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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轻轻移动,萤火虫一样闪着光点,冷清的房间也似乎不那么让人感到寂寞了。
套着黑衬衫的男人跨坐在沙发上,被光线温柔描绘出的线条流畅精致,战场上锤炼出的紧致身材可见一斑,让人不禁想起蓄势待发的慵懒野兽。
水珠顺着发丝滑落,男人用手背抹去下巴上堪堪要坠落的水珠,无言的性感惑人。
刚起床还没消的起床气越发低沉,他心情不爽地啧了一声。
黑发冷白皮,湿润的眼尾宛如瑰丽的鱼尾,反差甚大的简单色调诉说着无言的诱人。
男人那双自带风情的桃花眼里却充斥着冰冷暴躁,整幅画面越发有着冲击力极大、色彩浓重的美感。
打了几通电话没有音信,森川渡快要没耐心,他垂着头,活动着骨节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再抬眼时,眼里只剩下近乎冷漠的冷静理智,他几下操作手机。
确定了太宰治的定位,森川渡捞了件外套就赶过去。
“啊~好冷冷冷,感觉要冻成冰块了。”
“哪有那么夸张,所以你为什么还要一大早跑来跳海?”
寒潮还没结束,他心里没点数吗。
森川渡看着青年在海风里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一早就要来找人的郁气都被他整没了。
仔细想想在人来人往的港口变出洗衣机也不太好,他只能勉强退而求其次,把耳钉变成风衣。
太宰治接住他扔过来的风衣,惊喜地看来看去:“哇,简直一摸一样诶,森川君真棒!”
“别想了,要还的。”森川渡无视青年举到眼前的大拇指,轻轻瞥过的视线冷淡嫌弃。
又没吃早饭。
懒散地沿着路走,森川渡开始怀疑如果这种不规律的饮食模式继续延续下去的话,他的胃会坏的吧。
会有点麻烦,那难道要不管太宰治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本来也不关他的事。
从上次在树上吊了那么久还能活蹦乱跳来看,这人的生命力还真是不符合他自杀意志的该死的顽强。
“对了。”走在旁边的太宰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笑着开口,“森川君最近还是小心点的好。”
“?”不安全的话,所以为什么要他出来找他?
“今早传出来的吧,消息蔓延得很快,估计整个横滨的组织很快就会都知道了。”
“森川君知道那个被称为传说中的异能者的人吗?据说能看透一切的男人。”
森川渡眼神一暗,停下步伐。
他知道,他甚至知道有人称……
“有人传你不亚于他,说森川君是站在彼岸的人。”
“超越生死,摆脱所有烦恼达到众生向往的境界,成为’神’,达到世界的边缘窥见一切本源和真实。”
青年的嗓音越发冷淡,直到最后一句已经变得毫无感情的冷漠。
森川渡对上他的视线,那里面空洞得只剩下一片黑暗,青年好似好奇的孩童歪头询问答案:
“所以,森川君眼里的真实世界是什么样的呢?还沉沦在这样世界里的我又是什么样的?”
耳边传来海水拍上石壁的声音,仿佛挣扎着疯狂地要拍碎什么虚假的东西。
蔓着水珠的空气沉重得似乎让人没法呼吸,痛苦求生的人的喉咙一直含着玻璃渣在燃烧大火。
这应该你是自己要寻找的,我可给不了你答案。
森川渡注视着青年安静的眸子,轻笑了声:“那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真实世界。”
“我的异能力从来没有那么可怕。”
“你不是看到了吗?不如说很无用吧。”
站在原地的太宰治听着男人此刻语气飘渺的话语,仿佛看到一个同样在这个世界上努力假装豁达地掩藏痛苦、求生的人。
他捏住身上温暖干净外套的衣袖,追上男人:“也不是吧,能随意变换武器,明明就很厉害。”
森川渡闻言不由嗤笑,嘲讽他:“谁想要可以随意变换的武器,还不如给本菜谱有用。”
但这只是针对想过普通人生活的人,他们这些暴露出异能力的人怎么能奢望。
太宰治神情复杂:“森川君你不会做饭吗?”
被青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的语气烦到了,森川渡怀疑地反问他:“难道你会?”
“我当然会!这是人人必备的技能吧,我发明出了一种超级好吃的豆腐……”
听着就很不靠谱,森川渡充耳不闻,敷衍地点头继续走。
恢复常态了就很欠扁,又动不了手,还不如像刚刚黑化那样让他能直接揍一顿解气。
幸好正在森川渡又开始自动忽略太宰治的话,只无聊地偶尔应两声时,前方的爆炸声引起他的注意。
等看清了那艘被压扁了一半的船,他不由想吹声口哨。
酷。
烟散了些后现出了站在半空中的橘发青年。
修身小马甲勾勒出劲瘦纤细的腰,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披在身后长至脚跟的大衣衬出身体比例极好的青年越发气场强大。
一身西装配上choker,绅士又禁欲,尤其是加上强大无人匹敌的实力,很令人惊艳。
从昨天他就发现了,就算是朋克风的花色卫衣,因为脸好看,穿着其实效果也不错。
“真是让人不爽的巧。”太宰治撇撇嘴,扭头不想看那个飞在空中的小矮子。
确实很巧,思及算无遗漏的太宰治会选择在这里跳海,森川渡甚至想怀疑是不是他计划好的。
中原中也显然还没处理完,地上还站着一排人。
他们互相看一眼,像是计划好了似的立刻出手,连绵的木仓声响起,一部分人攻击同在地面的黑手党。
另一部分配备着输出性更强大武器的人则指向中原中也,子弹铺天盖地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冲向他。
然而这恐怖的网终究都是徒劳地被重力拦截在了青年面前,他扫了眼地上还留有余力的部下,用力侧踢一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将子弹都送了回去。
那道在空中的身影拉伸着动作利落,尽显暴力美学的名字由来。
站到地上的青年示意部下处理了后续,这才走向早就看到的人:“你们现在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生怕别人抓不到你们吗?”
“哈?中也才抓不到我们,其他那些垃圾就更不用说了。”太宰治弯腰与他对视,眼神轻蔑。
港黑劳模中原中也不想和他多计较,虽然很不爽,但本来太宰治说的也是现实。
他看向一旁昨天还和首领报告的人,想起那些疯传的流言,眼神复杂:“你的异能名是’彼岸’?”
森川渡一愣,没想到传出流言的人居然连他的异能名都知道。
看到男人的点头,中原中也对流言的真实性也有了些确定。
这种程度的消息与其说是不小心泄漏出来的,不如说是被信任的知情者背叛了。
这倒是让他回忆起了曾经在“羊”时被背叛的经历,颇有些感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也许是另一种可能性的开端。”
太宰治可没打算听他感叹人生,他走向那些明显不是横滨本地的组织,蹲下身端详:
“最近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啊。”
怎么说也曾经是搭档,中原中也立刻意识到太宰治又是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来他这套情报了。
但这次也没什么,这并不会危害到港黑的利益,他也就没好气地配合解释:
“北海道来的,想走暗道运进新型麻醉剂和致命药品,据说效果很强,弄死一窝大象不是问题。”
太宰治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看向那艘垮了一半的船:“那货物呢?应该都炸没了吧。”
中原中也顿了顿,回头得到手下的肯定回复,也皱了眉:“看来他们本就没打算给我们留下点什么,估计还有另一条路运输。”
“胆子还真大啊,在港黑眼皮底下做这种事。”
瞥了眼眼神凌厉,显然不打算放过那个组织的中原中也,太宰治提醒他:
“行动周密,领导人估计不是小角色,运进的又是些危险品。”
迅速领会到他的意思,中原中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习惯性询问太宰治的意见:
“要通知首领重视这件事吗?”
“哦呀,中也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太宰治闻言弯了眉眼,欠扁地捂嘴偷笑,“这关我什么事,中也连这点事都不能自己决定吗?”
中原中也也在说完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回来就听说太宰治叛逃的消息,但:
“喂,太宰,知道柏图斯吗?一种很昂贵的红酒,价值绝对比你贵几千倍。”
“嗯?”太宰治挑眉。
“你走的那晚我开了瓶89年的柏图斯,可见我有多开心。”
“是吗,真巧,我也在中也的车上放了炸弹呢。”
“那是你放的?!混蛋太宰,你知道我等了那辆车多久吗!”
“知道知道,就是因为这点才选它的啊。”
太宰治满脸无聊地双手插兜向后跳了一步,准确躲开炸毛了的中原中也挥来的一拳。
看他还没放弃地冲过来,立刻抬起双臂缓冲了刺向胸膛的强劲踢力,顺势退开距离:
“真是暴力,不是知道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动作习惯和呼吸节奏了吗?”
“呦,森川君,你在这呀。”太宰治才发现刚好退到了森川渡旁边,差点就要掉进海里。
“太宰。”森川渡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闻言打了声招呼。
察觉到男人语气似乎怕吓到什么小生物似的轻柔了些,太宰治好奇地看过去:
“哦~是蚌呀,珍珠蚌吗?”
走过来的中原中也也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珍珠蚌,忍不住凑过来观察:
“这就是会养出珍珠的蚌吗?长得很一般嘛,看不出来肚子里还珍藏着美丽的珍珠。”
“森川君想养它吗?还是杀蚌取洙?或者也有听说过珍珠蚌的肉质更加鲜美哦。”
只是刚捡到蚌,还没想过这些,森川渡沉吟片刻:“它的壳很坚硬。”
想起那场爆炸,太宰治理解地笑了笑:“也对,能从中也的爆炸中幸存,确实厉害。”
“喂,那是敌人自己引爆的,我只是把船毁了防止冲击力扩大。”中原中也不爽地皱眉。
森川渡仔细看了看,还是觉得这个蚌的个头不是一般的大啊:“这是家养的吗?人工养殖的?”
如果是家养的话……
森川渡想起先前把太宰治从海里捞起来的时候,他的确是挂在了什么网上来着。
所以为了扯他下来,森川渡直接把网给撕开了。
……
破案了,是太宰治的错。
趁着中原中也还在饶有兴趣地戳蚌,森川渡默默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戳了戳青年的腰。
太宰治被戳得腰瞬间挺直,无辜地直面男人谴责的目光:……
不,这锅不背。
森川渡看着太宰治自然地扯开幸灾乐祸的微笑:“哎呀,中也你把别人的网炸破了,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珍珠蚌们全都跑出来了。”
“中也打算怎么补偿那些辛苦照顾自己孩子们的渔民?还不知道情况的人们还在盼着新一年的珍珠吧~”
中原中也:“……”
上次在醉鲜屋太宰治也说让熟人买单,中原中也真的很有钱吗?
还思索着哪里不对劲,中原中也被森川渡看过来的目光一惊,以为男人也在期待他负责。
内心生起负罪感,中原中也只好让手下去找人赔偿了,帐记在他头上。
于是森川渡眼里的怜悯之意越发亮了,这可不就是个冤大头吗?真惨。
“……森,森川是吧?”怀疑又看到一个穷人,中原中也迟疑着开口,“你刚来横滨吧?”
“这个你收下,应该有用,万一遇到追击也能甩掉他们。”
森川渡不太懂青年的想法,他无言地看着被塞到手里地图:……
地图上多个地点被圈出来细心标注了,中原中也解释这些是黑手党领域,最好不要轻易进入。
森川渡沉默许久。
他一个新来的就算有地图恶补,难道还能跑过更熟悉横滨的组织?
直接刚不好吗?
出去走任务,从来都是冲在最前线的人疑惑了。
“森川?回神,我们走吧。”
条件反射地抓住在眼前晃的手,森川渡才问道:“去哪?”
太宰治用被抓住的手指了指珍珠蚌:“森川想打开它吧,我们去侦探社找工具。”
……
传说中管理黄昏事件的武装侦探社位于闹市,只占据了一层楼的布置也像一般的办公室一样很普通。
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一个普通的早上,武装侦探社迎来了一位客人。
仿佛就如这场突如其来又即将悄无声息结束的寒潮,预示着什么无法阻止的变动。
跟在太宰治身后,森川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内构造里称得上是最主要位置上的人。
一身侦探服打扮的青年专注地注视着手里的玻璃珠,被萤蓝珠子折射出的斑斓光线照在他孩子气的清俊脸庞上,眯着看不出瞳色的眼弯成一道月牙。
他身上有种近乎理所应当的、属于太过聪慧的孩子的傲气,又因为天真烂漫、不带恶意的纯粹而让人能够接受,甚至愿意不自觉宠溺纵容着这样的可爱。
青年扫了眼他们,继续自顾自把玩着仿佛能从中看到另一个光怪陆离世界的珠子:
“呦,太宰,有人找你。”
太宰治闻言一顿,沉吟片刻后,他扫了一圈屋内。
除了乱步,其他有异能的社员都不在。
事务员忙得不可开交,乱步一般都只对有趣的案情有兴趣,应该不会和性子冷淡的森川渡发生冲突。
“是吗。”刚进门的太宰治想了想,微笑道,“谢谢乱步先生的通知啦,回来时会给您带楼下的铜锣烧的。”
于是森川渡就看到他回头指了指屋里的沙发:“那我有很重要的事就先出去啦,森川先在这坐一会吧。”
太宰治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快速带上门溜了出去,森川渡:……
他看了看一屋子忙碌的陌生人,表情自然地像是掠过了一排的空气,冷淡地坐到沙发上。
捏着从太宰治身上扒下来回收的耳钉,森川渡仔细盯着面前闭合得很严实的蚌。
自从初步掌握了异能力,他就调整过自身的数据,五感超出常人数倍。
凭借能够听到敌人呼吸声这点,他很少被埋伏的敌人击伤,反剿杀才是常态。
当年在训练这点技能上,老头子没少教训他,16岁只学了点格斗术皮毛的贵族少爷从没经历过那种地狱强度的操练。
也因为这种几乎不把他当人看的训法,他时常克制不住情绪异能暴走。
索性老头子够强,他们俩才能互相折腾,再弄死对方前撑到他出师。
按照他家老头子的说法,能够看穿无法撒谎的心跳呼吸脉搏的细微变化,就能猜测到敌人的心理变化和下一步的行动。
还没有成长到某些人类能够控制呼吸的程度,从珍珠蚌细微的呼吸声来看至少还是活着的。
所以,秉持着些许还存活着的人道主义,森川渡遗憾地放弃了暴力拆解的想法。
过了一会,大概珍珠蚌的装死技能满点了,他用镊子在壳边缘试探诱引了好一阵都无果。
森川渡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看着岿然不动的蚌壳幽幽叹出一口气。
蒸熟的珍珠蚌对里面的珍珠有影响吗?
“这只蚌是成精了吗?比一般的蚌大了几倍。”青年凑到他身边,孩童似的好奇道。
森川渡沉默了会,同意了他的观点:“可能吧。”
“你把它放到熟悉的环境里。”乱步戳了戳仿佛死掉了的蚌,兴致缺缺地坐回沙发上抱着抱枕。
森川渡闻言迟疑了会,把耳钉戴回耳上,就听到青年大声道:“乱步大人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侦探,你有什么好怀疑的,出去就是了。”
不,事实上就算是从先前太宰治对乱步的尊敬态度来看,森川渡也没打算怀疑他。
只是想起先前中原中也提醒他别出门的话,一时为难。
更确切地说,他饿了……到现在还没吃早饭,不是很想动就是了。
眼看青年鼓着脸颊像是要生气的样子,森川渡只好无奈地捡起蚌,疑似被赶鸭子似的离开了。
于是等太宰治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就收获了森川渡出去了的消息。
“乱步先生,森川呢?”
“他啊,出去和别人交流感情去了。”
貌似森川渡在横滨并不认识几个人,还都是他介绍的。
太宰治:?
正在考虑要不要发展成朋友的人和我介绍的人出去浪了。
感觉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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