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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身份和容貌,纵然一条腿有点问题,可投怀送抱的女人绝对不在少数。
霍居安一向爱惜羽毛,不和别的女人搞暧昧,这点倒是比霍南丞省心。
此时虽然他醉了,可没醉到人事不知,下意识觉得是有女人想要占他便宜。
用力把人给推开,他低吼:“滚!”
他把人给推开,自己却也踉跄着往后倒去。
被推开的女人忙上前,再次把他扶住,这次俩个人都不幸运,双双倒在了地上。
女人可怜,娇软的身体给他当了肉垫子,他闻到了一股属于女人的馨香。
低头,他睁大了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脸。
没有感激对方,他反而把手按住她脖子上,“你竟然敢回来?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
女人按住他的手,“安哥,我没有。是我妈妈,她用自杀逼我回来,我是不得已的。”
霍居安这才收回手,他爬起来,手扶着墙壁喘息。
那女人却扑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安哥,我听话,你别赶走我好吗?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会好好的,绝对不把那事说出去。”
霍居安眯起眼睛,“唐甜甜,那事,什么事?”
甜甜心头一跳,忙掩饰着,“没,什么都没有,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
霍居安没有再看她,“放开。”
甜甜怯怯的放开手,“安哥,我……”
“闭嘴。”霍居安说完了转身就要走。
忽然,他感觉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他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了天花板上造型特别的吊灯。
他松了一口气,这是在自己家里,他放了心。
头很痛,他想要爬起来,发现身上竟然穿着睡衣。
那一瞬间,他觉得要炸了。
他爬起来去摸自己的腿,发现那只假肢已经被拆卸下来,他穿的是睡袍而不是裤子,刚好看到那丑陋残缺恶心的断肢。
他自己看到都觉得要疯了,所以他藏着捂着,多少次鼓起勇气想要给夏微澜看,可到最后都没敢。他还恶劣的把问题都推给了夏微澜,让她以为是因为她的冷感自己才忍着让着,自己的心思早已经随着这断肢腐烂恶臭。
是谁,是谁给自己脱了衣服,是谁?
他眼睛充血,清瘦苍白的俊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整个人似乎挣扎在疯狂的边缘上。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昨晚他遇到的甜甜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她只看到霍居安醒了,却没发现他的异常,边换鞋子边说:“安哥,我去买找一点活血通筋络的药油,一会儿给你揉揉。”
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由的看过去。
一接触到他的目光,甜甜就打了个冷颤,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双腿发软。
她意识到,她可能惹怒了霍南丞。
她应该立刻离开,远远的逃离已经如魔的霍居安。
可她没有,脚下好像生了根一样,她知道只要这会儿离开了她就永远没有机会。
她跟着了魔一样,拿着药瓶走了过去。
“安哥,我给你揉……啊。”
随着她的尖叫,她的人已经给霍居安压在了床上。
他压在她身上,苍白的脸血红的眼,狠狠盯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你看到了,对不对?”
甜甜吓得浑身哆嗦,牙齿也不由得上下乱磕,竟然没回答出来他的话。
这更惹恼了他,“很丑很恶心很可怕,是不是?”
“不,不是。”
“唐甜甜,你的样子已经出卖了你,你在怕你在发抖。”
“不是的,安哥,我没有。”
“你有!”霍居安给她下了判决,“你满意你看到的吗?现在,你还敢缠着我吗?我是个残废是个怪物,你敢吗?”
他的手肘横在她的脖子下面,让她喘息困难,再加上他盛怒的样子,甜甜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她的沉默更深的激怒了他,同时也粉碎了他的自尊。
果然,一个口口生生说爱他的女孩在看到他的残缺后都是这样,夏微澜看到呢?会不会比她更嫌弃?
他像是一只被放了气的皮球,一瞬间就干瘪了。
从她身上下来,他有气无力的说:“你滚出去。”
甜甜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人间。
在听到霍居安的话后,她一迟疑,想要解释。
“安哥,我不是……”
“给我滚。”
甜甜愣了几秒,跟着她做出一件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她身体往下滑到了他的断肢处,低头就亲吻。
霍居安觉得浑身触了电,等他能反应的时候,手狠狠的抓住了甜甜的头发。
现在的甜甜跟两年前已经大不相同,她留了一头微卷的蜜茶色长发。
给人薅住,她不由得扬起小脸儿来。
两年前的婴儿肥早就不见了,现在的甜甜大眼睛小嘴巴,是个甜甜的小美女。
她眼里含着泪花,委屈又可怜,深深的挑起了男人的劣根性。
霍居安一个用力,就把她抓了回来。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脸上,“这样也行?”
她的眼泪滑落下来,一直流到了小嘴儿里,咸涩无比。
可是,她却觉得甜。
这嘴,刚刚亲过了霍居安。
眼泪就像给了她勇气一样,她捧住了他的脸,“安哥,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不怕?”
她摇头,“不怕,我喜欢,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所有。”
喜欢一个人,就该喜欢他的一切,包括心理的缺点和身体的残缺。
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有点像刀子。
她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他这个动作后面代表的意义。
忽然间,他撕开了她的衣服,人重重的压了上去。
天空一片晚霞,红色深深浅浅的铺展开,香樟树肥厚的叶子在秋风中依然青翠,风吹过,轻轻摆动起舞。
申城的秋天很温柔,收敛起酷夏的灼热,给人一种绵长的慵懒。
夏微澜带着一瓶在小区里溜达,她试着让他和玩耍的孩子做朋友。
可是,她失败了,一瓶对自己同龄或者小一点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和一个青春期的小少年坐了一会儿。
那小孩大概十一二岁,比霍思危那渣小一点,穿着牛仔裤和干净的白毛衣,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
当然了,这个小区的房子价格昂贵,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则贵,孩子们也都是小公主小王子,性格娇纵些,一瓶这样有缺陷的孩子融不进去也不算稀奇。
小少年似乎有了维特之烦恼,拿着手机长吁短叹。
一瓶坐在他身边,手也托着腮,看不远处咕咕叫的鸽子,安静的不像个小孩子。
小少年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摸摸他的头,递给他一根棒棒糖。
一瓶去看夏微澜,夏微澜也跟着坐下,“你想要?”
一瓶抿抿唇,他很少吃糖,所以看到了很喜欢。
“那你就收下吧,记得要谢谢哥哥。”
一瓶小手去接了,用手语对少年说:“谢谢哥哥。”
少年皱起眉头,有些冲动的说:“他不会说话?”
夏微澜倒是没觉得尴尬,她点点头,“现在还不会,但我觉得他以后一定会。”
少年看夏微澜的目光有些同情了,“阿姨,你不会嫌弃弟弟吗?”
夏微澜正帮一瓶撕糖纸,听到他的话后动作一顿,觉得这小孩确实是太直接了。
一瓶也听到了他的话,转过头去看看他,又仰头看夏微澜。
他睫毛眨动,显然是把小哥哥的话放在了心上,想要听听妈妈的说法。
夏微澜有些心疼的摸摸儿子的头,眼睛去却看着少年,“当然不嫌弃,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他怎么样,都是我的宝贝。”
一瓶并不一定全能听懂,但“宝贝”两个字,眼睛不由得一亮。
夏微澜看到了,她低头在儿子脸上叭的亲了一口,笑容里满是母亲的温柔。
小少年羡慕的都要哭了,他红着眼睛说:“当妈妈的都会喜欢自己的儿子吗?可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
夏微澜一下就明白了,这孩子估计父母离婚,他跟着父亲。
她是个离婚律师,在办理离婚案子的时候,除了财产,孩子也是夫妻双方争抢的关键。
有人抢着要孩子,也有的双方都不想要,相互甩锅。
对孩子来说,特别是年幼的孩子,应该是很依赖母亲的。
夏微澜不知道该这么安慰这个忧郁的少年,她想了想才说:“不是妈妈不喜欢你,可能她跟爸爸分开后,觉得还是爸爸适合照顾你。”
他冷哼,“才怪,我爸爸忙的跟陀螺一样,我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还不是保姆在家照顾我。”
夏微澜无语了,这个确实不太好。
“阿姨”那孩子忽然瞪大了眼睛,“弟弟的爸爸呢,是不是也不要他了?”
夏微澜都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自己没丈夫,可没等她说话,那孩子却在自说自话,“阿姨,你长得这么漂亮,要不嫁给我爸爸吧,我可以帮你照顾弟弟。对了,我爸爸可是个大帅哥,别人都叫他国民老公。”
她哭笑不得,这孩子是在给爸爸找老婆呀,难道他不该想着怎么让爸爸妈妈破镜重圆吗?
她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宋子毓,你又在乱说什么,作业写完了吗?”
叫宋子毓的孩子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站起来,对着来人低下头,叫了一声“爸爸。”
夏微澜一看,也瞪大了眼睛,还真是国民老公呀,这人竟然是宋景程。
宋景程自然也认识她,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住一个小区。
他淡淡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夏律师,别听孩子瞎说。”
夏微澜勉强笑了笑,“宋导,没想到您也住这里。”
宋景程为人比较高冷,他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再次看了儿子一眼,“回家。”
宋子毓还想要再挣扎一下,“我要陪弟弟玩一会,弟弟不会说话,小朋友们都不陪他玩,很可怜的。”
夏微澜心说你还真会找借口,到底是你陪我们玩还是我们陪着你玩呀,小小年纪不要脸。
宋景程倒是给他的话说服了,“那就十分钟。”
宋子毓当然不满意,小孩子的时间都是以天来计算的,可他的爸爸是分秒必争。
因为有爸爸在场,宋子毓也不敢再忧郁,他拉着一瓶的小手,“弟弟,我带你去那边玩滑梯。”
宋子毓很狡猾,他带着一瓶离开,把空间让给了爸爸和这个大美女。
阿姨大美女这么漂亮,爸爸一定跟自己一样也喜欢跟她在一起,所以他可能捞到的不止十分钟。
俩个孩子走开后,夏微澜坐着宋景程站着,就有些不合时宜。
她刚要站起来,没想到国民老公却坐下来。
夏微澜受宠若惊,虽然她并不太吃他的颜值,可毕竟人家是有光环的大导演,这么平易近人有点接受不了。
她目光盯着孩子,尽量忽视她的存在。
可宋景程却好像有话跟她说,“夏律师,你的麻烦解决了吗?”
夏微澜点点头,“也不算麻烦,就跟宋导您遭遇到绯闻一样,当律师的被律协调查也是常有的事。”
宋景程低低笑了一声,他人不笑的时候看着高冷,笑的时候脸颊上有浅浅到底酒窝,一下就年轻了不少。
夏微澜看了眼宋子毓,这孩子跟他有五六成的像,也有酒窝。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宋景程说:“夏律师还真是好口才,怪不得叶浅说在你手底下她走不过三招。”
叶浅这样说?夏微澜皱皱眉,给还回去,“不敢,叶小姐才是胸中有丘壑。”
这些年,夏微澜的中文造诣越发的好,这种说叶浅心眼多都说的含蓄。
宋景程提到叶浅的时候带着亲昵,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夏微澜还真不信。
但宋景程一点不掩饰这种亲昵,全力为叶浅发声,“浅浅这丫头要是真有心眼儿也不会给叶泠总算计,这次更过分,想要连她的家产都算计了。”
“不是没算计成吗?叶小姐技高一筹,现在宋泽还被关着,不但人财两失,连名誉都没了。”
“是呀”宋景程歪头看着她笑,“连霍先生都算计空了,可惜。”
听到霍先生,她第一反应是霍南丞,毕竟叫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霍居安,不由得想起那天叶浅的欲言又止。
她心中冷笑,这俩个人还真会狼狈为奸,都跑到她这边来给她扎刺儿,是为了什么?
让她跟霍居安起矛盾,从而让霍居安以后跟宋泽远离,彻底把宋泽摁在坑底吗?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冲远处的一瓶喊:“一瓶,该回家了。”
一瓶很少跟这么有活力的孩子玩耍,现在正起劲儿,听到妈妈的喊声就假装没听到。
夏微澜忍不住要上前去,“一瓶——”
宋景程也站起来,“夏律师,你很维护霍居安呀,但愿你不要成为第二个叶浅。”
夏微澜给他的话气到了,转过头去厉声说:“宋先生,你身为公众人物最好管好你的嘴巴。”
宋景程也不生气,“都说陷入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的愚蠢,好好看看你身边的男人吧。这些年要不是他和宋泽狼狈为奸,宋泽哪里敢这么对待叶浅。还有,霍居安这个人一贯的会装可怜,从小到大霍南丞不知道吃了他多少亏,你自己可要小心点。”
“闭嘴。”夏微澜不客气了。
“夏律师,我这个人恩怨分明,霍居安敢算计我和叶浅,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麻烦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说完,他倒是比她快,大步走到了滑梯那边,拎着儿子就走了。
一瓶傻乎乎的站着,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宋子毓还冲他挥手,“弟弟,等下次再找你玩。”
夏微澜气的浑身发抖,什么国民老公,这宋景程就是个混蛋。
可那个混蛋竟然又发话了,“夏律师,你知道霍居安那腿怎么伤的吗?”
夏微澜没想他说这个,紧紧闭着嘴巴。
“想来你也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很多人都说是霍居安为了保护霍南丞伤了腿,可霍南丞不承情反而在他受伤的地方施暴,造成了他截肢的后果。其实,这里面好像有隐情。”
看着夏微澜惊讶的样子,他不由的恶意扬了扬嘴角,“听说,他是为了害霍南丞,才自食恶果。”
“你胡说。”夏微澜立刻反驳。
宋景程笑笑,“你就当我胡说吧,再见。”
夏微澜气的俏脸通红,“一瓶,回家。”
一瓶没玩够,他蹲在地上抱住了夏微澜的腿,意思想要再玩一会儿。
夏微澜哪里容他撒娇,起身把人给抱起来,就往回走。
等回到家,她也冷静下来。
她生什么气,宋景程说的霍居安和宋泽那些事儿她又不是没查到,只是一直不信罢了。
现在,她面前是一副清清楚楚的画面:宋泽是章城事故公司背后的老板,他和霍居安把邱山推出去顶替了所有的罪名,而宋泽则抓住了霍居安的把柄让她接下官司。俩个人合力制造伪证帮助宋泽离婚,可在发生了意外后霍居安又买通了自己的助理给自己顶罪,免于律协的处罚。
夏微澜一直都知道,当商人的不可能清白无辜,她自己也不是清白无辜的人。
可是,当对方的算计到了自己身上,她做不出圣母样子的原谅。
她更知道,老K的调查结果一出来,也许还有很多她不能接受的东西。
霍居安,不再是对着她的一个平面,而是立体的,360度无死角的展现在她面前。
很奇怪,在她还和霍南丞是夫妻的时候,她能理智的判断出霍居安对她有几分好几分算计。可是当霍南丞彻底背叛了自己,而自己也知道霍居安就是鼹鼠叔叔的时候,她把霍居安当成了自己所有的依靠,放弃了自我和抵抗,以后她也只看自己愿意看到的东西。
至于宋景程说的车祸经过,她不敢去想。
以前,她一直都以为霍居安的车祸是个意外。后来,又有人跟她说是霍南丞的杰作。
霍南丞没承认也没解释,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于她来说无用,她的未婚夫是霍居安,无论真像如何,她都跟他是一体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也不过是对他的为人有更深的一层了解罢了。
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年的她在听到霍南丞伤害霍居安后可没这么大度,一直耿耿于怀想要听他的解释。这样的差别,是因为她对霍居安太信任,还是因为……
不敢想下去,她赶紧打住。
屋里已经黑透了,却没有开灯,霍居安保持着僵硬的坐姿,已经足足一个小时。
就在一个小时前,唐甜甜给他做了一顿饭后才离开,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
他却对着这个跟他缠绵了一天的女人说:“忘记了今天的事,你和我之间没有将来。”
甜甜把他给的支票放在桌上,低着头说了句“我知道”就要走。
“等等。”
甜甜抬起头,眼睛里闪动这彩虹一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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