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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被生下却没有人养,扔在垃圾桶里给人捡去,然后又被500块钱给卖掉,被杜强和王秀英虐打欺凌,甚至……
她是好命,遇到了鼹鼠叔叔,要不是他,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泥坑里挣扎。
所以,想要生孩子,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哪怕给不了她一个健全的家庭和爱她的父母,但也要有一个深爱她的父亲或者母亲。
出了商场,她继续在街上逛,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她在繁华的闹市,人很多。
这里离着江边不远,她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打开一罐边走边喝。
今天的温度不算低,但江边的风吹过来,还是冷了她的脸。
夏微澜把大衣裹紧了,不觉一罐啤酒已经喝完,她捏扁了瓶子,扔到垃圾桶里。
在长椅上坐下,她打开了第二罐。
刚仰起头,就看到对面走来了一男一女。
这江边是情侣们的圣地,这一对对的不知道有多少,偏偏夏微澜就看到了这一对儿。
没法不看见,那俩个人都是特别出色的人物,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娇媚可人,偏巧了,又是她认识的。
她的丈夫霍南丞,正陪着他的小舅妈林姜在江边散步。
林姜穿了一件短款的毛绒大衣,下面是麂皮绒长靴子,估计是冷了,她瑟缩着,仰头对霍南丞说着什么。
霍南丞立马脱下大衣给她披上,他的大衣,恰好是夏微澜花了6万9给买的那件。
江风把夏微澜的眼睛吹红了,她嘴里含着的冰凉啤酒苦涩的顺着咽喉滑到胃里,刺的五脏六腑都生疼。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江边,为什么要看到这一幕?
如果没有,或许她可以自欺欺人,为了那二十万继续跟霍南丞林姜凑合下去,现在却一下下被打肿了脸——有结婚证算什么,有一张跟林姜一样的脸算什么。她总归是一个高仿货,有了正品,谁还稀罕她?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凉寒,相依偎的俩个人也往这边看来。
捏着易拉罐的手紧了紧,她强迫自己冷静,双目如冰般的看着他们。
她勾起嘴角,给他们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然后仰头灌下一口啤酒。
没等对方说话,她站起来,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金黄的酒液洒了出来,落在她脚边的石阶路上。
林姜眨了眨眼睛,“阿丞,她是不是误会了?”
霍南丞看着她手里拎着的酒,狭长的眸子里有火光。
这女人,竟然晚上不回家来江边喝酒。
见霍南丞直直盯着她的背影不说话,她忙说:“南丞,人走了,你快去追呀。”
霍南丞铁青着脸,半天才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别管她,继续找人。”
林姜摇摇头,“我看还是别找了,兴许是我看错了。”
霍南丞心不在焉的说:“那就往前走,再找不到我们就回去。”
林姜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往前走去。
霍南丞的步子很大,一会儿就把她落在了后面。
林姜穿着高跟鞋,她气喘吁吁的说:“阿丞,你慢点。”
霍南丞站住,转头看着他。
林姜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不由得问:“阿丞,你要去追她吗?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霍南丞也看着远处,那里人来人往,高挑秀丽的身影却已经不见。
他拧着浓眉,脸色冷厉难看,粗声说:“走,去吃饭。”
夏微澜跌跌撞撞一路不知道撞了多少人,她低头走路,一直说着对不起。
很多人都回头看着她,以为她是喝醉了。
夏微澜实在熬不住,找了个地方蹲下呕吐。
喝进去的酒带着难闻的气味全吐出来,胃里跟灼烧一样的疼。
她本来心情就糟糕透了,再加上这么一出儿,简直负面情绪全面爆发。
勉强站起来,她却走不动。
有人看到了,觉得她脸色惨白异常狼狈,就问她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夏微澜摇摇头,她让人帮她打一辆车。
上了出租车,她本来想要去公寓那边。
可走了一半,她又觉得没意思。
这样面对面遇到了,她然后就跑到公寓里去,不就是说明吃醋了吗?
她不需要吃醋,反正都是为了钱而已。
她刚司机师傅说了,车子掉头,回了别墅。
霍南丞并没有回来,大概还陪着他的姜姜小宝贝在江边漫步,或许可以放烟火。
那些情侣不都是这样的吗?霍南丞有钱,放的烟火估计也格外好看些。
芹嫂看到她脸色苍白,很心疼,端出给她煲的汤桂圆红枣羹。
夏微澜的胃里是真的疼,她吃了药又喝了一碗粥,这才去洗澡。
上床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30分。
闭上眼睛,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道瞌睡袭来,整个人就像陷入到沼泽了,软绵绵的身不由己。
霍南丞到家的时候差10分11点,因为夏微澜的车子不在,他不知道她回来没有。
打过她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芹嫂一直没睡等着,看到他跟林姜一起进门,招呼都不愿意去打了。
霍南丞对林姜说了好好休息,林姜脱下大衣交给他,“那你也早点休息。”
霍南丞看到芹嫂在楼梯那边站着,想要问她夏微澜回来没有,最后却没问。
芹嫂心中戚戚,虽然不好评价主人,但真为夏微澜难受。
霍南丞上楼,先去洗了个澡。
顶着一身的水汽,他摸到了房间里。
卧室里开着一盏台灯,暗暗的光晕里,夏微澜小脸儿沉静,正睡得正沉。
他眉间的情绪浓稠的化不开,这一刻他很想把她给叫起来问问。
不过,过了许久,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把被子轻轻拉开,他钻进去。
身边的女人秀发铺陈在枕头上,微微侧着身曲腿,白皙的手臂放在身侧。
他拿起她的手,感觉到了柔滑的凉意。
手指在她手腕的脉动处摩挲,他俯身去,亲了一下,然后才给塞到被子里。
他开始以为她是在装睡,可他做了这么多的小动作,她依然鼻息平稳,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竟然是真的睡着了!!
这个认知,让霍南丞心里很不爽。
难道她不该吃醋吗?不该和自己大吵大闹吗?不该泪眼婆娑的控诉自己吗?
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有,除了在看到他和林姜时那淡定的一眼,竟然回家睡的香甜。
他眼神阴郁,盯了她半天,才关灯躺下。
到底是心里不舒服,他恶狠狠的把人抓过来,紧紧扣在怀里。
女人大概觉得不舒服,动了动,却没有醒。
夏微澜一觉睡得很沉,早上却醒的早。
看到身边沉睡的男人,她不由得一愣。
男人的头发有些乱,一张白皙的脸弱化了平日里骇人气势,看起来倒是平和温柔的。
她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他密密缠在怀里。
俩个人的姿势很暧昧,双腿交缠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烦透了。
其实她一直排斥这样的姿势,不舒服。
说什么相拥到天明,那都是骗人的。俩个人热乎的时候才是你中有我,更过去那股子劲儿,还是个人睡个人的舒服。
他好像也是这样认为的,平日里虽然也拥抱黏糊,但真正要睡的时候还是分开,各人睡各人的。
要不是他的一再坚持,夏微澜甚至想要一人一条被子。其实她心里最好的想法是哪怕夫妻也要分房睡,这样才有隐私。
不过这个是霍南丞最排斥的,为了这个爬床砸门他什么事没做过?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已经把自己的身体从他的怀抱里拉出来,滚了一下,到了床边。
穿上衣服,她去浴室洗漱。
今天,她要去见见那个女孩子,总归是心魔躲不过去,不如面对心魔。
面对着镜子,她忽然想,如果被强迫的那个女孩子是自己——或者,自己在很多年前就被杜强给糟蹋了。那么现在估计自己活在烂泥里,能生存下去面对这个社会的其实和冷眼才是最主要的,那些情情爱爱,根本不重要。
现在的自己,有钱有工作有年轻有美貌,管他霍南丞的心头爱还是白月光。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心情好了很多。
不过,虽然睡眠充足,可她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不像平日的水滑红润,是一种病态的惨白。
摸摸脸,她擦了一向不爱用的腮红。
收拾妥当,她回卧室去拿手机,发现霍南丞竟然还在躺着睡。
她冷哼一声,大概昨晚陪着林姜太辛苦了。
她去拿手机,手腕却给一只大手握着,然后看到男人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不悦的抿了唇,“放手,我要去上班。”
“去吃早餐。”
刚才那一瞬,是她的本能反应,现在沉静下来,她淡淡一笑,“好,那你慢慢睡。”
霍南丞这下放开了她的手,“澜澜,你生气了?”
还是第一次,他对她的评价没用肯定句。
夏微澜微微一笑,俯身跟他平常那样,捏住了他的下巴。
早晨男人的下巴刺刺的,扎在她的小手上有些疼,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欲感。
她嘬起红唇在他眼睛上吹了一口气,顿时淡淡的茉莉香气就飘散开来。
“霍先生,我也有什么可生气的。只要有钱花,我乖着呢。”
说完,她松开他,却又意犹未尽的拍了拍他的脸,拿着手机离开。
霍南丞黑眸湛湛,身体却跟施了定身术一样不能动弹。
这个女人……竟然调戏他。
夏微澜总算吃了一顿舒心的早操,没有霍南丞和林姜的骚扰,吃什么都是香甜。
她先去律所报道,然后又自己一个人去了刑警队。
当她说要找左骁的时候,这里的几个女警官都来看她。
夏微澜心里明白,估计这几个都是左骁的追求者,所以对来找他的女人格外关注。
夏微澜来过刑警队几次,虽然体验不好,但因为她的美艳,男警官是有认识她的。
很快左骁就出来,看到她有些诧异。
“我没记得要传讯你吧?”
她直接说明来意,“我想要看看受害者。”
左骁蹙眉盯着她,“难道你这是心虚了?”
夏微澜却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她受到伤害确实是起因这桩离婚案,你可以理解成我心虚,可事实上是我正义感爆棚,特别——有爱心。”
左骁几乎要晕倒,这个女人说起谎话眼皮都不眨,跟霍南丞怎么就那么配?
“那孩子我们已经给保护起来,送到救助中心去,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
夏微澜想了一下,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万一她的招惹让女孩子曝光,反而不好。
这次换左骁送他出去,却没想遇到了杜强。
杜强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挑秀丽的女人,不由得大喊:“夏律师。”
夏微澜微微皱眉,看着他并不说话,那眼神里的厌恶根本毫不掩饰。
杜强竟然摆脱了身边的警官冲过来,“夏律师,求求你,你帮我辩护吧,都是王秀英那女人给我下的套儿呀。”
夏微澜厌恶的转过头去,对左骁说:“看来你们刑警队对犯罪嫌疑人的管控力度不够呀。”
左骁沉下脸,对手下说:“把人带走,让他在这里闹。”
杜强给人拉着,见夏微澜根本不理睬他,不由得尖叫,“夏律师,你不能不管我呀,你说过要帮我的,你说过的。是我救了你,你说要报答的。”
夏微澜脸色如常,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杜强。
杜强被带走了,左骁看她的眼神却不对了。
“夏律师也帮杜强?你到底是被告还是原告的代理人?你这样也算正义的吗?”
夏微澜给他一个自己去体会的眼神儿,“杜强的事儿你不是门儿清吗?听说你还给了他500块钱。这个人投机取巧想要走我的门路,我跟他说要把他的实情告诉他的代理律师。我没违反道义,也没违法律师法规。左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左骁无言以对,又给她蒙混过关。
可是,心里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势必要越发酵越大。
夏微澜离开刑警队后,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公园停下。
刚才在左骁面前的她演的很稳,可没有人知道,从上了车后她的手都是抖得。
在刑警队门口她不敢停留,勉强才开到了这里,后背却已经湿透了。
她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都是软的,可偏偏身体里的血很热,很兴奋。
杜强和王秀英这次是铁定要坐牢了,她估算了一下,最少七年。
虽然他们给她的一生造成了永远的伤害,可毕竟没伤及她性命,这个报复已经足够了。
而且她知道,王秀英的那个儿子好赌,只要稍加引导,等这俩个老东西出来后就已经倾家荡产。
没有钱,对他们这种人才是最好的惩罚。
这些年,因为鼹鼠叔叔的照顾,她一心向善没有动过报复的念头,可现在这一得逞,她就好像头一次吸血的蚊子,终于感受到了鲜血的甘美。
怪不得人家说,越堕落越喜欢。
拿出湿巾纸擦去掌心的汗,她刚想要开车,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霍居安的电话。
大概是享受到了报复的快感,也许是因为她现在的兴奋,更也许是因为霍南丞给的难堪,她在接起霍居安电话的时候声音柔媚,带着笑的声音仿佛调笑。
霍居安只觉得一股子电流蹿到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又颤栗又舒服。
那一声安哥,差点把他给叫硬了。
听到那边没有声息,夏微澜再次喂了一声,“安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澜澜,你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
“那你能来援助中心一趟吗?我这边有事要找你。”
夏微澜看了看导航,俩个地方离着20分钟车程,便说半个小时后到。
她到的时候霍居安早就煮好了杏仁咖啡等着她,可在听完他的目的后,她还是愣住了。
原来,那个女孩子正在他这里,而她的家里人来了,要撤诉。
“那为什么要报警?刑事案说不告就能不告了?他们是法盲吗?”
霍居安摇摇头,“他们不是,他们找了律师咨询的很清楚。他们觉得上法庭太丢人,想要找律师私底下跟杜强王秀英达成协议,只要给的赔偿合理,就让女孩改口供,说是自愿,是因为事后给的钱不符合她心里所想,才报警的。”
夏微澜完全无语了,“这是什么样的家长?”
“能让15岁的孩子出来打工的家长能是什么好家长?自然是认钱的,他们重男轻女,还有个儿子。”
“15岁,周岁吗?”
如果女孩不超过14周岁,那么不管她是不是被强迫的,性质都一样。
霍居安眼眸落在她粉粉的指甲上,很无奈的说:“已经过了15岁的生日,妥妥的15周岁。”
夏微澜捏着杯子的手一直在用力,甚至觉得要崩断。
那俩个人渣运气竟然会这么好,搭上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和未来,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脑子里一时好乱,想不出个什么对付他们的方法来。
可要是真这样轻易放过去,她这么久的谋划,还有牺牲了一个孩子,她不甘心呀。
见她不说话,霍居安忽然往前靠了靠,“澜澜,我告诉我实话,你很希望他们坐牢吗?”
夏微澜的手一弹,一根指甲齐根折断。
她疼得啊呀一声,霍居安忙拉住了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出血了吗?”
夏微澜轻轻挣脱,把手放在唇边本能的吹了吹,“没事。”
霍居安出去一会儿拿来指甲刀也药水,“我来给你剪了。”
夏微澜伸手,“给我吧,我自己剪。”
他没听她的,强行把她的手给拉过去,“别动,马上就好了。”
夏微澜的手都僵了,连带着身体都不敢动弹,垂着眼帘僵硬等着。
霍居安的手很大,也很暖,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像一双钢琴家的手。
他捧着夏微澜的手,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夏微澜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却给她握的紧紧的。
“澜澜,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来,行吗?”
她惊讶的抬起眼帘,他这句话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是有俩个意思。
一时间,她愣住,甚至忘记了抽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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