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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顾深泽，脸上带着些许迷茫。
顾深泽看似平静地看着姜念的唇瓣，心里却有火苗一簇簇燃烧着。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神志却还在拉扯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深泽忽地扯了个笑，揉了揉姜念的脑袋。
“吓着你了？”
“没事，我……”
顾深泽转过身，想要去厨房倒一杯水。
步子还未迈开，却感受到姜念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姜念的头轻轻靠在他宽厚的后背。
声音从背后传来。
“要。”
顾深泽僵在原地，双手握住姜念环在他腰身的双手，微微转头。
“什么？”
姜念脸热得要烧起来，却不肯再说，只是拉着顾深泽往浴室走。
她答非所问：“你淋雨了，不洗澡要感冒的。”
可刚走浴室，顾深泽就将她抵在门后的角落里，轻抬她的下巴，轻巧地将舌尖探入她的唇齿之间。
又是一个让姜念呼吸不过来的，带着些许霸道的深吻。
姜念脑袋已经停止运转，却还惦记着顾深泽身上淋了雨，甚至她还不清楚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她拥着他，两人转着圈行进到淋浴头下，姜念摸开了开关，热水将二人淋了个透。
姜念的意识太过涣散，反应迟钝，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
顾深泽的触摸，亲吻，甚至是轻轻咬噬，都像给这场大火浇上了油。
甚至到最后反而是她心急，求饶着，希望尽快开始。
顾深泽噙着笑，眼里的情.欲还未消散，桃花眼还染着一丝媚气。
在她耳侧吐息：“乖，这里会感冒，等一等。”
两人囫囵着洗了个澡，顾深泽用睡袍将姜念包裹好，直接打横抱起。
姜念也明白，顾深泽极具耐心与温柔，在带领着她探索一个新领域。
可越是如此，她却越是浑身酥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渴望着什么。
她翻过了身，跨坐在顾深泽腿上，轻轻推他的肩膀，像是有些恼怒。
带着一丝娇羞与一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她说：“你能不能行？”
能不能开始了？
顾深泽挑眉，眯了眯眼，眼神更晦暗了几分。
可他却忽地神色一变，将双手枕在头下，带着挑衅的意味，说着：“那你开始？”
……
姜念孩子气上头，此刻忽地有些赌气，也不肯认输。
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零星理论知识，还当真自己动起手来。
她像是个初次上战场的小兵，冒进着，没有章法。
最后关头，还是顾深泽轻轻巧巧夺回了主动权，她也心安理得得接受。
这个雨夜里，姜念体会到了欢愉夹杂着一丝丝痛楚的滋味。
顾深泽的每一次喘息与低吟、他与她的每一次对视，都在姜念心里，深深浅浅地划着印迹。
……
凌晨两点20，两人重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姜念浑身酸软，将枕头垫在腰下。
顾深泽暗笑，被姜念瞧见。
她瞪了他一眼，一副“你还好意思笑，罪魁祸首还用我点名吗？”的表情。
顾深泽侧身躺在她身边，用手指轻轻绕着姜念的发丝，一双桃花眼分外清亮。
窗外仍然淅淅沥沥下着雨，床前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轮廓勾画得清晰。
顾深泽开了口：“之前在洛杉矶没休息好，老毛病了，胃病。”
姜念静静地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角，状似轻松：“确实是小病，吃了药打了吊水。”
“至于邵鸿文…”
他垂下眼睫，忽地凑近了些，轻轻吻了吻姜念的额角。
“对不起，姜姜。”
“我本想在回国之后将我的计划都告诉你。”
“你知道，我是个…有些冷漠的人，很多事情，从没想过要对谁交代。”
“但我从没想过瞒着你，只是想着，你知道得少一些，就更安全一些。”
姜念点点头，他的心思她早就猜到了八分。
但是许多事情堆积在一起，她难免也有情绪。
她看着他站在雨里，心中就开始不忍，强撑着说完那几句狠话，她就开始心疼他。
他朝她走来的这几步，她是多么努力克制自己不即刻上前去拥抱他。
“你打算怎么做，告诉我。”姜念说。
“我确实知道…邵鸿文对你做的那些事。”
顾深泽垂下眼睫，诚挚十分：“对不起，姜姜。”
姜念却淡淡“嗯”了一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反而更想要知道下文。
“我也确实对他再三声明，我和你只是为了炒作。”
“他信以为真，又看到我确实不阻止他的行动，才理直气壮找你的麻烦。”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与姜念想象得相差无几，她点点头，又问：“那你打算…”
“姜姜，你应该知道，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可能清清白白的，我只是想找到他的漏洞而已。”
姜念微怔，等意识到顾深泽话里的分量之时，眉心微跳。
“那你打算举报他？”
顾深泽的眼光望向渺远的远方，变得虚无。
他淡淡说：“我也还没想好。”
“但是证据都差不多了，可以收网了。”
姜念没有吭声，而是往顾深泽身侧靠了靠，轻轻拥着他。
她不知道顾深泽这些年在邵鸿文身边是如何度过的，但是她能感觉到顾深泽冷硬的外壳，大学时阴郁的性格，都难免是受邵鸿文影响。
她对邵鸿文没有好感，只是心疼顾深泽处于两难境地。
两人又轻声说了许多话，顾深泽低声说着，从7年前讲到今日。
只要姜念想知道，他知无不言。
可姜念实在又累又困，听到一半就趴在顾深泽的腿上睡着了。
顾深泽勾着唇角，将她往上托了托，又盖好被子。
侧着身看她的睡颜，听着她深深浅浅的呼吸，他心里有种不真实的充实感。
好像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第二日，姜念身上的酸痛感更重了。
顾深泽有工作，起了个早。
姜念一有起床气，二来一想到自己浑身不自在都拜他所赐。
在他与她道别，在她脸侧落下一吻的时候，她没好气得轻轻踹了他一脚。
他却还在轻笑。
姜念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12点，她也这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扶着腰下床，极为缓慢地走出去。
出门的一刹那，就被钟梦洁那露出的八颗大白牙给闪得晃眼。
钟梦洁就差把“行了我知道发生什么了，你也别不好意思了”这句话写在脑门上。
她的笑令姜念背脊发凉。
“念姐，起来啦。”
“对，您走慢点哈。”
“顾老师特意交代我，要给你好好补补身子，你今天什么也不用做。”
“要是还是觉得哪里疼啊什么的，我可以去帮你买药。”
姜念：“……”
姜念无视钟梦洁那富含深意的笑，甚至逞能似的健步如飞。
走到流理台前，喝了一大杯水。
“你就别贫了吧你，你会做饭？”
钟梦洁十分实诚地摇了摇小脑袋，往旁边侧身，手掌朝上对着餐桌。
“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我会买外卖呀。”
“念姐，我跟你说，我可特意做了功课的，这些菜都是对初…”
“咳咳…咳…”
姜念被水呛到，白皙的脸庞顿时红了起来。
缓了好半天，她艰难地说：“你要么回去，要么就少说话。”
……
姜念也觉得一切都很突然，吃饭的时候脑子里还会自动播放着昨夜的画面。
然后钟梦洁就发现眼神迷离的念姐，耳根悄悄红了。
姜念给顾深泽发微信，他照旧是工作状态，总是过了很久才回。
但姜念还是觉得安心。
可这种安心没有持续多久，姜念敏锐的直觉，让她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给顾深泽拨了电话，顾深泽没接。
她又给梁鑫打，那边秒接。
“念姐？怎么啦？”
姜念语气轻松，睁着眼睛编瞎话：“没什么，给你泽哥送点粥，他是在913病房吗？刚给他打电话没接。”
梁鑫顺口就接：“是817，念姐。可不巧，泽哥刚随便吃了点已经睡下了，您看…”
“没事，反正保温，等他下午醒了再吃也行的，谢啦。”
“念姐客气。”
挂了电话，钟梦洁咬着筷子，竖起大拇指。
“念姐，您这张口编瞎话的能力，可以啊。”
姜念精致的脸庞染了一丝薄怒，低声说着：“我就知道。”
昨夜还推心置腹，今天住院还不告诉她。
可以，很可以。
但她想到梁鑫说顾深泽刚刚睡下，还是没有立刻打电话去兴师问罪。
她派钟梦洁去套话，很快得到医院地址。
她只身前往，轻轻松松到达了vip病房817。
却在门口看见了一个把手插在黑色毛绒外套的口袋里，靠着墙，短发，嘴里嚼着东西的女孩。
那女孩位置没变，抬眼瞧了姜念，冷声道：“找谁？”
姜念止步，淡淡说：“我找顾深泽。”
女孩扯了个笑，右手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头微微昂着，脸上带着挑衅的笑。
“找我男朋友啊？”
她平静地看着姜念，笑意一点一点扩散，直达眼底。
“我同意了么？”
姜念长呼一口气，低下头。
再抬起头来时，已换了一副比黑衣女孩更为挑衅、不可一世的表情。
她红润的薄唇轻轻弯起，一步步朝女孩走来。
两人咫尺之距，姜念站定。
笑意了莫名掺杂了一点魅惑。
她俯下身去，凑在女孩耳边。
“小妹妹——”
“真以为姐姐这么好糊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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