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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拒绝,“我又不是你的司机,凭什么。”
霍南丞才不跟她说,他蹲下问一瓶,“一瓶,爸爸喝酒了没开车,能送送爸爸吗?”
一瓶这个小叛徒立刻点头,然后扭头看着妈妈,还拉她的衣服。
夏微澜简直无语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养这个小叛徒?
“上车!”
父子两个相视而笑,而后击掌。
霍南丞抱起一瓶,上了车子。
后面有儿童的安全座椅,霍南丞为了方便照顾儿子,也坐在后面。
夏微澜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憋了半天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你不觉得裴医生的婚礼有些敷衍和潦草吗?”
霍南丞听她提裴容锦,立刻提高了警惕,“不会,看着他的新娘也不是为了钱去。”
好吧,他把天聊死了,他的话让夏微澜想到了某些不和谐的过去。
她不再说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他问她,“你什么时候去京都看你母亲?”
夏微澜订的周一的机票,可她不想让他知道。
“没计划。”
“我最近要去京都,一起。”
红灯,她停下车,回过头去说:“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话?”
他皱眉,他都给这女人台阶下了,她还犟什么。
别过头,他冷冰冰的说:“我记得。”
“那就好,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今天送你是最后一次。”
冷哼一声,他才不信。
再无一句话,俩个人沉默着到了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不知道在举行什么活动,门口人很多,还有穿着人熊服装的人在发小礼物。
一瓶要下来看,霍南丞就把孩子给抱下来。
这样一来,夏微澜只好跟着下来,走过去的时候一瓶手里已经拿着一个鲜艳的风车。
她伸手去抱一瓶,“你快去忙吧,我带他回去。”
“嗯。”霍南丞亲了一瓶一口,刚要把孩子递过去,却忽然停住。
夏微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后悔来送他。
原来,那边的人是霍居安和唐甜甜。
离着上次见他不过几天功夫,霍居安瘦了很多,越发显得阴郁起来。
而唐甜甜似乎是很高兴,她穿着宽松的红色外套,挽着霍居安的胳膊,另一只手里也拿着一个风车。
同样的,他们也看到了夏微澜和霍南丞,双方脸色都不好看。
唐甜甜小心翼翼的问霍居安,“安哥,要不我们进去吧?”
霍居安推开她,大步向着夏微澜走过来。
甜甜差点摔倒,幸好身后有保镖扶住了她。
她推开保镖的手,看着霍居安的身影都要哭出来。
霍居安看都不看霍南丞,径直走到了夏微澜面前。
“澜澜,真巧。”他声音温和,跟那天醉酒时候的失态判若两人。
夏微澜刚要说话,却给霍南丞拉到身后去,还把一瓶递到她怀里。
霍南丞比霍居安要高一点,他很满意这种身高优势,微微点点头,“霍先生,陪着未婚妻来参加会展吗?”
霍居安懒得再假意寒暄,他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霍南丞,你这样光天化日的到处跑,不怕给抓回到牢里吗?”
他的话让夏微澜心头一跳,他说的对,要是有人诚心搞霍南丞,那么就算他是国外大财团的负责人,同样也会被调查问讯,到时候只要查查DNA,他就会恢复身份回到监狱里。
霍居安这话是赤露露的威胁,他也抓到了命脉。
果然,当人剥去面具时,那张脸是陌生的。
霍南丞却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也不跟他虚与委蛇,“霍居安,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等你。”
霍居安给他一激,伸手揪住了霍南丞的衣领。
“霍南丞,不要以为我动不了你,我们走着瞧。”
霍南丞抓住了他的手,态度却依然很温和,没跟以前那样炸毛。
“霍居安,现在不装下去了吗?你可是温润端方的君子,澜澜看着呢。”
霍居安已经知道老K跟夏微澜见面的事,他知道自己在夏微澜面前没有了任何秘密,还有什么必要装下去?
越过霍南丞,他捕抓到她的目光,竟然是透着厌恶的。
也对,她应该知道他们俩个人的关系了,当然会很不耻他。
但是,他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
这还没到最后呢,鹿死谁手又谁能说得准。
现在,他感到轻松。
伪装自己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现在这样就像脱掉了假发和面具,他很舒服。
夏微澜说不出的失望,也许她是女人,心还是软了一点,她其实有想过要听他的解释。
可现在他的样子,一切昭然若揭,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也罢,就这么结束吧。
夏微澜不愿意跟他们纠缠,她对霍南丞说:“我带一瓶先回去。”
霍南丞跟着她一起,“我送你们。”
霍居安这次没追,只是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甜甜怯怯的靠过来,“安哥,我们进去吧。”
他偏过头来,忽然勾唇一笑,“走啊。”
甜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样的霍居安让人脊背发寒,心里毛毛的。
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货,她才放下心。伸手摸了摸,她把手重新伸到他臂弯里。
“安哥,拍婚纱照的工作室我已经联系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拍照?”
“随时可以去。”
“真的?”甜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霍居安捏捏她的脸,“当然,你又不上班,随时去都可以。好好拍,拍的漂亮一点。”
她终于听出了这话的不对味,“那你……”
“我不去。”
“可那是我们的婚纱照。”再小心翼翼,她也感觉到委屈。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催着夏微澜去拍,现在却要自己求着他。
霍居安站住,他的手落在甜甜脸上,笑容越发的让人毛骨悚然,“谁说婚纱照一定要有新郎?”
甜甜一动不动也呼吸都屏住了,她真怕他会拧断自己的脖子。
霍居安甩开她,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甜甜赶紧擦掉眼泪,追了上去。
既然是自己想要的,又凭什么觉得辛苦?不,她不后悔。
霍南丞把人送到车里,他很歉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也来了。”
夏微澜心情不好,她讥讽的勾起唇角,“不知道吗?你Eason先生就算再喝了酒司机助理还是有的,非要我当司机把你送过来,难道不就是往我看吗?”
这误会大了,霍南丞心里骂死了霍居安,没事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来碍眼。
夏微澜继续说:“其实你真没必要这么做,我说跟他一刀两断就绝对不会拖泥带水。难道你非要看到我一见面就跟他动手儿,才觉得我们是真的决裂了吗?”
“我没有。”
“不管有没有,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她从他怀里抢过一瓶,放在了车上。
霍南丞直皱眉,这女人的脾气大的过分了。虽然以前也知道她是个有脾气的,但比比现在,好像过去的她那点脾气也是小猫咪撩爪子,不足为惧。
夏微澜一直到家后都气难平,她灌了一杯冷水后又觉得小腹有点疼,想想自己的生理期就在这两天。
怪不得脾气这么大,火气根本不受控制,她还以为是霍南丞特别能引起自己的火气。
那样的话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又不是小女孩,知道过分在意一个人——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恶,都不是好事。
现在知道是生理期作祟,她就释然了,摸摸有些胀痛的胸口,她第一次觉得经期前综合症还不错。
把一瓶交给芹嫂,她自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第二天就上了去京都的飞机。
现在已经是11月份,京都冷的厉害,飞机一落地她就感觉到浑身被北风的冷风吹透了。
幸好她把风衣换成了羊绒大衣,裹紧了,她迅速赶往酒店。
京都,这还是那件事发生后,她第一次来京都。
她对这个地方心有余悸,这两年来她哪怕有案子也不会到这里来出差,而这次,她选择了孤身。
她不希望给别人知道自己来祭拜母亲的事,关蓉已经去了很多年,她就该入土为安,不该被打扰。
入住酒店的第一晚,她噩梦连连,梦中关荷的脸狰狞丑恶,把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推到了楼下。林钊漠然的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跟着画面一转,她被关到了笼子里,关荷拿着一把尖刀冲她笑,“关蓉那个贱人的女儿,活该就是为我女儿准备的。”
林钊板着脸,“你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乖乖的把心脏捐献出来,姜姜需要。”
她想要喊,大声的喊,“林钊,你还是人吗?你对不起关蓉也对不起我。”
她惊醒了,睁眼一室明亮,妖魔鬼怪都不见。
摁住发涨的额头,她知道自己这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枯坐了一会儿,她去梳洗。
换上一身黑衣,连妆都没画,她戴上帽子和口罩,打了一辆车,去往西山的坟墓。
她定的酒店就在这一片区,所以没用很长时间就到了。司机在山脚下停下,收钱的时候问她:“您是来祭拜亲人的吗?”
夏微澜点点头,“嗯,我的母亲。”
司机把钱给她,对她双手合十,“那也早点下山,山上很冷,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多呆。”
夏微澜说了谢谢,这才提步上山。
她今天有在大衣里面穿了毛衣,可还是很冷。
不过,走了一会儿,就出了汗。
她在来之前,跟墓地的管理人员打电话联系过,所以等她来到管理处后,就有人把她给带到了关蓉的墓碑前。
管理人员很快就离开了,就剩下她一个人。
她走进两步,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
她的母亲,永远停留在最好的芳华年纪,笑面如花。
她跪下,手指轻轻摸了上去。
一片冰冷。
她已经不能再跟关荷那样温柔的喊自己的名字,也不能把她抱在怀里说这些年对她有多愧疚。
可是她却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际拼死生下了她,不管她在这世界上有多孤独无助,但她总是给了她生命。
妈妈,这才是她的妈妈,一个比关荷好了千倍万倍的温柔女人。
她恭敬的给妈妈磕了三个头,然后含泪带笑的说:“我来了,您不要埋怨我来晚了。实在是找到您的路太曲折了,我——找的太难。”
泪水汹涌而出,她咬住了下唇。
听黄婆婆说,关蓉的葬礼是林钊给办的,他们没结婚,所以墓碑上只写着关蓉的名字。
夏微澜觉得这样真好,要是爱妻什么的,她还真接受不了。
把手里的百合花放下,她准备下山。
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关荷旁边的墓地竟然是林钊的,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上次她听霍南丞说林钊也葬在这里,她以为只是一个墓地,并没有想到是旁边。
这里墓碑这么密集,将近三十年前下葬的坟墓旁边早就该没位置了,除非是林钊当时就给他自己买下了。
想到这个,夏微澜恶心的不行。他出轨在先,就算关蓉的死不是他造成的,他又哪里来的脸想要自己埋在她旁边?
还有,等关荷死了,难道还要跟他合葬吗?那样三个人在一起,不怕把关蓉从墓地里恶心的跳出来吗?
她立刻做出了给母亲迁坟的决定,一定不能留在这里给他们膈应。
给母亲鞠躬,她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去,她就看到了关荷母女!
那一瞬间,她双耳轰鸣眼前冒火,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从她心里一路蔓延,在她薄薄的皮肤上焚烧,让她整个人如同置身火海里。
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要拉扯那个女人进来,一起烧死她。
关荷母女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她,关荷白着脸最先反应过来,她立刻去看林钊的坟墓。
林钊的坟墓前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而关蓉的墓碑前却放着一捧百合花。
她的脸色更白了,甚至身体晃了晃,要不是林姜拉着,她可能要摔倒。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这小野种竟然知道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沉默着,唯有山间北风凛冽,似故人呜咽。
还是夏微澜破开了这份凝滞,她往前走了两步,跟她们母女错身而过,一个字——都没说。
不是不想骂,可她不愿脏了自己的嘴巴。
仇必报,却不是逞一时之快。有时候,蔑视其实才是最大的羞辱。
果然,林姜感觉到了。
她拉着母亲的手臂一紧,不由得高声叫起来,“夏微澜。”
夏微澜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她站的笔直,有了帽子的遮挡,甚至一个眼光都没给那母女俩个人。
林姜看不惯她这幅样子,实际上,她是早看不惯了。
这些年,虽然一个在申城一个在京都,看似水火不相连,可林姜又怎么可能不时刻关注她?
她,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恢复了健康后,她就开始想要的更多。
她觉得,一切变故都始于夏微澜,是她毁了她的婚姻和幸福。
现在,看到她,有种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
特别是看到对方依然健康漂亮的时候,再想想自己在病榻上的折磨,她不由得怒从心生。
“夏微澜,这就是你的教养吗?见到长辈,都不知道问好吗?”
天啊,听了林姜的话,夏微澜差点笑喷了。
是她太天真还是疯了,这样的话竟然能说出口?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母亲做了什么事?还是她跟自己的母亲一样觉得很无辜?
面露冷笑,她微微偏过头去,一双眸子冷的要结冰。
林姜竟然有些怕,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关荷到底是老姜够辣,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对着夏微澜温柔一笑,“澜澜,好久不见。”
这一刻,夏微澜竟然想起了霍居安,她从关荷脸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俩个人都是特别会做戏那种,无论什么时候对什么人,都能和风细雨,让人有一种他们都是好人,自己是坏人的错觉。
看看,只要跳出局外,果然看人的目光都透彻多了。
夏微澜本不想说话,可她们都逼着她说,不说好像很怕他们似得。
转过头,她面对她们,帽檐下露出一双寒星一般的眼睛,她说:“是挺久不见的,我该称呼你一句林太太还是……小姨?”
虽然在看到那束花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一声小姨却把她叫的炸了魂儿。
“你,你都知道了?”牙齿咬住了腮帮的肉,她的话颤抖模糊。
夏微澜笑了,原来她也怕呀。
她看了一眼关蓉的坟墓,又看着关荷,“不过这声小姨你当不起,因为你不配。林太太,把你丈夫葬在我妈妈的坟墓旁边,你每次来祭拜你丈夫的时候都要看到我妈妈,这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你怕不怕?回家的时候会不会做恶梦?”
说着,她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明艳的小脸儿来。
关荷的脸色更白了,她的手紧紧掐住了林姜的胳膊,脸上的肌肉都在细细的抽搐。
夏微澜今天素颜,半长的头发拢在脑后,穿着黑色毛衣和长大衣,这样站在冷风里,就像关蓉站在了关荷面前。
其实,不是关荷反应过度,夏微澜本来跟关蓉在容貌气质上就很像,她现在故意模仿饿了关蓉平时的样子,所以吓到了关荷。
林姜并不认识自己的这位大姨,虽然听说过,但关蓉的名字在家里都是禁忌,她能看到的也就是旁边墓碑上的照片。
现在,看到母亲吓成这样,她很生气,但毕竟不蠢,疑惑中就没发声。
夏微澜却一步步走进,“怎么,害怕了吗?关荷,劈腿自己的姐夫,害死姐姐丢了姐姐的孩子,在二十多年后还敢冒认成孩子的妈妈,你胆子可不小呀。”
浓浓的讽刺里缠绕着仇恨,就像绳子上绑着刀子,向着关荷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
林姜再也不能作壁上观,她大声吼道:“夏微澜,你在胡说什么。”
夏微澜嘴角一抽,转头去看关蓉的墓碑。
凛冽的北风吹红了她的眼睛,也吹红了她的鼻头,她觉得一腔子的酸楚和委屈。
是的,没人比她更委屈。母亲被人害死,她却抱着仇人叫妈妈,她怎么就那么蠢呢。
她委屈,有人比她还委屈,关荷已经捂住脸哭起来。
“澜澜,你不要听人瞎说,不是那样的。”
夏微澜抱臂冷笑,“那林太太给我解释一下——你没在姐姐怀孕的时候跟姐夫睡,也没把姐姐推下楼。”
“夏微澜,你够了!不准侮辱我妈妈。”林姜大叫着,推了她一把。
夏微澜大惊失色,她的身后,可是个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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