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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你吃醋的方向是不是有点跑偏？]
[我真的瑞思拜，你song果然直男]
[你的剑，足够快，你的人，有点呆]
……
宋恪瞄了一眼弹幕：“什么意思？”
又看了一会儿，他明白了：“噢，原来是hera，打得不错。”
OLY是去年刚成立的新战队，虽然暂时没有在大赛上取得成绩，但队长zeus和治疗师hera都是公认的极有潜力的新人。
“OLY的hera吗？”顾白说，“九哥退役之后去OLY当教练了，怪不得我觉得这个治疗师的走位有点眼熟。”
宋恪想了想，九哥说的大概是FG的前治疗师su9，跟顾白打了一年多配合的老搭档。
行吧，又是接不上的话题。
“今年积分赛第一场我们跟OLY打。”顾白说。
“嗯。”宋恪懒洋洋地回答，“苏九带的队你应该熟。”
“不好说。”顾白公事公办。
“哎顾白。”宋恪还是没忍住，关了直播间的摄像头和麦克风说，“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顾白隔着一张桌子看他。
“你不是治疗杀手么，但是怎么我感觉本土赛区的治疗师都蛮……喜欢你的？秦子殊一直想让你去PEG，江队也总是袒护你，苏九退役前每次采访都夸你……”
“PEG缺一个主C，所以秦子殊想挖我过去，要是说袒护，江队应该更袒护你，只是你们更熟，说起话来比较没有顾忌，九哥以前是我的队友，当然会偏向我。”顾白耐心地解释。
宋恪还是不太满意：“平时路人局遇到的治疗师也都喜欢你。”
顾白无可奈何地笑了：“可能因为我打法比较稳，不像你那么浪，让治疗担心。”
“……”宋恪无言以对，只好说：“我不浪。”
“没事，你可以浪。”顾白神色坦然，“我奶得住。”
宋恪收回目光，突然觉得如坐针毡。顾白最近对他是不是太纵容了一点？就算是想搞好队内关系，也用不着这样吧？
扪心自问，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做到以德报怨吗？
难道顾白就是传说中的圣父？
宋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还好下一把，刚刚的武士到了对面，顾白没让宋恪动手，一人一枪直接杀到地图另一边，用几乎不可能的时间快速收了武士人头结束战斗。
……人狠话不多。
应该不是圣父。
打了一晚上，分差从3变成10，宋恪觉得完全是感冒药的锅，顾白却说是职业原因，骑士单体伤害比较高更容易拿人头。
要不是宋恪玩了四年AOD，差点就信了。
虽然外界一致认为宋恪是这一代的天花板，但天花板本人并不愿意领这个标签。原因只有一个，顾白还在。
之前每一次占上风，都跟战队有脱不开的关系，宋恪始终认为只能说是AYW赢了FG，不能说是宋恪赢了顾白。
现在好了，比都不用再比了。
第二天下午，战队经理程书书终于把合同带来了。
程书书名字里占了两个书，却没有一点书卷气，浑身上下写满了精明。
“这是转会合同，这是经纪合约，这是直播平台的合同，跟我们之前谈的一样，你再看一看。”
顾白检查了一遍，说：“没问题。”
“这是多久的合约？”宋恪站在旁边问。
“跟你一样，按年签的。”程书书回答。
“签约费呢？”宋恪又问。
“哎呦我的小少爷，我还能少了顾神的吗？税后一千四百万，不算比赛奖金和直播分成，放心了吧？”
宋恪点头：“可以。”
程书书无奈：“我原本还当你不乐意跟顾白同队呢，现在这是演哪一出，签约都要盯着，接下来是不是该要工资卡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白签字的手顿了顿。
宋恪脸上挂不住，讪讪地说：“我是队长我当然要关心一下。”
签完合同，程书书大手一挥：“欢迎顾白正式加入哎呦喂！今天想吃什么想去哪玩我请客！”
陈越第一个举起手：“我想吃西安路上那家三星日料！”
没等程书书说话，宋恪开口：“驳回。顾白不吃鱼。”
“啊那……”陈越一拍脑袋，“苏州街上那家烤肉可以吗！”
程书书：“就必须人均2000+对吗？”
陈越疯狂点头。
烤肉大家都没有意见，冬末春初，天气湿寒，烤肉是最合适的。
于是程书书和一队四人，叫上江知远和张桥，浩浩荡荡杀去了苏州街。
这家烤肉算是AYW的老据点，连包厢都是平时习惯的那一间，七个人围坐一圈，要了肉和清酒，先按照官方程序对顾白表示了欢迎。
宋恪作为队长自然要有所表示，他捏着酒杯，冲身旁的顾白一笑：“虽然说过一次了，但还是欢迎顾神。这次不太想说欢迎来到AYW，想说，欢迎回家。”
“对对对，以后哎呦喂就是你家，我们小破队最擅长养老送终。”陈越接话。
“顾神，欢迎回家。”夏晖也说。
顾白的杯子跟宋恪碰了碰：“嗯，回来了。”
桌子对面的江知远若有所思：“我记得顾白跟宋恪同岁，也就是说比你们两个岁数都小，以后要多照顾顾白。”
“我去？顾白十九？”陈越一脸不可置信，看看顾白又看看宋恪，摇了摇头说：“这差别也太大了。”——一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两岁，一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两岁，强行拉开辈分。
“羡慕吗，黄金职业年龄。”宋恪笑。
“羡慕，我都快二十一了，眼看着职业生涯即将走到尽头，都还没有封神。”
夏晖同情地拍了拍陈越的肩：“我已经二十一了。”
两人一起仰天长叹。
这边顾白拦下宋恪正要往唇边送的酒杯，说：“感冒没好，别喝酒了。”
宋恪转过头，托着下巴看顾白，头顶的水晶灯映在眼里，显得他眼睛格外亮。
“就喝一点点。”他眨眨眼，长而密的睫毛跟着颤动，“今天特别开心。”
说开心的时候，嘴角扬起，露出一颗小虎牙。
宋恪的虎牙只有一颗，看起来没那么乖，反而有点不听话的样子。
顾白看了他一会儿，收回手，端起自己的酒杯。
宋恪了然，跟顾白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清酒度数不高，滑过喉咙留下一丝丝甘甜。
喝了点酒，宋恪逐渐暴露本性，又开始变得口无遮拦。
“其实也不是特别开心，因为你迟到太久了……顾白，你真的很欠揍。我想过好几次，退役之后一定要和你打一架，但是再一想你多半不会还手，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当时为什么不还手？你不是很牛吗，为什么不还手？”
“……靠，越想越气。”
“你这人哪里都好，唯独遇到事情憋在心里不说这一点能把人气死。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告诉我，我又不是不能改……”
宋恪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顾白安安静静地听着，把烤好的肉码在他碗里。
“气死我了。”宋恪又喝了一杯酒。
顾白抽走他的杯子，“你哪里都没有惹到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顾白沉默了一会儿，说：“宋恪，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不说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说。”宋恪把自己的杯子抢回来，痞里痞气地点了点顾白，“但是请你认清一个事实，你已经是AYW的人了，白纸黑字，别想再跑。”
宋恪酒量奇差，酒品也不怎么样，一喝酒就唠唠叨叨动手动脚，现在整个人靠在顾白身上，抓着他的衣服毫无威慑力地恐吓。
顾白由着宋恪胡闹，但还是趁他不注意拿走了酒杯。
“不跑了，这次陪你打到最后。”
“最后？没有最后。”宋恪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咧嘴一笑，“我们的征途是宇宙尽头。”
“宇宙尽头有AOD吗？”顾白问。
宋恪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也许有……”
话没说完，他突然猛地低下头干呕，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呕……我想吐……”
宋恪右手边的夏晖被吓了一跳，正准备要扶，顾白已经把宋恪架了起来，留下一句“我带他去洗手间”，就扶着宋恪出去了。
包厢里的几个人原本还在热热闹闹地烤肉，现在面面相觑，表情都很复杂。
“他喝了多少？”张桥问。
“两杯？或者三杯？”夏晖试探着说。
“……”
陈越竖起大拇指：“小学鸡酒量名不虚传。”
张桥不太放心，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吧。”
江知远一把拦住他，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说：“顾白去了，你凑什么热闹？”
洗手间里，宋恪干呕半天，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能吐出来。但他显然已经很醉了，皮肤从耳朵红到指尖，整个人像一只剥了壳的熟虾，尤其洗过脸之后，发丝和睫毛都湿漉漉的，刚出锅一样。
顾白把宋恪半扶半抱在怀里，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
宋恪抓住顾白的手臂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明明没喝多少……”宋恪嘟囔。
顾白叹了口气：“你吃个酒心巧克力都会醉。”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喝酒？”
——开始了，恶人先告状。
“你不安好心。”见顾白不说话，宋恪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想趁我喝醉揍我。”
“我确实想揍你。”顾白抽了两张纸擦掉宋恪脸上的水，说，“不仅想揍你，还想敲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装的……都是你。”宋恪往顾白身上一靠，嘿嘿傻笑。
顾白手上的动作一滞，只听宋恪继续说：“我每天都想，杀千刀的狗比顾白……轻点！干嘛啊……”
宋恪捂着被搓痛的鼻子叫唤，顾白看着他，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自暴自弃的无奈。——果然不该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你说走就走，还不许我生气了……”宋恪仍然在自言自语，只是声音渐渐带了委屈，“……凭什么啊，那个什么罗什么，凭什么敢吸毒，还有jasper，赛场上骂人是不是有病啊，平时他妈不是脾气挺好的么……”
宋恪前言不搭后语，刚刚还在说顾白，现在又开始说顾白的前队友，说着说着突然眼眶一红，“凭什么这样的人都能和你一起打比赛……凭什么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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