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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微澜上车离去,并没有回头去看那个看着她离开的男人。
等人看不见了,他身上懒洋洋的样子不见了,回头对手下说:“让他们别玩了,都去干活。”
此时的老K还不知道姑奶奶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竟然一掷千金,要是给他知道为了他给贺燃一大笔钱,估计他能气的吐血。
夏微澜车子走到半路发现下雨了,零星的雨点砸在车窗玻璃上,碎成了小花儿。
她打开雨刷,左右摇摆的黑色刷子木然的擦去水渍。
本来晚上开车她就不太熟练,现在这样的雨天,更让她心烦意乱。
很自然的,她想起那晚在盛景山庄被袭击的那件事。
到现在为止,阿重成了罪犯给逮捕,过些日子就要开庭判刑,霍居安和她作为受害者会上庭作证。
他算是洗的清清白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夏微澜可能会相信他。
可现在老K又出了问题,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对付他。当然了,她让老K去查的是关荷,要是霍居安说是关荷下手,她也只能相信。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她看到了霍居安。
他只穿着单薄的西装,在秋风夜雨中冻得瑟瑟发抖。
看到夏微澜的车子,眼前一亮跑了过来。
夏微澜忙下来,“你怎么来了?”
霍南丞一把抱住了她,“澜澜,你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芹嫂也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男人身上一片冰冷,把夏微澜冰的打了个冷颤。他眼睛红通通的,身上有浓重的酒味。
喝醉了的人一般情绪不太好控制,她感觉到了危险,挣扎了两下,想要推开他。
他踉跄了一下,微微发愣间,松开了手。
夏微澜没忍住,伸手扶了他,“我出去办了点事,倒是你,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
“我,我才听说你生病了,就想过来看看。澜澜,我想你。”
说着,他又抱住了她,这次夏微澜都挣扎不开。
她只好放弃挣扎,可目光却不柔和。
“何必呢,你都要结婚了,我们这样放手不好吗?”
“不好,我不同意分手,我不同意。”
他的神志好像有些混乱,抱着她一个劲儿的说,脸贴在她的脖子上。
夏微澜忽然感到厌烦,这样装出情深的样子,那背后那些算计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跟甜甜的那些苟且。要说他真爱自己,为什么会听从父亲的话留下甜甜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一面准备着和甜甜的婚礼,一面又跑来跟自己说不同意分手,何必呢?
所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前有霍南丞后有霍居安,姓霍的一个也不能信。
霍南丞打了今晚的第三个喷嚏,他捏捏鼻子,这是要感冒还是有人骂他?
夏微澜推开霍居安,“安哥,你别这样,都要当父亲了,别闹了。”
“澜澜,我没闹,我的心里只有那你。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你厌恶我,我可以不碰你,但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说的那么卑微和痛苦,要是没有今晚老K的事,夏微澜说不定就给打动了。
可她魂不守舍,满心都是谁在害老K。
她是不太倾向关荷下的手,机场查到了老K的登机记录,说明他已经离开了京都。要是关荷,她不可能等到他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再下手。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她推开他,“安哥,我以为那天我说的很明白,就算不明白微博也说明白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请给你我留一点脸面。”
霍居安痛苦的摁住了自己的额头,“你怎么那么狠心?是不是因为霍南丞回来了,你就不要我了?”
不提霍南丞还好,提起来她更生气,“霍居安,我再说一次,我们俩个人的事跟他没关系。”
男人紧紧摁住了她的肩膀,“你撒谎!我知道他从回来后就一直想法子接近你,你们还在国外一起呆了好几天。你根本就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只要他对你一招手,你就犯贱的贴过去。”
开始发酒疯了,他口不择言。
夏微澜更觉得难堪,倒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话。
正是因为他说的其实都是事实,夏微澜在心里反而更不能原谅自己。她也不是圣人,这个时候分不清是谁的对错,反正讨厌的情绪暴涨。
用力掰开他的手,她大步往家走。
霍居安哪里能让她走,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拉怀里,低头想要去亲吻她。
他神情狂乱,一边亲吻还一边胡言乱语。
“澜澜,我不想留下那个孩子,是他逼我的。其实留下也好,我们俩个不可能有孩子。我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孩子我们养大,就是你我的孩子,好不好,求求你,好不好?”
夏微澜都要傻了,这是什么思维逻辑?他把甜甜当什么,把孩子当什么,把她当什么?
难道只为满足他所谓的占有欲,就可以打着爱情的旗号去肆无忌惮的踩低所有人吗?
挣扎间,她狠狠给了霍居安一个巴掌,“霍居安,你醒醒吧。”
雨越下越大,不知不觉间,俩个人已经浑身湿透。
他冰冷的唇落在她脸上脖子上,“我不管,我只要你,澜澜,澜澜。”
夏微澜用尽力气撕扯他,把他给推倒在地上,趁着这个空档,她跑进了大厦里。
一口气跑到家里,她像是给恶狗追赶。
芹嫂从霍居安给她打过电话后就没睡着,披着衣服坐在客厅里等,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夏微澜摆摆手,“帮我倒杯水。”
“我厨房温着甜汤,去端给你。”
芹嫂忙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冰糖银耳莲子羹,她双手捧着,总算得到了一点来自人间的温度。
她捧着喝了一口,温暖的感觉涌到了胃里面,她才觉得舒服。
芹嫂说:“我去给放水,你泡个热水澡。”
夏微澜点点头,“好。”
她泡了澡,换上干爽的衣服,脸色这才从铁青恢复过来。
擦着头发回到卧室,她刚准备上床,忽然又跑到窗户那边,拨开了窗帘。
她住的楼层很高,天又在下雨,外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可她有种感觉,觉得霍居安一定在下面。
想了想,她给大厦值班室那边打了个电话。
“麻烦师傅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站着一个人在淋雨?”
不用夏微澜说,保安早就看到了。霍居安以前经常过来,他也认识,才没敢去赶走。
“还站着呢,一动都不动,浑身都湿透了。”
夏微澜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她和霍居安纠缠置深,这辈子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
可是,哪怕是同情和恩情,她都不能再跟他缠下去。
咬咬牙,她对保安说:“麻烦你去给他送把伞,再劝劝他离开。”
保安立刻答应了,“夏律师您放心,伞我一定送,但能不能把人给劝走就——”
“谢谢你,还有,别说是我让你做的。”
保安把伞拿过去,外面的风很大,把伞吹的东倒西歪。
他把伞举到霍居安的头顶,“霍先生,雨太大了,您别站在这里了,会生病。”
霍居安并不接他手里的伞,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哑声问:“是她要你送过来的吗?”
保安被夏微澜叮嘱过,当然不会承认,“谁呀,我不知道。是我看到您在这里淋雨,您快拿着吧。”
霍居安一把把伞打掉了,他觉得这样也好,冰冷的雨水或许能洗去他骨血里的脏污。
保安跟他呆了一会儿,见弄不动他只好回去,还给夏微澜打了电话。
夏微澜头疼,他这苦肉计有意思吗?
可对于一般成年男人淋一晚上雨顶多生病,但霍居安这样的身体却不一定能受的住。
夏微澜真不需要他站在这里,想了想,她把霍斯珉和唐甜甜的电话都给了保安,请他给打电话。
大概一个小时后,霍斯珉来把人给带走了,保安打电话给夏微澜汇报。
夏微澜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可她今晚也没法睡了。
这边,贺燃冒雨全城找老K,消息很快就到了霍南丞耳朵里。
左骁气的把茶杯重重压在桌子上,“你还整天当祖宗供着她,她根本就是个白眼狼儿。让一个那么菜的私探去调查关荷,现在人不见了她竟然去找贺燃那小崽子,她眼里到底有没有你?”
霍南丞早就给她磨得没脾气,拿起绘清荷的雨过天青茶壶,给左骁倒了一杯茶。
“你最近火气大,喝点茶降降火。”
“左骁讽刺他,“你倒是无求无欲了,要做和尚还是道士?”
“道士都双修,和尚惦记着隔壁的师太。骁子,你怎么这么天真呀。”是雷壹,眨着深浓的桃花眼,手里抱着他的大白猫“二大爷”走进来。
左骁看他那一身红色的睡衣就觉得扎眼,“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占我便宜。”
骁子就是小子,雷壹这一手玩的溜。
可他根本不听警告,继续腻歪歪的喊:“骁(小)儿,别生气嘛,南丞说的对,你最近火气忒大,绝对是阴阳不调,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妞,帮你治治病。”
说完,他还去跟猫咬耳朵,“是不是呀,二大爷。”
左骁给他腻歪的要死,“滚,你才有病,你的二大爷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滚,左骁,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们的二大爷。”
“是你的二大爷。”
他们俩个人一见面就吵,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用雷壹的话来说,左骁自从不干公职之后傲娇两气日益膨胀,要不是他舍身饲鹰,估计申城树叶子都见不到绿色了,都跟他的脸一样黑。
俩个人一吵起来就跟碎嘴娘们儿一样,霍南丞脑仁儿疼,他挥手制止,“差不多行了,别磨牙。”
左骁又恢复了他那一脸的严峻板正,好像刚才吵架的人不是他,“老K我的人找到的,贺燃想带走我看他本事有多大。小崽子能耐了,以为申城是他的天下了。”
这次,雷壹倒是和左骁的看法一致,虽然他作为前辈不太想跟个小年轻计较,可那贺燃最近太狂,要不给他几分颜色,他还不知道这申城他雷壹才是那头最巨的龙。
霍南丞再次驳回了他们的意见,“别,把人给送到他手里,别太明显,做做样子。”
左骁怒了,“那怎么行?为了救那个草包13,我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
“损失我给你认,人别耽误,送过去。”
雷壹颇有种恨铁不成功的无力感,“南丞大宝贝儿,你这要是为了讨好那位,直接给她好了,为什么要给他人做嫁衣?”
暂且忽略那恶心人的称呼,霍南丞告诉他,“要不你没女人,根本不懂女人的心。”
“有女人的男人,贫僧愿闻其详。”
“她不信我,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总会信。”
雷壹撇撇嘴,“矫情。”
左骁却认真思考,“那好,我把人给贺燃。”
霍南丞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别这样,我会恶心的。”
霍南丞早就习惯了这些怼来怼去的兄弟们,他知道他们嘴上再说着不要,身体也很诚实,否则怎么会在他回来后二话不说就相帮呢?
贺燃的人在早上5点多就找到了老K,听说过程有点曲折。
就在手下洋洋得意的炫耀时,贺燃却给泼了冷水,“恐怕是有人故意送到我们手里的,你们低调点,不值得吹。”
“那就算送也是怕了燃哥你。”
是怕吗?贺燃也不这么认为。
看来,那位夏律师可真是个人物,有人给她这样迂回的送礼。
他越来越好奇了,好奇这朵带刺的山茶花是不是有毒?让人一种就上头的那一种。
早上八点,夏微澜果然见到了老K。
他鼻青脸肿,站在了贺燃身边。
贺燃还穿着昨天的白毛衣,外面套了件黑风衣,他是很想跟夏微澜撞衫。
他的头发也一改昨天的样子,都背梳到后头,没有了刘海的遮挡,眼睛的锋芒全露了出来,看着成熟了好几岁。
他这样装扮,意思有点明显了。
可惜的是,夏微澜今天已经换了一件条纹西装,西装是中性的,她的头发也全扎起来,比起昨晚的娇艳神秘,现在又利落干练,哪哪都是精英范儿。
面对贺燃,她客气疏离,对老K却关心备至。
老K看到夏微澜眼圈儿都红了,“姑奶奶,我可见到你了,我想,我想,我想去喝碗羊肉汤。”
夏微澜:……
贺燃提议:“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馆子,夏律师要不要一起?”
乳白的汤汁,薄薄的羊肉片,撒上碧绿的葱花和香菜,闻着就香。
还有烙的金黄的饼子,酥脆喷香,上面黏着一粒粒的小芝麻。
当捧着热乎乎的羊肉汤大口朵颐的时候,老K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他用纸巾擦擦汗:“太美了,我跟你们说,我觉得自己要死了那会儿心里想的就是这个,能喝一碗,黄泉路上我也有劲儿。”
夏微澜偏过头去扶额,她现在要说不认识他,还来得及吗?
当然已经来不及,贺燃把胡椒粉和辣椒油放老K的碗里倒,“多放点这个,好吃。”
“我特别能吃辣,真的,特别能……特麽的怎么这么辣?”
老K给辣出了眼泪和鼻涕,样子别提多狼狈。
夏微澜更没眼看了,抽出纸巾,却偏过头去才递给他。
贺燃冲夏微澜眨眨眼睛,“看吧,这就是活着的滋味,火辣辣的。”
老K竟然无言以对,不过他还是怯怯的问了一句,“燃哥,您今天很有空吗?”
贺燃懒洋洋的啃着面前的饼,他喜欢干吃酥脆的饼子,然后再喝一口汤,让它们自己去肚子里泡。
“没什么空,我走了。”
说着,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芝麻碎屑,冲夏微澜一笑。
夏微澜礼貌的笑笑,并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贺燃也不恼,他柔声说:“夏律师,下次有生意再找我。”
夏微澜抬眸,浅笑盈盈,“谢谢贺先生。”
她不习惯叫比自己小的人叫哥,以前那是迫不得已,为了拉近距离前面才那么叫的,现在赶紧改过来。
贺燃笑笑,忽然靠近她压低了声音,“怎么换了称呼?夏律师,你这是明显的用过人就扔。”
夏微澜心口一窒,这话很熟悉,霍南丞也这样说过。
脑子里想到那个男人,心头就泛起了酸软,不觉眼神也变了。
贺燃显然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心像是给猫抓了一下,好奇的想要凑过去。
可惜,夏微澜已经站起来,她对老K说:“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老K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光,然后擦擦嘴巴,“嗯嗯,我们走。”
贺燃走的早,却等人家的车子绝尘而去,却依然站在那里。
那女人开车很稳,就跟她面对他的时候一样。
他一直自以为是只孤狼,女人见了他不是爱就是怕,可难得的,这两种情绪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女人眼里。
不过,刚见面的时候,她似乎多看了自己两眼,开始他以为是被自己吸引,现在想想,太自以为是了。
夏微澜把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老K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U盘。
“很多东西都给抓我的人毁了,就剩下这个。”
夏微澜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自己回家看,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面。”
夏微澜拧着眉,“老K,有点敷衍呀。”
老K苦笑,“都说是秘密,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夏律师,送我回家吧,我好累。”
“那抓你的那些人呢?”
老K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支支吾吾的说:“燃哥都出手了,没人敢再对付我了。而且他们以为东西全毁了,不会早找我麻烦。”
夏微澜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是东西。”
老K很无语,“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真冷酷。”
夏微澜没心思跟他嘴炮,把人送回家后她赶紧开车回家。
口袋里的U盘就像个火炭一样烫着她,让她心口发紧嗓子发干。
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能解开她所有的疑惑,不管是关于霍居安还是关荷的,对吗?
越是紧张,她开车速度越慢,简直路都变成了无限长。
可再长的路总会有尽头,夏微澜终于把车子开回家。
她立刻上楼,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打开笔电,在等待的时间内,她深呼吸了好几次。
插入U盘,等着读取数据,过了一会儿,终于打开了……
夏微澜一目十行,把上面的资料草草读了一遍。
读完之后,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如同被毒蛇咬了,又像是给塞到了冰窟窿里,她身心都觉得疼和冷。
许久,她才睁开眼睛,颤着手指,把鼠标又滑了回去。
这次,她一个字一个字读,从头到尾,仔仔细细。
一直到最后一个字,她看完了,喉咙里发出一串古怪的笑声。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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