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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吗？”顾白拿手机给宋恪看。
“好啊。”宋恪一口答应。
两个人在观众席下面找到苏九，一起从员工通道离开场馆，苏九说：“刚刚镜头扫过去，我一眼就认出你们两个了。”
“你腱鞘炎好点了吗？”顾白问。
苏九举起右手动了动：“不打比赛之后好多了。”
“那就好。”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再坚持几个月也可以，你非不让我打。”
“训练的时候缠着绷带，每打完一场比赛都要立马冰敷，那样的坚持没有必要。”顾白淡淡地说。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苏九无奈地笑了笑，隔着顾白跟另一边的宋恪使了个眼色，无声地比嘴型：“处女座，事多。”
宋恪心里好笑，配合地点了点头。顾白感觉到他的小动作，转过头来，宋恪又立马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收回目光。
苏九开玩笑说：“我看最多再过一年，老秦也该退役了，到时候，我，知远，加上他，我们三个退休奶爸就可以相约喝茶看报斗地主了，本土赛区留给你们年轻人折腾去吧。”
“说得像你们多老一样。”顾白笑了。
治疗师相对没那么废手，平均退役年龄也比别的职业大一些，苏九退役的时候25岁，已经算是高龄选手了。而像宋恪这样的近战选手，基本都在22岁左右告别赛场。
“老不老看和谁比。你们现在正是黄金年龄，不懂我们前浪的辛酸。”
聊着天到了火锅店，OLY的四个队员已经到了，包厢里热气腾腾，各种食材摆了满满一桌。hera看到顾白还是很激动，差点碰翻自己的碗。
“我们都觉得他入行是为了追星。”苏九无奈地笑着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玩治疗的会把骑士当成偶像，像我看见骑士恨不得绕道走。”
宋恪看得出来，hera是真的在追星，看见顾白简直和他表妹在机场看见爱豆一模一样。
“因为顾神真的很厉害。”hera不好意思地说，“我看的第一场线下比赛是前年ACC六进四，FG打Swan，第三局最后只剩两分钟的时候，顾神居然一打二逆风翻盘，太强了。”
那场比赛是很多人的入坑初心，hera说的时候仍然双眼放光。
“最后决赛FG打AYW也很精彩，顾神和song神1v1看得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hera看着顾白和宋恪说：“我之后再没看过那么精彩的单挑，你们两个太强了。”
“好了好了，我们的庆功宴都要被你变成追星大会了。”苏九给hera倒了一大杯啤酒又夹了一碗肉，转头问顾白：“你们喝酒吗？”
“宋恪不喝，我都可以。”顾白回答。
结果最后一桌人举起杯来，只有宋恪端着果汁。顾白忍着笑跟他碰了碰杯，说：“小朋友。”
“小朋友不能早恋，你离我远一点。”宋恪瞪了顾白一眼。
顾白从善如流地道歉：“我错了。”
滚烫的火锅配冰凉的啤酒，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就热了起来，在场除了苏九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聊什么都很有话题。
趁他们都在讨论新出的手办，苏九悄悄问顾白：“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顾白把烫好的肉放进宋恪碗里，说：“记得。子渊回来了吗？”
苏九点点头，说：“他家里准备安排他出国读书，可能过完暑假就要走了。”
“你们见过面了？”顾白问。
“上周见过一次。”苏九喝了一大口啤酒，“你说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吸毒呢，唉。”
宋恪想吃虾但不想动手，正准备求助顾白，一转头看到他和苏九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都皱着眉，看样子不太愉快。
宋恪隐约听到“吸毒”两个字。
“你们在聊什么？”他问。
顾白回过头，微蹙的眉毛立刻舒展开来，快得好像没有皱过一样，说：“没什么。”
苏九在他身后对宋恪摇了摇头，又使了个眼色。
“噢……”宋恪用筷子指了指自己盘子里的虾，“我想吃这个。”
顾白戴上塑料手套，把盘子端过来，熟练地把虾剥好又端回去，说：“越来越懒。”
一旁的苏九已经看呆了，筷子上夹着的鱼丸“咕咚”一声掉了下去。
他不可思议地问：“这还是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前队长吗？”
“早就不是了。”顾白神色自然，“现在觉得人间烟火也很好。”
宋恪随口接话：“你尝过？”
顾白顿了顿说：“在找机会。”
苏九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坐在VIP席吃狗粮。”
宋恪假装没听懂，埋头吃虾。他注意到顾白和苏九之后没有再说悄悄话，过了一会儿苏九去洗手间的时候，宋恪也找了个理由离席跟了出去。
洗手间外，苏九等在那里，宋恪过去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顾白好像不太想告诉我。”
“他怕你担心当然不会告诉你。”苏九面色复杂，“我偷偷跟你说，你别回头把我卖了。”
“不会。”宋恪答应。
“罗子渊你还记得吗，去年因为吸毒被除名的那个FG队员。”
这件事可以说是去年的年度丑闻，整个电竞圈都因此蒙羞，被上面严查了很久。何况还是发生在FG，宋恪当然记得。
刚刚听到吸毒两个字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了。
“记得。他怎么了，跟顾白有什么关系？”宋恪皱眉问。
苏九叹了口气：“他从戒毒所出来了，过段时间要出国读书。其实跟顾白没什么关系，但当初他们闹得不太愉快，我总是有点担心。”
这么一说宋恪立马就懂了，顾白当然不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告诉他，恐怕顾白自己都没把这个当回事。
宋恪太了解顾白的性格了。如果不是苏九爱操心，顾白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想起“罗子渊”三个字。
“你担心他找顾白的麻烦？”宋恪打心眼里感到厌恶，“他自己吸毒，关顾白什么事？”
“他总说顾白太冷血太狠心，如果当初不是顾白揭发他，他可以自己悄悄戒毒，然后继续打比赛……说到底还是犯了错不愿意承担责任，想借此减轻罪恶感。”
“顾白冷血？”宋恪气笑了，“顾白要是冷血，一年前就他妈丢下FG的烂摊子自己走了。”
“你先别气。”苏九拍拍宋恪的肩说，“我告诉你也是想你稍微留意一下，不要让顾白单独去见罗子渊，吸过毒的人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何况他对顾白的恨几乎已经变成一种执念了。”
宋恪知道苏九避开顾白跟他说这些话的意思。顾白现在人在AYW，如果说谁能管这件事，那只能是宋恪。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我知道了，我会找人看着罗子渊，不让他见到顾白的。”
“那我就放心了。”
回去之前，宋恪点了根烟往自己身上弄了点味道，省的回去之后顾白问他去哪了。
“……有必要吗？”苏九半是不解半是无语地问。
“有，你不知道他有多聪明。”宋恪认真回答，“我和你一前一后出来这么久，他肯定会猜到什么，但是如果我身上有烟味，他就会想，哦，宋恪去阳台抽烟了。”
苏九愣在原地半天，发出一声叹息：“……婚姻真可怕。”
回到包厢，宋恪想着刚刚的事，又怕被顾白看出来，于是主动转移话题说：“季后赛还有一个多月，我们趁这几天去度年假吧。”
“好啊，你想去哪里玩？”顾白问。
宋恪想了想说：“回去问问小月月和老夏，上次答应他们的。”
顾白的手自然地搭在宋恪椅背上，闻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半开玩笑地说：“原来不是单独旅行啊。”
宋恪发现顾白特别喜欢摸他的头发，尤其喜欢把他的发型弄乱，久而久之他都懒得反抗了。
大概是两个人小动作太多，除了苏九，其他人也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hera眨巴着眼，小心翼翼地问：“我嗑的CP成真了？”
“你不是吧，你不仅追星你还嗑CP？”zeus问。
hera喝了点酒比较敢说，回答：“其实我还是白送CP超话的小主持人……”
这下轮到其他人不淡定了，纷纷逼问hera有没有写过什么少儿不宜的同人文，只有顾白坦然自若，说：“能成真还要感谢你们今天赢了比赛。”
“所以真的？！”可以看出hera在强忍着不欢呼，“今天赢的太值了！！！”
苏九艰难扶额：“我这是带了个什么队……”
散伙的时候大家都喝得有点多，宋恪滴酒未沾，把OLY的五个人塞进保姆车后，领上自家治疗师打了另一辆车。
顾白不发一言，上车后仍然抓着宋恪的手不放。
“你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宋恪看着顾白毫无异样的脸和似乎有些迷蒙的眼神，摸不准问。
“没醉。”顾白摇摇头，靠在宋恪身上，“但是有点头晕。”
“……睡吧，到了我叫你。”
“宋恪。”顾白突然抬头，几乎凑到宋恪脸上。
宋恪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只见顾白朦朦胧胧一笑，说：“下次装得像一点，你嘴巴里没有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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