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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夏微澜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她大恨自己的轻敌大意。
她不想死也不想残,妈妈,保佑她!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细腰,跟着就被搂入到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本来应该害怕的,可她在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后,却觉得十分安全,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男人低下头,薄唇刷过她额前的碎发,“没伤到吧?”
她摇摇头,转过脸去看林姜,“见到老朋友,你不需要打个招呼吗?”
林姜愣愣的看着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霍南丞,霍南丞是你吗?”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夏微澜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霍南丞,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是怎么对你的姜姜小宝贝儿。
没想到的是,霍南丞淡淡看了林姜一眼,“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霍南丞。”
骗鬼去吧,模样身材声音,甚至是眼神都一模一样,你说不是就不是呀。
这次,林姜的想法跟夏微澜一样,但毕竟霍南丞是板上钉钉“去世”的人,她眼睛里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又来了,林姜虽然高傲有大小姐脾气,但也有很多方面像极了关荷,真是一朵俗世大白莲。
但是,男人都吃这一套。要不霍斯珉这个纨绔能跟关荷生子?要不林钊能为了她抛弃相恋多年已经怀孕的未婚妻?要不霍南丞会为林姜念念不忘?要不燕绥之可以为她毫无原则。
夏微澜母女,算是在林姜这对母女手里吃尽了苦头。
可是这次,她却要扳回来,不靠男人,只靠自己。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去看自己身后的男人。
霍南丞皱皱眉,夏微澜的目光带着尖刺,一下就扎进他的心里,在没来得及疼的时候,已经鲜血淋漓。
夏微澜却不管,她冲他笑笑,用唇语说:“不认吗?那可是你的姜姜小宝贝儿。”
霍南丞在她腰间重重一捏,面色不怎么好看。
夏微澜忍着疼没喊出来,她好像稀罕管他一样,切。
推开他,刚准备要走,却又给他拉着手腕拉回到身边。
替她把头发捋顺,戴上了帽子,还把自己颈间的围巾解下来,温柔细心的给她系好。
夏微澜……
他没吃错药吗?那可是林姜!
他总不会因为关荷做错了事,就不理会他的林姜小宝贝了吧?
要知道,这要是在两年前,他的林姜就算是杀人,估计他也只会跟在她后面给埋尸。
他做的让她更意外的事情在后面,他竟然没回答林姜,带着她就要走。
“走,我带你回去。”
夏微澜半边身体都在他怀里,他的力气又大的要命,只能跟着他挪动步子。
看着人要走,呆愣了半天的林姜反应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南丞,我知道是你,你没死,对不对?南丞,你回头,你看看我。”
霍南丞的步子停住了,夏微澜嘴角的讽刺更浓了,看来还是忍不住了。
霍南丞微微偏头,只是眼的余光扫到了林姜,“我不是霍南丞,你认错人了。”
“南丞,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认我?”
林姜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南丞,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我自责痛苦后悔,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南丞,现在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林姜哭得夏微澜心里都酸,要她是个男人,不管林姜以前做了什么估计也不在乎了,先抱住安慰再说。
可是,这次霍南丞偏偏就铁石心肠,他好不心动的推开了林姜,“这位女士,请您自重。”
林姜瞪大了眼睛,睫毛根部都挂着水雾,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南丞,又去看夏微澜。
“南丞,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你不是霍南丞,那么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这次,是夏微澜替他回答了,“林小姐,我是Eason的金主,你说他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听了她的话,霍南丞的嘴角既不可见的抽动了两下,随后竟然拍拍她的手,算作默认。
越来越好玩了,夏微澜去看林姜,果然脸色非常难看。
“金主,什么意思?”
夏微澜把玩着围巾上的流苏,有点得瑟的说:“当然是字面意思。”
这个字面意思把林姜给搞懵了,“不,不是——南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呀,有难处你跟我说,我会倾尽全力帮助你。”
霍南丞的态度仍然冷漠疏离,“请让开。”
林姜不放手,“南丞,你看看我,我是姜姜。不管她对你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沦为她的玩物。”
“玩物?”夏微澜的火一下就起来了,她对林姜怒目而视,“林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林姜也不客气,“我说的都是实话。”
“呵,你以前把霍南丞当玩物,明明结婚了还吊着他不放,为你鞍前马后。可是我却没有你这样的爱好,我是他的金主,我们人钱两清,做的是生意,可不是跟你那样,只凭感情利用人。”
纵然以前林姜介入了她和霍南丞的生活,但是夏微澜从来没跟她正面吵过。现在她又摆出这幅嘴脸,夏微澜不仅想起她车子撞到自己让自己失去孩子的事。
她们俩个人之间也存在着血海深仇,以前以为是亲姐妹,她打落牙齿吞到肚子里,现在可不行了,既然她要跟她的妈妈一样下贱无耻,那她就成全。
林姜给夏微澜的一番话气的浑身发抖,“夏微澜,你明明有霍居安,还,还包养——你不要脸。”
要不是在母亲的坟墓前,夏微澜都想要哈哈大笑了,“林姜,你的消息不太灵通,我跟霍居安已经解除婚约,而且他都要结婚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霸着舅舅外甥,简直是道德沦丧好不要脸。”
“你……”
她气的心疼,不仅用手捂住了心脏。
夏微澜更瞧不起她了,吵架吵不过就要装柔弱吗?
既然心脏不好,那就别欠儿呀。这种人,气死都活该。
关荷忙扶住了林姜,伸手从包里拿出药。
林姜虽然换了心脏,但因为匹配度不是很高,需要时刻服用药物。
关荷让女儿吃了药后用祈求的语气对夏微澜说:“澜澜,我要做什么冲我来,我的姜姜已经够命苦了,你不要再折磨她。”
夏微澜几乎给气笑了,论颠倒黑白装可怜的本事,她还真是无敌呀。
她去看身边的男人,低声问他,“我在折磨她女儿?”
霍南丞表情淡淡的,“没有,我们走,这里太冷了。”
夏微澜挣了一下,等会儿,我很讨厌别人冤枉我。”
说完,她回过身,也感觉到霍南丞禁锢她的手松了好多,只虚虚的揽住她。
夏微澜冷眸如电,射在关荷脸上。
“关荷,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是林钊,不吃你那一套。”
“夏微澜,你……”
“说我没规矩不懂尊敬长辈?你算个狗屁长辈呀。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想说,脏了我的嘴巴也脏了我母亲的耳朵,我就事论事,就说你女儿。她心脏不好,不是我害的,是你坏事做多了的报应。但她开车撞了我,害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这笔帐我还一直记着。”
说到这里,她又去看林姜,一字字从喉咙里咬碎了吐出来,“你可要好好活着,我还要替我的孩子讨个公道呢。”
林姜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一直往心脏里钻,明明吃过了药,可却越来越疼,就像用刀子剜。
关荷吓得大喊,“姜姜,你怎么样?”
林姜摇摇头,“妈,我心脏疼。”
关荷慌了神,她哭着去哀求霍南丞,“南丞,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把林姜送医院去。”
夏微澜拿开了霍南丞的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这男人刚才做的很顺从她的心意,但不知道能装多久。
他的姜姜都这样了,他该着急了。
霍南丞一下就看懂了她的小心思,他很无奈,这个女人还是对他成见很深呀,估计他要是抱了林姜,她以后不会再见他了。
他离开了夏微澜,走到了林姜的面前。
他的这个动作,牵扯到现场所有人的心。
林姜心里窃喜,霍南丞还是在乎她的。
关荷有些高兴又有些警惕:一个死人活着回来,还跟夏微澜在一起,没给那小妖精给收服吧?
夏微澜则是忍不住冷笑,看看吧,还是那样,哪怕过去了这么久,林姜一出事,他谁都不顾了。
可是,霍南丞接下来的动作就耐人寻味了。
他站在林姜面前,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的问:“带手机了吗?”
林姜都给他搞懵了,但看着他那张清冷精致的俊脸不由得心跳加快,连疼痛都缓解了很多。
她甚至怀疑,为什么自己当年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燕绥之那个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从包里拿出手机,她的话语有些凌乱,“我还是那个号,没变过,微信也是,你,你要加我吗?”
霍南丞目光落在她手机雅致的壳子上,“我是提醒你,不舒服就打120。”
说完,他在林姜惊讶的目光下走向夏微澜,拉起了她的手。
夏微澜也完全没想到这一出儿,她甚至能感觉到林姜的脸疼。
不过,为了能让她的脸更疼,夏微澜没拒绝男人,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还冲他甜蜜一笑,她说:“好,我们走。”
俩个人手指相扣,慢慢的往山下走。夏微澜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俩个人亲密的就像是一个人。
后面的林姜唇瓣颤抖脸皮扭曲,几乎要哭出来。
“妈,怎么会这样?”
关荷抱紧了她,声音也有些抖,“我也不知道,你先别担心,估计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霍居安,你去找霍居安问问,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关荷拍着她的手,“好,我去问。还有,以后要叫哥哥,知道吗?”
林姜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她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姜姜,要给你叫救护车吗?”
林姜摇摇头,“好多了,妈妈,我们去给爸爸上香吧。”
关荷扫了一眼关蓉的坟墓,快步走过去把花拿开扔了。
这个贱人,要不是自己为了掩人耳目把林钊埋在这里,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要看到她。
走到山上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夏微澜就甩脱了霍南丞的手。
没了手心里的温暖柔软,霍南丞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没强求。
大手在她腰间虚虚一揽,“起风了,我们快点下山。”
夏微澜回头看了一眼,“那你该对山上的人说,对了,她们为什么今天要来祭拜?还有你,出现的也太巧合了吧?”
接触到她的眼神,霍南丞就知道她又误会了。
这个女人,现在看什么大概都觉得有阴谋。这也不怪她,她这一生,算是被算计着过的,现在也是被吓怕了。
想到这里,霍南丞的脸色温和下来,“你别多想,今天是林钊的祭日。而我,是跟着你来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夏微澜想了一下,确实林钊的死是这个时候,这么快,竟然两年了。
回头,霍南丞看着阴森森的山顶坟墓,“其实我也奇怪,关荷怎么敢来给他上坟?”
听到这话,夏微澜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他在呜呜的北风中压低了声音,“据说,林钊是给关荷害死的。”
这是他上次忘记跟她说的那件事,现在说也应该不晚。
“什么?”
夏微澜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那力气大的都把他给捏疼了。
霍南丞的另一只手落在她手背上,安抚的摸了摸,“林姜命在旦夕的时候林钊为了女儿自杀,献出了自己的心脏,好伟大的父爱呀。”
夏微澜神经质的抽动嘴角,“是呀,都能把另外一个女儿的心脏挖出来送给他的林姜,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这种挖心救女的行为,也没什么好奇。”
霍南丞看了她一眼,“可是,林钊对于关荷的所作所为好像并不清楚。”
“不清楚?”
“或者说,以前不清楚,后头可能才知道。”
夏微澜越来越糊涂了,“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霍南丞的眉头锁的死紧,“我也没证据,但是你想听听我的推论吗?”
她点头,“我们快点走,山下去说。”
这里阴气森森,让夏微澜很不舒服,再谈起生气,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俩个人快步下山,那里挺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霍南丞打开车门让她上去,一边开车一边说了他的推测。
“假设,关荷的所作所为林钊都不知道,后面他发现了,责备甚至威胁到了她。关荷恼羞成怒,把他给——然后做出自杀的假象,还把心脏还给了林姜。”
寒气遍体,夏微澜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是假设,不成立。”
“但是我有证人证明林钊曾经跟关荷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他还去找过律师,更改遗嘱,甚至在改完遗嘱后上过山去看过你母亲,他甚至去见过王秀英。”
夏微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好像是傻了。
“澜澜,你是个律师,你更该比我懂虽然万事看证据,但在没证据的时候,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也很重要。如果,我说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关荷是个什么罪?”
“故意杀人,情节恶劣,无期或者死刑。”她嘶嘶的冒着寒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霍南丞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所以,我们在这方面下下功夫,你别拒绝我,在京都我有舅舅可以帮忙。”
她沉思着,在考虑这件事的利弊。
没过多久,她说:“你开个价。”
“嗯?”
“我说你开个价。”
他笑,“澜澜,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吧?”
“错,我们之间必须这样。现在开价,我们两清,总比我欠了你的大人情,到时候给你不知怎么讨还要好。”
“你……我不要你的钱。”
“那好,我去找贺燃。我想,我的钱他肯定愿意赚。”
一听贺燃,霍南丞心里就有气,那男人看夏微澜的目光明显的不对,他可不能让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好,那就开价。一百万,不知道夏律师能不能付得起?”
“一百万?你要的是不是有点高了?要是贺燃……”
“夏律师,我还没说完。一百万,不是光关荷杀夫的证据,是我整个人,都卖给你,你当我的金主,刚才你不是也跟林姜这么说的吗?”
他的意思是……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霍南丞继续推销着自己,“你看看我,不但能帮你找证据,还能替你照顾孩子,当司机当保镖。买菜扛米换水都不在话下,重要的是还能暖被窝,一百万买不了吃亏,更买不了上当。”
夏微澜歪着头好笑的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你的金主买你花了多少钱,不止一百万吧?”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给她解惑,“没给钱,但给了名利和地位。”
“那你这样公然背叛,她会高兴吗?”
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他说:“我们有约定,给我一年的时间,这个期间我是自由的。”
“所以你决定再卖一次?你怎么那么贱呀。”
不理会她话里的讽刺,他说:“是呀,我就是贱,要不怎么会巴巴的求你买。”
那好,我买你,不过你要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点头,当然,你让我暖床我绝对不会去暖炕。
夏微澜竖起秀眉,什么乱起八糟的,你别答应的太快,那要是我让你去扇林姜,你做吗?
他目光锐利,刀片儿一样落在她脸上,别胡说,欺负女人的男人你看不上。
那好,换一个,我让你跟霍居安和解,你做吗?
这次,他沉默了。
夏微澜不过是乱说,也没想过他能真的答应,切了一声,转头去看外面。
可是,那男人忽然说:和解,要是有一天你自己真的做到了,而且非要我这么做,我也不是不可以。
霍南丞——有些话别说的太早。
你呢,有些问题也别提的太早。
大概是因为这个话题的沉重性,让俩个人又都沉默下来,一直到她回到了酒店。
夏微澜下车后根本不管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霍南丞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进了她对面的房间。
这混蛋,竟然……
北方的室内暖气空调都有,一进来就把全身给暖了。夏微澜换了衣服,忽然很想喝酒。
出去喝酒当然不安全,她让服务员送了一打啤酒进来。
夏微澜更想喝红酒,不过这家酒店一般,红酒也不对她的口味,倒是啤酒是京都的特产。
对着枯燥的电视节目,她喝光了好几罐,觉得有些头晕。
是年纪大了吗?她记得自己酒量还不错。
又打开一罐,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门铃响,她以为是服务员来给她送吃的,想都没想就打开了门。
外面,霍南丞手里拎着几个餐盒,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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