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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开点，哪场比赛打不好都会被骂死。”夏晖苦着脸说：“哥哥姐姐们平时对你有多亲热，输了比赛骂你就有多狠。”
“不一定，像宋恪那么多亲妈粉和女友粉，他就算打成屎也会有人洗。你我就不一样了，打不好分分钟被暴躁老哥教做人。”
“说的有道理……而且最严重的是，队长不会打成屎，只有我会打成屎。”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陈越坐起来，“不行，好难过，今晚必须点个炸鸡宵夜。”
宋恪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头来，说：“我要椒盐鸡翅和薯条。”
“吃什么椒盐鸡翅，喝你的奶去。”陈越气冲冲地说，“天天净会惹事。”
“这能怪我吗？”宋恪理直气壮，“我好好打着游戏，突然怕碰到一个不认识的人bb我……男朋友，换你你能忍？”
陈越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没有男朋友无法代入。”
宋恪略一思索，说：“Serein跳舞像广播体操唱歌还跑调。”
陈越：“？宋恪我日你大爷！”
“看吧。”宋恪两手一摊，“就是这样。”
两人拌嘴的时候，夏晖已经点好了外卖。指望两个小学生，这顿宵夜怕是吃不上了。
也不知道顾白什么时候回来。照这么下去，AYW养老院早晚变成AYW幼稚园。
也许是白天看多了“受伤”两个字，宋恪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他去机场接顾白，奇怪的是整个航站楼空空荡荡，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顾白的身影从远处的惨白灯光中出现，他仍像平时那样温柔地望着宋恪，嘴角挂着淡淡微笑，却不说话。
宋恪满心欢喜地飞奔过去想要拥抱顾白，靠近才发现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血迹。
忽然一切都变得模糊，眼前像是蒙了雾，只有那点血迹越来越清晰，仿佛有生命一样迅速向周围扩散蚕食，很快染红整块纱布。
宋恪吓在原地，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看着鲜血顺着顾白的指尖流到地上。再一抬头，只见顾白面色苍白，目光涣散，无声地唤他名字：“宋恪……”
“顾白！”
宋恪从梦中惊醒，后背全是冷汗。
他仍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床头灯在黑暗中发着令人安心的幽幽暖光。宋恪想要伸手过去把灯拧得再亮一些，忽然一只手臂从身后环过来，扣住了他的手。
“做噩梦了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带着一点疲倦的沙哑。是顾白。
宋恪的心突然从惊魂未定的半空落入一张柔软而结实的大网，他往后靠了靠，碰到了顾白炽热的胸膛。
顾白把他捞进怀里抱紧，沉沉地说：“不怕了……”
宋恪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你怎么……不是说后天……”
“我太想你了。”顾白低头吻了吻宋恪的后脑勺，说：“提前办完那边的事就赶回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宋恪迷迷糊糊地在心里计算时间。
“在B市转机。”
也就是说，顾白落地A市的时候，宋恪可能还在没心没肺地训练，而他睡着不久，顾白就回来了。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顾白的手覆上宋恪的额头，替他擦掉一层薄汗。
“梦到你……”宋恪回想起梦中的画面，仍然觉得心惊。
他转过身埋在顾白怀里，瓮声瓮气地说：“你手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顾白微微叹气：“是我不好，不该离开这么久。”
“整整一周。”宋恪抱怨，“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去抓人了。”
“霸道总裁跨国追……夫，好熟悉的剧情。”顾白轻笑。
“然后发现你领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名叫顾小白？”宋恪也跟着开玩笑，心情轻松了许多。
“顾小白长大之后喜欢上一个叫宋可可的女孩子，或者叫宋柯柯的男孩子。”顾白的声音轻而缓，“他会一开始就告诉ta，他喜欢ta。然后他们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偶尔吵架，偶尔闹别扭，但永远不会分开。”
顾白的睡前故事总是这么俗套，小兔会喜欢小狼，狮子会喜欢孔雀，顾小白会喜欢宋可可或宋柯柯，一点都不讲道理。
“好了，讲完了。”顾白在宋恪眼角落下一个吻，“晚安总裁。”
“晚安，总裁夫人。”宋恪说。
长途飞行后的顾白总要睡很久。第二天上午宋恪醒来，看到他的箱子丢在门口，大概是怕半夜回来弄出动静吵醒宋恪。
宋恪轻手轻脚地起床，又轻手轻脚地把箱子拖进来放在衣柜旁边，然后悄悄下楼，想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给顾白做早餐。
五分钟之后，宋恪站在厨房陷入沉思。他连烧水都烧不明白，究竟是哪来的自信做早餐？
程书书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从外面进来，拉开冰箱拿了罐啤酒，看样子又是一夜没睡。
“你干嘛呢？”他问宋恪。
宋恪回头吓了一跳：“你被人打了？怎么这副鬼样子？”
程书书气不打一处来：“你气也撒了恩爱也秀了，拍拍屁股跑了，留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还敢问我？”
宋恪自知理亏，赶紧换了个话题，问：“你知道怎么煎鸡蛋吗？”
“干嘛？”程书书警惕地看过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会是想给我们下毒吧？”
“我只是想煎个鸡蛋……”宋恪无奈。
“哟，公主下凡啊？”程书书奚落道。
“……”宋恪无力地摆摆手，“算了，我自己百度。”
程书书拎着啤酒出去了，宋恪抱着手机，没一会儿就看晕头转向。少许是多少？热油是多热？适量是什么量？中火又是什么火？
最后连基地里的阿姨都看不下去了，进来忧心忡忡地问：“小宋，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不用了，谢谢阿姨。”宋恪叹了口气，“我自己试一试。”
他这一试，直接触发了厨房里的火灾报警器。
“怎么了怎么了！”程书书去而复返，差点把拖鞋跑丢了，“抽！抽油烟机！开开开！”
宋恪手忙脚乱，胡乱摸了半天才摸到抽油烟机的开关。
“咳咳，咳咳咳……”
“关火关火！”
“火……咳咳咳咳……”
陈越和夏晖也被警报声引了过来，两个人掩着鼻子扒在门口不敢进，好不容易等油烟散开，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锅里一堆乌漆麻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大概是烟雾来源……
而宋恪弯腰撑着膝盖，咳得两眼通红。
“口味挺独特啊……”陈越目瞪口呆，“大早起来炒炭吃。”
“要么队长你别戒烟了，再戒下去我怕你接下来点房子抽。”夏晖说。
宋恪抬起头来，指着两人正想说什么，就看到顾白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陈越和夏晖身后。
“怎么回事？”
顾白沉睡中被警报声吵醒，眉间还有倦意。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五分裤，头发也有些凌乱。
宋恪说不出话来了。
太丢人了……
陈越和夏晖自动让开道，顾白进来看了两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拿起宋恪的手问：“没烫到吧？”
“没……”宋恪嗫嚅。
顾白松了口气，“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的手不一样。”
“噢……”宋恪心道没有以后了，谁也别想再让他碰油和鸡蛋了。
把厨房交还给阿姨，其他几个人才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顾白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三点多到基地，你们都已经睡了。”顾白说。
宋恪沾了一身油烟味，急火火上楼洗澡去了。等他再下来，顾白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正在和张桥说着什么。
“去吃早饭吗？”见他过来，顾白问。
“好。”宋恪答。“教练一起吗？”
张桥摆摆手：“我吃过了，你们去吧。”
说完他又转向顾白，说：“听我的不用加训，你不休息大家也要休息的。”
“……知道了。”
街角的早餐店还是上次来时候的样子，老板娘大概对宋恪的头发印象深刻，一见他俩进来就笑咪咪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呀，头发又染回去咯？”
“啊……对，毕业了……”宋恪尴尬不已。
顾白低头笑了一下。
豆花仍是一咸一甜两碗，宋恪搅着自己碗里的花生碎和葡萄干，问：“下次来怎么说？附近又没有大学。”
“休学结婚？”顾白说。
“……不如说挂科太多被退学比较有说服力。”
顾白莞尔，“退学都一起退，不结婚说不过去。”
宋恪无言以对，埋头对付自己的豆花。
顾白却不愿意轻易饶过他，想了半天，突然问：“我要是求婚，你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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