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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帷幔在风中舞动,花园里蜿蜒的小路上摆放着太多饰品了,以至于显得有点累赘,德鲁埃垃的脸抬起,嘴角扬起一个十分傲慢的笑容,很显然她这对这场婚姻感觉极好。
明娜将目光定在了那个男人身上,太普通了,甚至有点平平无奇,只有一双眼里的阴郁和狠毒呼之欲出,给这张脸提了点亮色,但也绝不是好的颜色,他的身材瘦削高挑,唇很薄,皮肤苍白,眼窝深深的塌下去,黑色的发丝工工整整,却依旧让人觉得到不舒服。
没有他的弟弟拉巴斯坦清秀,也没有拉巴斯坦高和强壮。
他和漂亮美艳的贝拉特里克斯站在一起极其的不般配,甚至让人觉得到滑稽荒唐,女人几乎和他差不多高,此时无知无觉的挺着胸仰着下巴,看起来还比她的丈夫还高出了点,这不相称的一点倒不能怪罗道夫斯,因为布莱克一家本来就很高。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身高就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西里斯·布莱克更是一骑绝尘,明娜得彻彻底底的仰着头看他,就像看天花板一样。
她给敢担保上次挑衅的时候自己一点气势也没有。
女人的裙摆在地上拖拽而过,繁琐的饰品点缀着她的美丽,就像她名字那样,是夜空中美丽的星星,这样艳丽的面孔在面纱的半遮半掩之下显得更加勾人了起来,明娜看见她的红唇扬起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
随后两人宣誓着,接吻,为对方带上戒指。
贝拉撩开了自己的面纱,在众人的簇拥下完成了最后一个仪式,她的神情一直淡淡的,似乎还有点走神,一双漂亮的眼睛始终看着别处,而非她面前的丈夫,——罗道夫斯
心不在焉的人太多了。
贝拉特里克斯不停的朝着她身后清寂的庄园看去,目光里带着晦涩难懂的情绪,像是深夜里化不开的浓稠黑雾。
天空上阴云密布,洒落的光也那样的惨白,照的人面上无光,气色极差。
明娜往后退了几步,这动作让身边的雷古勒斯不解的转过头来看她,两人在人群中无声的对视着,他黑色的长袍随着风微微摆动,里面银色的挂饰闪闪发亮。
每一处都太精细了,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轻轻压下了眉,精致的面孔上毫无波澜,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明娜觉得自己忐忑起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胸腔里不停的翻涌,就像潮水拍岸似的,酸涩的和这天气无比般配。
在对方冷漠的目光下她缓缓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一张惨白的脸上表情难看,碧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惫。
她不由自主的顺着贝拉的目光看向那个庄园,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偶有白鸽停在塔尖上,白色的羽毛摇摇晃晃的飘落,石砖褪色,黑色的水渍蔓延着,像是女人脸上斑驳的妆容。
雷古勒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清澈透亮的灰色眸子里蕴着的情绪同样晦涩难懂,女孩机警是明确的,他的目光几乎是才抬起,就直直的定在了一扇窗户上。
天色渐黑,玻璃黑黝黝的反着光,根本无法看见里面的任何东西。
雷古勒斯莫名的觉得那儿站了个人。
像是一根针刺进了心脏,恐惧感扑面而来,男孩警觉的转过头,不动声色的掩藏起那一瞬的惊慌失措。
明娜因他的动作收回了目光,翠绿的眼里浮动着异样的情绪。
在场的一众人,无一例外的共同渴望纯血至上的巫师世界,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以求无上的荣耀。
怎么能做到不渴望?
如果不是一样的拥有着野心,渴望强大,他们不会进斯莱特林,也不会在这里相谈甚欢。
她的手发着颤,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你看见了他了,对吗。”
雷古勒斯不言不语,他凝视着那漂亮的绿眼睛,其实德鲁埃垃的瞳色与明娜的所差不多,只是女孩的更浅,也更加透亮。
像星星一样,在夜空里熠熠生辉。
此时那双眼里有着隐晦的渴望,还有向往和憧憬。
和所有人一样,她期待和想要那个纯血至上的世界到来,他松了眉头,深深的望进了那一片象征着生机的绿意里。
“我想…或许是的。”
“感觉怎样?”明娜问,声音压的太低了,这让雷古勒斯不得不更加靠近女孩,他微微弯着腰,浅灰色的瞳孔里映照着一个小小的她。
“……不太好。”没有任何保留,他意简言赅的回答,只是起初停顿了好一会儿。
明娜的胸腔里滞着一口气,她点了点头,随即掐灭了自己想要寻找的想法。
将近一个学期的相处里,明娜发现雷古勒斯这个人为人处世十分折中,就如他一贯给人的感觉那样,内敛,沉稳,就连说话也不自觉的总爱谦虚些,如果能让他觉得的不太好,那八成会是,——非常不好。
埃文·罗齐尔和他父亲站在一处,他沉默着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前方,眼神十分涣散,拉巴斯坦也没什么表情,只有埃弗里充满恶意的目光时不时地放在雷古勒斯身上。
他嘴角咧着个鄙夷不屑的笑容,时不时和周围的人交头接耳,明娜毫不怀疑他肯定要揪着两人的着装好好的评头论足一番,仿佛这儿站着垃圾似的入不了他的眼,她只得兴致缺缺的转过头看向别人。
纳西莎站在马尔福的身边,这场婚礼上,安多米达作为贝拉的妹妹却不知身在何方,明娜的手抚过自己的裙子,银色的饰品叮叮当当的碰撞着。
她可不会和别人一样认为这个少女身体抱恙只能在家,无法出席姐姐的婚礼。
没给她多少时间来深思。
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句高亢的尖叫,“是那位大人!”
沃尔布加兴奋的面容在眼前晃过,她拉住了雷古勒斯的小臂,“快过去,雷尔!”
不曾设防的雷古勒斯被拉了个踉跄。
几乎是同时,明娜的手也拽住了他的袖口,沃尔布加就差疯了,她的手刚触摸上,雷古勒斯就被大力扯向前方,只有金色的袖扣留在了自己白皙的掌心里。
人太多了,他们都想看一看这位风头极盛的纯血捍卫者。
各种各样的声音噪杂着,他们脸上的神情和沃尔布加的所差不多,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这里面有好几个明娜熟悉的身影,纳西莎、马尔福、埃弗里、卡罗、他们眼神热切,充满了崇拜。
拉巴斯坦和埃文两个人影子都不知道在那儿,她的目光里全是雷古勒斯的背影,犹豫了半晌后挣扎着挤进人群。
德鲁埃垃皱着眉,随后明娜觉得自己应该谢谢她,因为如果不是她,凭借自己的“借过,请让让”的说辞,想真真正正的一观那人的风采几乎是不可能。
但德鲁埃垃似乎有点用力过猛,因为她把自己推进了他的视线范围里。
阴沉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她打了个寒颤,垂着的头更加不敢抬起,视线里是贝拉的白色婚纱裙摆。
因为在泥地上拖拽过,变得污秽不堪。
她停顿了下来,手握住了明娜的胳膊,冰凉从相触的皮肤那一块开始蔓延,她抬起眼,绿色的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来了。”贝拉骄傲的说着,就像是在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分享一件开心事一样。
“看来这位就是维达·罗齐尔的小公主了。”
他的声音很年轻,不像马尔福那样的拿腔拿调却也一样的贵气扑面,宛如大提琴缓缓流泻出的咏叹调,有着让人着迷和信服的能力。
明娜浑身僵硬,周围的人把目光投了过来,埃文就站在不远处,他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女孩看向被人群簇拥着的那位大人,碧绿的眸子不敢过分抬起,因此视线里只有他伸出的手,那皮肤的色泽灰白毫无生机,像是腊一样,指节十分细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简直不像一个人……
站在他身边的全是那些自命不凡的纯血们,这些人自懂事起,下巴大概就是一直扬起的,而此刻他们都微微颔首,极为心甘情愿的样子令人费解,就连贝拉也一样,她娇笑着围在他身边,毫不掩饰的讨好和爱意从眼里流出。
这幅样子看起来要比对她丈夫热络多了。
“听说……布莱克家的小儿子也入学了霍格沃茨?”他微笑着询问道,像是在谈论一个无足轻重的商品一样。
沃尔布加回答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MyLord,是的,他是个斯莱特林。”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女人毫不犹豫的推出了自己的儿子。
一只手握住明娜的胳膊,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吞了一块冰,胃部疯狂的绞痛着,就连肺部也像是被挤压着。女孩仓皇无措的抬起头,而那双血红的眼正期待着这一秒,他扭曲的笑着,看着那漂亮的绿色眼镜里满是惊恐失措。
那张脸正如她所想的那样。
扭曲,恐怖,几乎不成人样。
她的舌头打着结,颤抖着嗓音,哪怕她极力的想要控制,却依旧不得方法:“MyLord”
这个词对纯血们来说简直是侮辱,骄傲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低下自己的头颅?而此刻就是如此的荒唐,没有人对这个称呼觉得到不自然,他们心甘情愿的喊着,他也理所应当的受着。
仿佛生来如此。
明娜的冷汗直流,她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家的纯血子弟,此刻女孩只觉得罗齐尔这个姓氏被自己侮辱着,如果维达知道自己如此卑躬屈膝的对着一个人,只怕是会气的把自己掉在庄园门口。
他的手掌感受到了明娜细微的颤抖,像是蜡块柔和成的脸上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女孩做不到直视他的眼睛,她的目光停在他做工精细的衣服装饰上头,似乎只有这玩意能吸引到她。
“你很怕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她头一次觉得呼吸是如此的艰难。“是…是的,我一直敬畏着您……MyLord”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个极为和善的长辈一样,血红的眼睛弯了弯,随即苍白的唇一张一合,感叹道:“你能体谅我,我很高兴,好孩子。”
“这是为了伟大的荣耀做出的牺牲,相貌对我们而言无足轻重,不是吗?”
另一边的雷古勒斯沉稳的像是早就见过他了一样,他垂着头极为工整的行了个礼,墨色的长袍随着动作晃动,清澈的嗓音缓慢的吐出那个从小到大他几乎没读过的词,没有丝毫不自然。
“MyLord”
男人的手抚上他瘦削的肩膀,瞳孔得像是见不着底的深潭,里面折射出危险诡异的光,他的嗓音缓缓的:“好孩子,现在的斯莱特林的院长是谁?”
“斯拉格霍恩。”他回答道,漂亮的眼睛抬起,哪怕是对上那张扭曲的像是蜡块似的脸,雷古勒斯的情绪仍旧无波无澜,双目里只有着和周围人相似的狂热和崇敬。
男人只是笑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雷古勒斯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发颤,准确来说,他整个人都是战栗着的,这是一种本能,像是兔子看见了老虎一样,无法遏制的恐惧着。
“有喜欢的课程吗?”他的目光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明娜的嗓音已经不再颤抖,在这之前她不停的告诉自己。
他在维护纯血!维护我们的荣耀!或许是这样想真的有用,她直视着男人充血的双眼,眼里的崇敬几乎要溢出来,那点恐惧和无措被深深的埋了起来,她尽力的想要做到和马尔福,贝拉特里克斯一样,无视他可怕的样貌。
“魔咒课和…飞行课。”
“飞行课?”他笑着,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不选择魔药课呢?斯拉格霍恩不是和善的让人想亲近得很吗?”
“不……我不喜欢他。”她眨着眼睛,背上冷汗涔涔,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浮起一小层鸡皮疙瘩,漂亮的白色蕾丝手套几乎要被她攥裂开,她找到了个最符合当下情景的话茬。
“他总和那群混血,麻种们待在一起。”
青涩的语调上扬,像是孩子和长辈抱怨似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在疯狂的震颤,脑子里的神经绷直着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轻微的刺痛从掌心传来。
那里握着雷古勒斯的袖扣。
明娜听出了他话里轻微的讽意。
也成功的选了个他喜欢的话题。
他大笑着点头,像是赞同女孩说的话一样,这让周围的人都开始哄笑了起来。
就像在霍格沃茨学校里那样,不论有权势的人说的是什么,他们也不必担心冷场的问题,因为总会有人附议着大笑的,哪怕他们在高谈阔论的说着混血恶心,应该消失之类的,附议的混血孩子仍旧不自知的大笑着,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场面看起来荒诞怪异。
他们明明知道内容有多么的残忍和轻蔑,却依旧能笑的那样开心。
“是啊,是啊,作为一个纯血居然对那群泥巴种们掐媚讨好。”
“他真像个耻辱,让人恶心至极。”男人摇着头感叹着,深深地觉得昔日的老师愚不可及。
天更加黑了,稀疏的撒着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放着寒光。
魔杖发出莹白的光,照的他面孔更加骇人,到最后他的大笑成了冷笑,像是觉得斯拉格霍恩是一个肮脏至极的东西,“啧…真是愚蠢,他居然称那叫做惜才?我看那就是对着混血和泥巴种摇尾乞怜!”
碧绿的瞳孔微微缩着,他对斯拉格霍恩的轻蔑和不屑一顾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明娜的心里始终觉得无所谓,甚至对她来说这都是正常的,只是这个词始终未曾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过而已。
一个纯血的维护者,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混血和泥巴种呢?更遑论看得起喜欢泥巴种的纯血?
从他们对待韦斯莱的态度,不就已经可见一二了吗……
“你很诚实,怪不得维达·罗齐尔会那么喜欢你。”他的大笑终于止住,或许是看了太久顺眼了起来,明娜终于感到不那么恐惧了,她的缓慢的嘴角勾着个僵硬的笑。
攥着她胳膊的手指摩擦着,像是长辈怜惜晚辈似的,猩红的眼里目光又深又沉,比身后的月夜更加黑暗,任何光都照不进去,他灰白肤色上最亮眼的一点却恰好是这眼睛,让人无法忽视,不寒而栗。
“连我都有点喜欢你了。”像是毒蛇吐着信子,他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手,下颚高高的扬起,纡尊降贵的说着,“是个好姑娘。”
明娜深深的弯下腰,“荣幸之至。”
她毫无波澜的将脖子和后背露出,袖扣不平的咯着掌心,细细密密的疼痛感让她清醒着,德鲁埃垃咧开嘴,她笑的高兴极了,就连一贯看不爽自己的舅舅,老罗齐尔脸上也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只有埃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始终低着头玩弄着手上的戒指。
她真的无法理解他们是怎么受得了的。
拉巴斯坦站在他哥哥的身后,清秀的脸上常带着的戏谑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尊敬和崇拜,乌黑的眸子里折射出点点光芒。
罗道夫斯的妻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朝别人娇媚讨好,而他却像是为此骄傲着一样,平平无奇的脸高高的抬着,嘴角挂着不可一世的笑。
明娜抿着唇只觉得这一切更加滑稽可笑。
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像镜子里的世界,认知里的所有东西都被颠倒了一遍,塔尖上停留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翔,星星在夜空里明亮的闪烁着,一轮漂亮的明月高悬,清冷又寂静。
这座庄园看起来更恐怖了,明娜觉得它比著名的闹鬼圣地尖叫屋棚更加令人害怕和不想靠近。
他转过头看向雷古勒斯,“那么你呢?我的好孩子,你喜欢什么?”
不是飞行课,不是魔咒课,变形课。
明娜像是先给他提了个醒一样,因此魔药课被毫不留情的被甩到了一旁,他漂亮的脸在微弱的光照下更加立体,一双灰色的眸子像是闪着光。
“黑魔法防御课。”
清澈的声音打着结。
“哦?”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提起了兴趣一样,低沉的嗓音尾部扬起。
“很好,不过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可没法让你学到点什么。”他慢条斯理的抚上雷古勒斯的肩头。
“毕竟那儿都是些扎堆的废物。”
男孩的睫毛疯狂的颤着,黑色的衣摆微微晃动,他抬起头看着那双猩红的眼。
“但我可以帮你。”
“这是我的荣幸,MyLord”
他受宠若惊的说着,整个人姿态无比恭敬谦卑。
沃尔布加会高兴疯了的,他剩下的几天假期会过得无比舒心,雷古勒斯漂亮的灰色眸子笑的弯起来,天真烂漫的不像话。
他十分满意的移开了目光,转过头去看诺特家俩兄妹了,再然后会是赛尔温,他像所有人的长辈似的,检查他们的教学结果是否让自己满意。
——
她拉住了雷古勒斯的手。
他转过头来神色莫名的看着明娜,没有人注意到这儿。
他们都在仰望着他,狂热的崇拜着他。
“雷古勒斯。”她皱着眉,将手里的袖扣放进了他的掌心,“我很抱歉。”
他五指收拢,袖扣不平整的咯着掌心,“没有关系。”
女孩呼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被冻住了,血液一点点的凝固了起来,刺痛着血管,碧绿的眸子像是泛着光的宝石,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情绪低落。
明娜的手指太凉了,雷古勒斯觉得自己握住了一块冰,无论怎样也捂不热。
“对不起。”她重复道,雷古勒斯顿住了好一会儿,他垂着眼凝视着她乌黑的发顶。
“没关系。”
早在魔法史课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自己是否想知道了,而那时候是他自己选择忽视的,不停在纸上书写的羽毛笔顿住,他清清浅浅的对着女孩道了一句,‘早上好’
那时候他选择了无所谓。
“妮娅,没有关系。”
他看向自己缺了袖扣的衬衣,那里被拽的脱了线,他想了一会儿是沃尔布加劲太大,还是明娜的劲太大,“没有关系的,我只是那会儿,有点不舒服。”
应该是沃尔布加吧。
明娜笑着,漂亮的翠绿色眸子闪着明亮的光,绸带似的流动着,她十分迅速的抱了下雷古勒斯。
一阵淡淡的莫名香味扑鼻,眼前的东西像是被眩晕住了一样,不停的变换着,想是透过万花筒看着这个世界,就像那天下午,他忽然仰起头时的感觉一样,晕乎乎的。
“这几天,我一直想给你写信,但是不知道写些什么好。”女孩皱着眉小声抱怨道。
男孩的脸颊泛起红晕,漂亮的灰色眼里满是惊讶,几乎是狼狈的转过头,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又羞又恼的说道:“随便写什么都可以。”
“你别生气。”女孩喋喋不休。
“没有!”他恼羞成怒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真的吗?那我可以给你写信对吗?”
“……”
天彻底黑下来了,星星在空中闪烁。
西维娅·诺特很是沉默,她怯生生的站在哥哥的身后,懦弱的让人觉得上不得台面,赛尔温和他的妹妹表情也称不上多好,他的妹妹一直结巴着说不出话,之前和埃弗里说话时的伶牙俐齿完全看不出来,像是惧怕极了他像蜡块似的脸,一直低着脑袋。
明娜和雷古勒斯站在一起看着那一群人,她的手里多了块小蛋糕,太黑了,他的魔杖亮着微弱的光,奶油的甜味在嘴里化开。
她觉得赛尔温估计更喜欢魁地奇一点。
“他不会再注意到我们的。”
雷古勒斯缓缓的说着,语气十分的淡然,眼神里的漠视几乎不加掩饰,没有人乐意低下自己的头颅,尤其是纯血家族的这群孩子,他们娇生惯养着长大,几乎从未受过什么挫折。
他也并不如自己表现出的那样淡然,‘我的主人’男孩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怎么敢?怎么能?
沃尔布加愿意喊,不代表他也愿意喊,如果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个大家庭,那么为什么要喊他主人呢?
明娜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茫然的像是刚来到这片土地上一样,蛋糕被她放在了桌子上。
‘他让我觉得到不舒服。’
烛光熄灭了,白鸽的尸体躺在地上。
沃尔布加的高兴意味着这个家又要不平静了,它像是在风雨里不停摇摆着的小船,随时面临着沉没的危险,岌岌可危。
雷古勒斯依旧保持着那副少言寡语的样子,长长的桌子上,沃尔布加笑嘻嘻的,她不停的说着雷古勒斯被看上的这件事,奥赖恩没什么反应,他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好像从来没挪动过位置,西里斯则面露鄙夷。
女人借着雷古勒斯的名字训斥着西里斯,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把自己的大儿子从头到脚批评了个遍,仿佛他就不该存在一样。
这次是沃尔布加最喜欢的杯子,它咚的落在了地上,碎片洒落了一地,缀在漆黑的地板上,残缺不全的像是这个家一样,雷古勒斯苍白着脸,最终合上了眼睛。
“够了…”他听见自己疲倦至极的声音,俊秀的面容上满是无助和茫然,“妈妈…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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