是纸上的内容，却不能毁掉那张纸的材质，我就想看看，原供应商的产品跟我们公司产品有什么不一样？”
“你都去人家公司了，拿几个样品看看不就行了，至于捡垃圾吗？”
沈星莹一面查看垃圾一面说：“你不要小看垃圾，我靠捡垃圾，养活了三个弟弟。”
楚云平一时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只能陪着她一起。
沈星莹问：“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我打听了，那家公司没什么问题，相反材质非常高端，比起你们公司，至少高出一个层次，当然价格也高出了许多，而且，我还听说，人家压根就不知道江氏集团要换供应商。”
“那就对了。”
楚云平问：“什么对了？”
“一个小小的办公用品，总裁亲自过问，而且舍弃好的，而选择坏的，你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楚云平想想说：“江氏集团走下坡路了，他们缺钱，他们要节省。”
“不是。”沈星莹摇摇头，“江氏集团、宋氏集团、还有都城的晨霓集团，他们是一家子，一个做矿石、一个做房地产，一个做第一二产业，你认为这样的公司会走下坡路？会缺钱？就算会缺钱，他们至于省这么点头皮屑？”
“那你得出什么结论？”
“你有没有发现江城的天，比我们刚来江城时的天，有点不同了？”
楚云平抬头看天，纳闷地问：“有什么不同？”
“越来越模糊了。”
“啊？”
“我读高中的时候，做英语阅读理解题，读过一篇介绍城市化与垃圾关系的文章，上面说，一个城市越是发达，垃圾就越是多。”
“我怎么没有读过这篇文章？”
“越是经济发达的城市，环保越是被重视。”沈星莹瞧着地上那一堆垃圾，得出一个结论，“江晟柏要的是环保，而且，他非常重视环保。”
“环保？”
“是，你看这些垃圾，为了体现高大上，里面都不知道加了什么材质，用着是好，可是当它们变成了垃圾，处理起来就麻烦了，江氏集团是大企业，他们不会让自己的企业折在这个上面的。”
沈星莹说得十分肯定。
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他们公司的竞争力在哪里，更不明白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竟需要一个总裁亲自出马？
她想，这次她真的要发了。
因为她从这件事情找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商机，环保在不久的未来，将会成为江城的重要话题。
如果她现在投资这个的话，几年之后，她一定能够挣个盆满钵满的。
“资金贷下来了吗？”沈星莹问。
“没有，不过，我可以把我的车卖了。”
“你车都没有了，以后拿什么泡妞？”
“等我有钱了，还害怕没有妞？”
沈星莹想想是这个道理，又问：“那你能够在三天之内把公司注册好吗？”
“按道理是不能的，不过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也能够找点办法。”
沈星莹点点头，四周上午10点之前，你要给我一家公司。”
楚云平倒是没有一口答应，他沉思了几秒说，“赢了，咱们一起迎接美好未来，若是输了，你得养我。”
“你有没有搞错？”沈星莹站起身来，“我卖身养你吗？”
“你要不愿意，我卖身养你也行。”
金黄色的光辉里，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那辆车融合在那如画般的美景里，开心地快要飞起来了。
……
周四的中午，沈星莹准备好了合同，来到了江晟柏指定的地方。
周泓在楼下等她，看见她过来，急急迎接过去，“哎哟，你怎么才来？小江总等你半小时了。”
“抱歉抱歉，地铁里出现了事故，耽误了一会儿。”
“你坐地铁来的？”
“是啊。”两人一面说一面上楼。
这是一家以黑白二色为装修主色的商务会商，气氛是庄重与正式的，具备签合同的仪式感。
江晟柏确实等着有点不耐烦，不过，他见沈星莹过来了，依旧还是高兴的，打趣道：“请我吃饭，还让我等这么长时间的，你是第一人啊。”
“是我的不对，等会儿，我自罚三杯。”
周泓转身走，沈星莹说：“你去哪里，坐下一次吃呗。”
“这可不行，你们两个谈公事，我在这里干嘛？”
江晟柏没说话，沈星莹便明白他的态度了，虽说是她请客，不过貌似没有什么话语权，“那成，等我们谈完公事，再喊你。”
此时，周泓已经走远了。
江晟柏递给沈星莹一块手帕道：“擦擦你的汗。”
“天太热了。”沈星莹接过擦了擦额头，她只当是这里的餐巾，谁知道，不经意，竟然瞧见手帕上绣着“晟”，她连忙还给江晟柏，“这是你女朋友送给你的手帕吧，被我弄脏了，真不好意思。”
江晟柏收回手帕，“我没有女朋友。”
“分手了？”
“我没有谈过恋爱。”
沈星莹玩笑道：“也是，现在恋爱讲究一对一，小江总你这样的条件，一对一，太亏了。”
江晟柏问：“你还想不想我给你签合同了？”
“玩笑玩笑，我们先笑一笑，再谈正经事儿。”
江晟柏戏谑地问：“你找到理由了吗？”
沈星莹一面给江晟柏倒酒一面颔首：“我找到了。”
江晟柏饶有兴趣地说：“说说看。”
“请允许我卖弄一下我的英文。”沈星莹清了清嗓子，用一口流利地英文背诵了一篇英语阅读理解题。
江晟柏真是吃了一惊，倒是不是因为沈星莹背诵了一篇文章，而是她标准的发音。
李总曾经跟他说过：“小沈，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可惜，学历太低，升不上去，我看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地打拼，可怜又努力，所以才让她来给我当秘书的。”
他不认为学历低的人，能够说出这么一口流利的英文。
“不错，发音挺准的。”江晟柏称赞道。
“我昨晚背了半宿。”
“背诵它干什么？”
‘这就是我给你的理由。”紧随着沈星莹把自己的观点给江晟柏陈述了一下，“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江氏集团作为江城市的著名企业，自然什么都要走到最前端，故此，我认为，你需要的并不是如何优质的办公用品，而是最为环保的办公用品。”
沈星莹又称赞江晟柏说：“其实环保问题，一直都是大家关注的话题，但同时，在各种被关注话题里，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话题，人相当于地球，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尘埃想象不到地球有一天会破碎，也就你们这样处于社会高端的人，才会如此重视，江氏集团这么大一个企业，能够考虑到办公用品这点小事儿上，可见小江总你英明睿智，高瞻远瞩。”
听完沈星莹长篇大论，江晟柏不由叹息了一声，“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我确实是考虑到了环保问题，只是，出发点却并不是如此。”
“那出发点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江晟柏短叹一声道，“江氏集团的矿石采取，没有达到环保的要求，为了应付检查，所以，我要做这些表面功夫。”
沈星莹刚刚的热情一下被斩断了，江晟柏笑着问：“怎么？失望了？”
“我不懂这些。”沈星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确实有点失望，却不知道自己失望什么？
“我也是一颗尘埃，我也想象不到地球有一天会破碎，我只看到了矿山里的玉石，你刚刚给我上了一课。”
江晟柏从未想过，会有人给他这样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给他上了这样一课。
“合同带来了吗？”
沈星莹点点头，江晟柏伸手问：“你知道了我的正面目，那还要不要跟我签约？”
“当然要。”沈星莹急忙将合同递给了江晟柏。
“星云办公用品有限公司？”江晟柏皱了皱眉，“你们公司改名字了吗？”
“没有。”沈星莹抬眸瞧着江晟柏道，“我连尘埃都不如，尘埃随遇而安，而我却需要很努力地才能活下去。”
江晟柏没说话，沈星莹抱歉道：“对不起，我可能也让你失望了，不过，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如果你跟我们公司签约的话，我可以在保证满足环保条件的情况下，成本下调20％，服务上涨20％。”
沈星莹用请求地口吻道：“请小江总给我这个机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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