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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发现润玉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动作,应该是在等自己醒来,他还是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姿势,衣襟被子丝毫不乱。
再看看自己,因是侧着睡的,嘴角还有些口水痕迹,头发也乱了不少。凌光默默腹诽,不愧是润玉仙,睡觉都不与常人相同。
抬头向润玉说了声早,凌光便坐了起来,不出所料,被润玉扣了一夜的胳膊特别僵硬,略微动弹,滋味便觉十分酸爽。
润玉见锦觅脸色不太对,以为她生自己气了,慌忙拉住她的一只手就要道歉。
这一下凌光再没忍住,直接痛叫出声,眼泪都要出来了……
“疼~……”
润玉很是着急,“觅儿,你哪里疼?怎么了?”
凌光赶快拦住润玉,另一只手摆了摆,道:“胳膊麻了而已,你别动了,让我缓缓……”
好一会胳膊的酸麻感才下去,凌光看着手足无措的润玉忍不住笑了,她的润玉仙啊……
起身收拾好了自己,两人一起来到茶几前,相对而坐。
润玉亲手为锦觅倒了茶,送到她手边,凌光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伸手接过,才想起来,在凡间时,他也是如此这般为自己过烹茶,可叹那时心思单纯,与今日复杂心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觅儿在想什么?”
“我想起来在人间时,和小鱼仙倌也这般喝过茶,那时是何等轻松惬意……”
凌光见润玉沉默,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可人生于世间,总需经历风雨磨砺,才能成长,每进一步,都值得欢喜。我喜欢以前的自己,也喜欢现在的自己。”
说着,她抬头直直看向润玉的双眼,满含笑意,“我喜欢以前的小鱼仙倌,亦喜欢现在的天帝润玉。”
润玉只觉耳边如有雷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可是看着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他可以感觉到这都是真的,觅儿她说喜欢自己……
凌光见润玉欢喜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心中很是感慨,好在此言并不违心,她亦是坦然。
她执壶为润玉续茶,缓缓说道:“有一个深爱旭凤的霜花,未必就没有一个喜欢润玉的锦觅。”
她又将自己的茶杯满上,正身端坐,执杯相敬,“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锦觅今日所求,不过一个长久,不知君可愿否?”
润玉不语不动,凌光只是淡然等待。
良久,润玉端起茶杯,努力压下声音里的颤动,答道:“我愿意。”
两人对饮毕,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与安宁。
“觅儿,你昨日说化形之事已有计划,可有我能做的?”润玉接着昨天的谈话继续问。
凌光笑答:“小鱼仙倌可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的葡萄藤?不知此物是否还在?”
“在的,”润玉起身至书案边,打开案几上的盒子,将簪子取了出来,回身递与凌光。
“这葡萄藤是母亲为掩盖我真身所幻化,陪伴了我四千年,也算是沾染我气息最多之物。”凌光慢慢将计划解释给润玉听。
“花界有一延青术,一般为历任花神所掌,是为挽救濒危花木性命所用,霜花想来能把此藤催生,再融入些许本源,我便可化身其中了。”
凌光看润玉眼含忧色,笑着对他说道:“小鱼仙倌不必担心,锦觅真身为六瓣霜花,我只取一瓣而已,并无大碍。”说到这里,凌光语音转低,“更何况……她早就失去一瓣了……”
润玉听了,知道影响不大,也就放心下来,却没有听清后面一句话。
说完自己的事情,凌光话题转移到润玉身上,“小鱼仙倌的寒毒我已有解决办法,尚需些许材料,如今也该撤掉这御魂鼎了,我看他们这段时间也很是担忧。”
润玉想想自己闭关许久,与外界音信全然不通,想来怕是吓到他们了,因此点头同意。
他先撤掉了隔音屏障,又将御魂鼎拿出,略施法术,撤掉了结界。
凌光这便要出去,润玉却拉住她,凌光不解,润玉低声说道:“觅儿先稍等一下,容我换身衣服。”
凌光这才看到润玉穿的还是一身寝衣,而且还被自己扒过两次,如此出去,实在太毁天帝陛下的形象了。
凌光摆手示意不碍事,“你换吧,不急。”
润玉便转去寝殿后方一角,拢了轻纱,将衣服换过。待到出来时,衣饰俱都焕然一新。
他穿的是银色偏白的天帝常服,发冠简洁,配上如今略显单薄的身形,总有种不胜风流之意,兼之心上人在侧,整个人眉目舒展,光华内敛,说不出的温润动人。
凌光的目光自从润玉出来便再没转开过,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也舍不得移开半点。
润玉被她看得有些害羞,略低着头问她:“觅儿,你怎么了?”
凌光慢慢答道:“我看到小鱼仙倌,想起来了一句诗而已。”
“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
不过将将听完,润玉的耳尖就已经红了,想来觅儿不知道这诗句的意思,才用来形容自己。他不忍心打击她,便委婉说道:“觅儿,这诗不好用来形容男子,若是形容觅儿,却是极合适的。”
凌光偷笑,近日润玉着实纤弱了些,刚才自己又被惊艳到,这才忍不住赞叹出来,润玉既然指了出来,她自是干脆认错,“是我想差了,若是形容小鱼仙倌,当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语为最佳。”
润玉实在是无奈了,只好笑笑谢过凌光的夸奖。
二人并肩向外走去,将要出门时,凌光微抬手臂,牵上了润玉的手,润玉手指一颤,反手握住掌中纤指,一齐迈出门去。
好在二人皆是宽袍大袖,手臂低垂间并看不出什么。凌光可还记得自己现在顶着的是锦觅的脸呢,如今水神火神结缡八年,若是跟天帝传出点什么闲话,天界的脸面也就别要了。
宫内并没有什么人,昨夜众人等了大半夜,没有机会破开结界,便都去休息了,只余几个守卫在宫门口轮值。
二人一起进了七政殿,润玉想携锦觅一起坐在主位上,凌光拒绝了,身份解释清楚前还是少些误会吧。
她拿了笔墨纸砚,走到靠窗边平时用来喝茶休憩的小几旁,提笔开始写所需药材。
结界消失时,守卫便去通知了在省经阁处理事情的邝露,不一时,邝露便赶了过来,从守卫口中得知陛下出关了,在七政殿,便直奔此地而来。
进得殿来,看见自己担心了很久的人正坐在往日的座位上翻看近些时间的事务,邝露不由松了口气。
这几日众人每夜等待,总是找不到机会,而且殿内寒气不再外溢,他们也无法知道润玉到底怎么样了,只能凭结界判断。
好在结界还算稳定,又有斗姆元君赠言,这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今日她正在省经阁理事,听得结界消失,还以为陛下出了事,心跳几乎停了一瞬,才听见侍卫接着说陛下出关了……
眼前的人气色有些差,消瘦了许多,但精神尚可,她上前行礼,关切地问:“陛下身体可还好?邝露去传医官给陛下看一下吧?”
“无妨,已经好转,不用医官过来了。”润玉直接拒绝。“后续本座还需调养,你且继续理事,有什么大事再报于我。”
邝露十分疑惑,看陛下的样子,不像是废了灵力或是吃了浮梦丹的样子,难道水神……
这时凌光写完方子和需要的药物,将笔搁下,邝露这才注意到窗边的凌光。
“水神仙上!”她很是吃惊。昨夜众人是一起散去的,锦觅是怎么让陛下打开的结界?
凌光拿起单子,走到邝露身前,点头示意,抬手将纸张递与她,“有劳邝露稍后将这些东西准备出来吧,陛下调养要用。”
邝露呆呆地接过单子,仍是看着凌光。
“不知火神和水神现在在哪儿?”凌光笑着问她。
“两位上神暂居洛湘府,彦佑君和太湖水君也在……水神仙上,您不知道吗?”邝露被凌光问的一头雾水。
凌光对她安抚一笑,“我是锦觅,却不是水神,还请邝露让人请他们过来,稍后我再一起说明,邝露不必担心,陛下确实没有危险了,也不会再封闭寝殿。”
邝露看向润玉,见他点头,便疑惑着出去传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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