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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万剑池底沉着这世间最顶级的灵器,谢宁就传来谢榕谢棠等十几名天资不错的弟子,表现出。一同上万剑池寻一寻自己的机缘。然而能得万剑池认可的灵器自然都非凡品,颇有脾性,岂是说得就能得的?于是,同去的师兄弟十几人,只有谢榕谢棠二人顺利地从万剑池中取得了一品灵器。
谢棠给自己的剑取了个十分风雅的名字,叫“涤月”。而谢榕的取的剑名就比较标新立异了,叫“冷不防”。
谢榕觉得自己这名字取得是开天辟地的潇洒,抱着新到手的灵剑很是沾沾自喜,谢棠却对这名字十万分地嫌弃,觉得这简直是开天辟地的粗俗,是对上品灵剑的侮辱。
在试剑台盘桓两日之后,谢宁并几位先生带着一众少年回到天州府,叶夫人已经同长老们将拜师礼诸般事宜打理的差不多了。
一干人各自休整了几日,期间其他世家的公子小姐也就都陆陆续续地到了天州府。
这几日,谢榕作为天州府的大公子,少不得要同谢棠一道,陪着谢宁和叶夫人招待来客,竟是一直没有时间再去找洛疏。
就这么忙碌中蹉跎着,很快就到了拜师礼当日。
谢棠吸取了教训,卯时不到就跑去砸隔壁谢榕的门:“谢榕!午时都要过啦!!!!”
接着,他便听见屋内“叮铃哐啷”一阵响,似乎是谢榕着急跳起来的声音,谢棠抱着剑,倚在门边得意地笑,可没一会儿,里面就又没了动静。
谢棠皱了眉,又敲了几声门:“谢榕榕!谢棒槌!谢大头!”
里头还是毫无动静。
谢棠怒了,握了握拳,抬手就是一掌,生生将那房门给劈开了。
一抬脚踏入房间,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谢棠好险摔了个嘴啃泥,低头一看,可不就是谢榕那厮自己做的“风火轮”,只有一只在,另一只则倒在床边,和主人一起安详地躺在地上。
谢榕的房间,如同他自己说的那般,很乱,乱到无处下脚。各种七零八碎的东西丢了满地,有好几个没有五官的木偶小人,被他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奇形怪状地站成一排;还有刻刀护手之类的工具,大大小小的木料,颜色各异的金属片,甚至和洛疏打架时断掉的那把残剑也在,笔直地竖在床头的地板上,看样子是睡觉时从床上掉下来插进去的。
谢棠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接受了一排木偶小人的夹道欢迎,伸脚踹了踹抱着薄被躺在地上的少年:“还不起?”
谢榕哼哼唧唧地扭了扭,被子一掀蒙住了头,含含糊糊道:“干嘛呀~”
谢棠:“午时都快过了你没听见吗?”
谢榕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朦胧睡眼:“对啊,午时都要过了我还起来干嘛?明天再去讨骂。”
谢棠气到失语,又觉得谢榕说的也有道理。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谢榕的被子抽掉:“马上就卯时啦!今天拜师礼,你最好别给家里丢脸!”
在谢棠的耳提面命之下,谢榕好歹是没有再迟到,堪堪保住了天州府的颜面。
由于儒仙尊德高望重,慕名前来的家族门派多不胜数,拜师礼只得从原本的静心堂挪到了校场举行。
谢家作为东道主,自然是第一个拜师的,领头的就是谢榕谢棠两位公子,谢榛和谢榭站在他们身后,再往后,是其他谢家子弟。
一众少年身着苍色校服,腰悬血玉宫绦,谢榕站在最前排,难得打扮得体体面面,漆黑长发用紫金发扣高高绾成一束马尾,意气风发,人模狗样。他虽站得笔直,一双桃花眼却不安分地四处打量,很快找到了跟着洛凝渊站在洛家队伍里的洛疏,于是对着他又是挑眉又是眨眼。可惜还没等洛疏对他的眉目传情有什么回应,腰侧就被谢棠不由分说狠狠地捅了一肘子。谢榕这才消停,照着流程老老实实地奉礼祝词。
谢家之后拜师的是婺州洛家,领头的却不是嫡子洛凝渊,而是另一个宗家的少年,比洛凝渊要大一些,约有二十来岁,五官勉强算得上是俊秀,眼尾上翘得有些过了,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而洛疏穿着分家的白底银纹校服,静静地站在队伍最末,腰杆挺得笔直,宽袖长袍,眉目如画,清清冷冷的,像个精美的白玉雕似的。
谢榕下了场之后便没了形状,斜靠在谢棠身上,评价道:“我看洛家这十几个人,也只洛疏和昊辰君最为出色。”
谢棠道:“那是自然,不过一个妾生子,仗着父亲宠爱就横行霸道的纨绔罢了,修为品性,哪有一处比得上凝渊哥!”
谢榕这才知道,洛家那领头的少年,就是洛家宗主宠妾所生的长子,洛正阳。
洛家拜师结束后,登场的是霸刀巫马家,领头的是一个黑衣玄甲的少年,他身量极高,一头乌黑泛蓝的卷发,高鼻深目,七分俊朗,三分秀气,嘴角微微下沉,却并不影响他的容貌,只是这英俊得锋利过头,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这是神啸霸刀的少主,名叫巫马轻容。
之后的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家族或者散修,其中最让谢榕印象深刻的是个星眉朗目的少年,黄色僧袍,手捻佛珠,十分规矩的和尚打扮,却偏偏蓄着一头长发,他那头发看着细细软软的,无端端生出一股子温柔又风流的韵味来。
谢榕原以为这小和尚是个散修,听他自报家门时才知道,竟是杭州灵隐寺的比丘僧,法号叫作诸星。
谢棠小声嘀咕:“比丘僧不是要受过戒吗?就是头上点香疤的那种?”
谢榕也小声回道:“头发都没剃,六根不净的,我看就是个假和尚。”
一场拜师礼,卯时末开始,未时方休,一众少年捂着饿扁的肚子,争先恐后地往饭堂冲去。
谢榕在人群里蹿来蹿去,终于追上了一身白衣的洛疏。他轻车熟路地一伸胳膊,小臂架在洛疏的肩上,笑嘻嘻道:“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小洛公子,你哥哥方才有没有给你取字呀?”
拜师礼中有一项师者赐字,但百里荀认为自己只是上几堂课,算不得师者,所以就让少年们的家长自行赐字,也顺便行了冠礼。
不等洛疏有所回应,谢榕又兴致勃勃地接着道:“我先告诉你,我伯父给我取的字叫泠川,我弟弟的字叫沅若,我们这一辈的字全是水,水木相生嘛!你叫什么呀?”
洛疏还是不太习惯跟人勾肩搭背地走,默默把他的手臂挪开,这才答道:“兄长赐字,重曦。”
谢榕听了,将这两字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重曦,洛重曦,重曦兄?哈哈哈,好听,阳光向上,充满希望!”说着,他看了一眼在旁边走着的洛凝渊:“充满了昊辰君的希望!”
洛凝渊走在一边,看他们玩闹,微微笑着。
“哟,看不出来啊,洛?F教出来的这小玩意儿还挺会巴结人的?”
这边几人正在唠着,走在他们前边那身着凤凰翎校服的洛正阳却突然回过头来,阴阳怪气地插了话,他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谢榕几眼,警告道:“这不是天州府的大公子吗?交友可得擦亮眼睛,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去结交,到时候坏的可是你自己的名声。”
洛凝渊听了,皱眉不悦道:“大哥,注意言辞。”
洛正阳趾高气昂地挑了挑眉:“你也知道我是你大哥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我了?”
洛凝渊一时无语,也不想与他争辩,拍了拍洛疏的后背,低声道:“走吧小疏,先去用饭。”
可洛正阳却并不想放过他们,又将矛头转向洛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洛疏的肩头,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洛疏啊,给大哥说说,怎么巴结上人家的?我看你平时不是挺清高的吗?难不成还有两副面孔呢?快给大哥表演一个,讨好我不比讨好外人强?”
洛疏默默地站着不说话,目不斜视,恍若未闻。
谢榕却忍不了了,抬手挥开那只对着洛疏指指点点的手,说道:“我以为你只是长得丑了点,没想到嘴还这么臭!”
谢榕动手时力道没怎么收敛,洛正阳被他推得肩膀一晃,顿时怒了。他看着谢榕冷笑几声,嘲讽道:“呵,谢家大公子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听说你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小杂种?如此教养,难怪能和洛疏这玩意儿凑到一起去!”
谢榕听了,倒是没怎么生气,反倒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跟泼妇似的······”
“你有病吧!”没等他说完一句话,一旁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原是洛正阳的刻薄话正好被过来找人一起吃饭的谢棠听了个正着,只见苍色校服的少年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过来,在洛正阳面前站定,一张同谢榕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上怒容不掩,剑眉倒竖,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骂道:“洛正阳你有病吧!我哥哥有名有姓的,杂你妈呢杂种?我看你是杂种!你爹有告诉你玉茗台的宗主将来给你当吗?你一个妾生子你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你妈爬床上位,你倒得意洋洋,什么玩意儿?你小时候是被猪亲过吗?怎么看起来这么蠢?!你趾高气扬的模样就像个淡水王八!又丑又土,我都替你害臊!在我谢家提教养?你配吗你?!提你名字都嫌脏了我的嘴!我呸!”
这一串连珠炮似的骂下来,洛正阳整个人都是一愣一愣的,他从小得宠,在玉茗台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只有他羞辱别人,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顿时回嘴都给忘了。
谢榕捧着肚子笑得蹲到了地上,洛凝渊艰难地维持着体面的表情,洛疏则是直接看得目瞪口呆,他以为谢榕已经足够伶牙俐齿了,没想到还有个铁齿铜牙的谢棠。
谢榕笑得直打跌,扶着洛疏肩膀道:“看见没看见没!我弟弟,骂人超厉害的!”
几人的一顿争执,引得路过的少年们纷纷驻足观望,此时底下一片议论纷纷。洛正阳骂是骂不过谢棠的,打也不敢和洛凝渊打,一时气的面红耳赤,最后瞪着洛凝渊和洛疏,丢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然后拂袖而去。
洛凝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谢榕拱手一拜:“家兄狂妄,我代他同谢榕公子道歉。”
谢榕赶紧一闪身躲开他的行礼,摆手道:“别别别!这和昊辰君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也并不在意。”
谢棠道:“就是,那王八不配凝渊哥替他善后!别说这了,快去我爹娘院里吃饭吧,明天家塾正式开课,那时候我们就得跟着一起吃饭堂了。”
这是儒仙尊定下的规矩之一,谢榕听了之后立刻垮了脸,因为弟子饭堂和本家是分开的,大厨是个糙汉大叔,他做出来的饭菜不论是刀工还是味道都十分粗犷,谢榕嘴刁,好奇尝过一次之后就敬而远之了。但这既是儒仙尊的规矩,谢榕等人也不得不遵守。
他哀嚎了一声,推着洛疏往前走:“走吧走吧,今天最后一次吃刘妈妈做的菜了!”
洛凝渊和谢棠有说有笑地跟在他们后面。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拜师礼也算是顺利地结束了。
翌日,谢家家塾正式开课,第一堂课自然是由百里荀亲自来上。百里荀古稀入道,大器晚成,因此容貌并不年轻,白发长须,头戴儒巾;但他虽不年轻,身形却并不伛偻,在讲台上站得笔直,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一副十分古板迂腐的老学究模样。
不过,百里荀这次没教诗词歌赋,也没讲之乎者也,而是将前些日子戒律长老讲的规矩又重新讲了一遍,只不过将定这些规矩的原因也都解释了一遍。比如所有人一起吃饭堂这一条:“既然都是我的学生,便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衣食住行,理应一视同仁。”
再比如不可衣冠不整:“君子正衣冠,若连自己仪表这样的小事都不能规束,将来又如何能成大器?”
百里荀的规矩还有不可喧哗疾行,不可斗殴打闹等等数百条,听得一众少年们是昏昏欲睡,眼睛发直。
谢榕是一点都不想睡,他无聊到抓心挠肝,眼神乱飞,先是看到谢棠和谢榭在他右侧打盹儿,两颗脑袋简直要撞一起去了;谢榛坐在他前面,端端正正的,看不见正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窗边坐着诸星那小和尚,那位正闭眼盘腿而坐,嘴巴微动,似乎是在念经。
最后他瞟到了坐在他左后方的洛疏。只见白衣的少年坐的端正又笔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百里荀,面上神情专注又严肃,对谢榕抛来的媚眼视而不见。谢榕挤眉弄眼了一阵,自讨没趣,最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自己做的木偶小人,在桌子底下偷偷摆弄,一会儿让它盘腿坐着,一会儿又让它金鸡独立,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百里荀讲规矩足足讲了一个上午,中午放饭的时候,少年们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争先恐后地往饭堂冲去。
谢榕和谢棠一道打了饭菜,随便寻了张空桌坐下,谢榛因得了父母关照,要她多照看小弟弟,因此带着谢榭坐在别处。
谢榕戳着盘中的清汤寡水的豆腐,抱怨道:“家塾要开多久啊?”
“这不是才第一天?我不知道啊。”谢棠说着,皱眉从炒青菜里挑出了一块碎姜。饭堂的厨师大叔做什么都粗犷,偏偏将这生姜切得无比精细。
谢榕看到,嫌弃地“噫”了一声:“青菜为什么要放生姜?太恶心了!”
两人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挑了一会儿,谢棠啪地一放筷子,怒道:“饿死我算了!”
谢榕劝道:“别了弟弟,伯父伯母院里的伙食轮不到我们的,也不许开小灶,明天还要上演武场,何苦为难自己。”
谢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
谢榕摸了摸鼻子,偷偷笑了,小声道:“明天上演武场的时候人多眼杂,先生注意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到时候我们偷偷溜出去打山□□!”
谢棠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看了眼面前的菜肴,很快点了点头。
约好了改善伙食,兄弟二人又开始挑菜里的岁姜,半晌过去,才算是挑的差不多了,两人于是开始将就着吃饭。
吃了没几口,谢棠突然捅了捅谢榕:“你看那儿。”
谢榕抬起头,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白衣挺拔的身影像棵劲松一般伫立在不远处。
“这不是小洛公子?”谢棠道,“他杵在那儿干嘛?”
谢榕往那处看了看,只见洛疏一个人端着饭菜站着,硬是没有点人间烟火味,洛凝渊不知何原因,并没有与他一起。他旁边的几桌,坐着洛正阳和其他几个洛家门生,明明有空座,洛正阳却霸着不让他坐,且他面带嘲讽,也不知在挖苦什么,隔得远了,谢榕无法听清。而饭堂其他的桌子基本都有人了,虽然不是一个空位都没有,只是洛疏那安静的性格,怕是不太喜欢也不好意思与别人同桌。
谢榕看清了状况,咬着牙道:“嘿!那王八又欺负人呢?”
谢棠也站起来:“等着,我再去骂他一顿。”
“慢着!”谢榕却突然出声阻止。
他初时虽愤怒,但很快想起日前洛正阳对洛疏兄弟丢下的狠话,他对谢棠道:“我们喊他过来同我们一桌吃就罢了,别同那王八起争执。”
谢棠道:“你还怕得罪他?”
谢榕:“我自然不怕,可洛疏是洛家人,终究要回玉茗台去的。洛正阳那王八不敢报复我们,却能给他和昊辰君使绊子。”
谢棠一想,是这个理,也就乖乖坐下了。
谢榕站起来,遥遥朝洛疏打了个招呼:“嘿!重曦兄!这儿!这儿!”
他音量极大,几乎整个饭堂都听见了,洛疏自然也将目光转向他,可他边上罗正阳不知说了些什么,洛疏犹豫了片刻,没有马上过来。
谢榕便接着道:“来这儿坐!我们这儿有空位。”他怕洛疏拒绝,又赶紧接上一句,“赶紧的,午休过去大半儿了,你不快点吃,可是要迟到的,多丢人呀。”
谢棠惊奇地看着他:“原来你知道迟到是丢人的?”
谢榕轻声说:“害,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嘛,但是他一定觉得丢人。”说完,果然就见洛疏默默地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了。
谢榕问他:“昊辰君怎么不在?任你给那王八欺负。”
洛疏回答:“兄长与百里先生有事相谈。”
“哦~”谢榕说,“你往后别同洛正阳一起,来同我坐一桌。”
洛疏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
三人先是安安静静地吃了一会儿,可谢榕此人最是闭不住嘴,他拿筷子敲了敲洛疏的碗沿:“明天我和谢棠要去打山鸡,你同我们一道吧?”
洛疏:“明日要上演武场。”
谢榕:“对啊,就是演武场······”
此时谢棠拿手肘捅了他一下:“食不言寝不语!”示意他闭嘴,别将要逃课的丢脸事捅出去。
谢榕于是回头望他,问道:“谁说的?”
谢棠一愣,稍微想了想,说“子曰的。”
“哈哈哈,那是哪个子?”谢榕捂着肚子笑,谢棠恼羞成怒:“孔子孟子庄子谁他妈知道是哪个子!”
洛疏看着他们打闹,只斯斯文文地默默吃饭,谢榕谢棠便也很快不闹腾了。
没办法,对面坐着这么一个端方雅正的人物,显得他俩有多幼稚似的。
虽然不打闹了,谢榕却还是不怎么安分,吃了一半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洛疏不知道开始鼓捣什么,谢棠与他坐在同一边,加之菜里的碎姜又一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便也没管他。
洛疏坐在他对面,见他肩膀手部都在抽动,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突然,谢榕“啊”了一声,然后便慢慢转过身来。
谢棠被他吓了一跳,紧张道:“怎么了怎么了?!”
对面的洛疏却是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发白:“别、别吃了,饭菜有毒!”
这下整个饭堂顿时哗然,门生弟子们都惊惶起来,谢榭甚至抱着谢榛的胳膊哇地就哭了。
谢棠一个激灵,赶紧看了谢榕一眼,只见他嘴角挂着血迹,着实唬人,于是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谁干的!”
谢榕当然没中毒,只是被洛疏谢棠那架势唬得呆了一会儿,这会反应过来赶紧道:“没毒没毒!”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不过好歹不再人心惶惶。
洛疏看着他,惊讶道:“为何你流血?”
谢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嘴巴干得起了块皮,一不小心给撕下来了,哈哈。”
谢棠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谢榕!你有病吧!”
谢榕既无辜又愤怒:“谢棠!你才有病!”
洛疏没空理他们到底谁有病,他此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觉得自己简直丢脸丢到家了。沉默了半晌,他最后红着眼睛道:“谢榕,你是真的很有病!”
谢榕:“······”
谢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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