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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糊涂,一瓶刚生下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他怎么会有心结?那个心结是你的,对不对?”
即便喝了酒,她依然逃避,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我困了,我要去睡觉。”
“我送你去。”
“不用,我自己可……”
没等她说完,就跟人打横抱起来,霍南丞还是一贯的能动手就不叨叨。
夏微澜挺能蹦达,“别抱我,不要你。”
“不要我你要谁?”男人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危险,好像夏微澜说错了一句话就要被就地正法。
不过夏微澜倒是没说错,“我谁也不用,我自己能走。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才不稀罕呢。”
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你说的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抱你,也除了我。”
夏微澜切了一声,却不再乱动,而是抱住了他的脖子。
霍南丞呼吸一紧,对怀里这个软玉一般的香暖的女人,他向来是没什么控制力。
“老实点儿,别摔了。”
夏微澜却窝在他颈窝里痴痴的笑出来,“我的一瓶终于会说话了,我好开心。”
“我也是。”
“其实,儿子要是有缺陷我也能接受。但是一瓶的毛病,我总觉得责任在我,你也觉得是我。”
霍南丞有点后悔刚才说解开心结那句话了,他并没有指责她的意思,只是想要她打开心扉,却没想到她误会了。
“责任不在你,在我。都是我不好,让你们俩个人受了这么多苦。”
夏微澜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柔平和,“其实也没觉得多苦,就是有些时候感觉自己撑不住了,要崩掉。这两年,我刻意不让一瓶去孩子多的地方,其实就怕自己被刺激。可每次去打预防针的时候,别的小孩又哭又喊,他一声不吭眼睛里包着泪,被医生夸你家孩子真勇敢打针都不哭的时候,我就崩的特别厉害,甚至想要抱着他从楼上跳下去。”
听了她的话,霍南丞胸中好像被捅如了一把刀,割的五脏六腑生疼。
抱紧了她,他脸贴在她脸上,低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道歉,自顾自说下去,“可是我没跳,霍居安他没日没夜的看着我开导我安慰我,我排斥心理医生,他就自己去跟心理医生学习治疗的方法,是他的陪伴让我度过了难关。”
说到这里,她的长睫毛抖了抖,抬头看着他。
“所以,即便他利用我伤害我,我也没法子去恨他,你懂吗?”
霍南丞艰难的点点头,“我懂。”
“你不懂,你不懂一个掉在深渊里的人抓住一根绳子时的欣喜和全身心的依靠。可是后来才知道,所谓的绳子不过是一根毒蛇,所谓的救赎只是为更好的利用。这种复杂的感觉依然可以把人给逼疯的。”
霍南丞紧张起来,“澜澜,你别胡思乱想,为他不值得。”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的,我有一瓶,为了他我也会好好活着。”
霍南丞心里全是苦涩,她的生命设定里已经没了他的位置。
他甚至嫉妒霍居安,哪怕夏微澜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恨他。
而自己,估计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了。
要不是自己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估计都不想看一眼。
心里发灰嘴里发苦,他能做的就是把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
他不会放手,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放。
他宁愿自己成为她心口的脓包刻骨的蛆虫,也不会那么大方的做到放手。
这中浓烈的占有欲夸张到变态,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何时在脑子里生了根。
把人放在床上,他在床边坐下。
夏微澜很安静,闭着密长的睫毛,好像睡着了。
他的手轻轻覆在她眼睛上,感受着她睫毛的颤动。
叹了口气,他把被子给伸开盖好,然后准备离开。
忽然,衣襟被拉住。
他惊喜的转头,却发现她还是闭着眼睛。
难道是拽错了?他等了一会儿,在发现她没任何动静之后,轻轻的把衣服从她手里给拿出来。
“晚安。”他轻声说,准备离开。
可是没想到,她的手再次伸过来,攥住了他的衣服。
“霍南丞,你是怎么伺候金主的?”
“嗯?”霍南丞比较糊涂,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没有丝毫反应,她忽然做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霍南丞蓦的睁大了眼睛……
“澜澜,放手。”
她媚眼如丝,靠近后酒香和她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霍南丞顿时心如火烤。
“别闹了。”他拿开她的手。
夏微澜其实也不是在做什么勾引的动作,她就是靠在他胸口,用头抵着他厚实的胸膛,懒懒的样子像只猫。
“你这样不行,金主不会满意的。还是,对着你那个金主的时候,你很主动?”
“嗯?”他越来越懵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南丞呀,你其实离开了就别回来,回来了也别招惹我。可是你不但回来了,还帮了我也一瓶不少,我都觉得那一百万不够了。”
“那再给一百万。”
“你想的美,一百万一百万,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的钱是我给的。”
夏微澜是微醺没醉,她凝神思索了一会儿,“不对,我那是凭着自己本事赚钱。不是谁都能成为寡妇,还是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寡妇。”
霍南丞无奈的笑了,他好像就剩下这一点好处了。起码给她留下大笔遗产,让她吃喝不愁,一瓶也能得到最好的医疗条件和看护。
“霍南丞,我是你的金主,是不是我想要做什么你都要配合?”
他眼眸深了深,“理论上是这样。”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哄我睡觉,不要孙悟空那种,我不是一瓶。”
他也是给磨的没脾气,想起以前,她其实是特别会撒娇的那种。
“那你想要听什么?”
“听……”她眨巴着眼睛,“不如讲讲你和你那个金主的故事,要尺度大的。”
“嗯?”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不知道说什么而发出的疑问句了。
她的这个要求,有点太重口。
“我发现你很好奇我金主的事。”
夏微澜嗤笑,“那当然,我好歹付了一百万的,我就是想要看看有什么区别对待。”
他低头看着她美丽的脸庞,笑容有些暗淡,“自然是有区别,你别跟她比。”
“还真有金主?”
夏微澜瞪大了眼睛,以前不过是为了寒碜他那么一说,他也模棱两可,但现在是真的承认了。
“你有金主,你被包养,你还……霍南丞,你到底在搞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神幽暗极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听我在那边的事。”
“现在不想听了,太恶心。霍南丞,你离我远点。”
她去推他,他当然不走开,“嫌我脏?”
“嗯。”
“我钱都给了你,不卖身怎么活的下去?”
“你可以去干别的,你一身的本事,怎么着也能找到一个养活自己的工作。”
“然后呢?我领着月薪几千的工资,好容易攒够了机票钱,回来参加你跟霍居安的婚礼?”
“也是呀,那你是只卖给一个人还是卖了好多人?你的金主多大年纪?我听说EK总裁可是有50岁了,你真重口。”
“没有50,48.”
“霍南丞,你真……”
她寻思了一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末了,她问他,“你跟她是死契还是合约?能解约吗?”
“怎么,你要赎我?”
夏微澜认真的点点头,“如果钱不是很多,我可以考虑考虑。”
“为什么要赎我?你想要我?”
她挑眉,“别想多了,我是为了一瓶,你是他的爸爸,总不好让人说他爸爸是傍富婆的男公关。”
“就这样?”
“那你还想哪样?切。”
她推了他一把,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床,半靠着枕头倒在她身边。
“你怎么上来了?”
“你不是要听故事的吗?我给一瓶讲故事都是这样,我把他给搂在怀里。”
“滚,我又不是一瓶,别占我便宜。”
她虽然说的狠,但说了一半自己都笑了,挺霸气的一句话也失去了力道,反而像两口子在调情。
“澜澜”霍南丞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你放心,我不会让一瓶为有我这样的爸爸可耻。”
她半边脸贴在枕头上,低低的声音就像在叹息,“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他的爸爸是霍南丞,你是Eason——唔”
说了半天,她又想要他远离她和孩子,霍南丞一生气,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
当然,用的也是嘴。
男人浓烈的气息跟醇酒一样让人容易迷醉,也许是灯光太暗,也许是今晚他的作为软化了夏微澜的心,在短暂的挣扎后,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会后悔的。”她的声音里染着浅浅的媚意,嘤嘤的小鼻音更像是在哭泣。
“别怕,我不会让你后悔,相信我。”
“可你有金主,你这样是出轨。霍南丞,你不可以,我们不可以。”
“那只是因为这个吗?你也想要我,对不对?”
女人也是有渴望的,但女人的渴望往往跟爱情绑定。
夏微澜跟霍居安在一起的时候冷淡,除了她心理的原因,更多的是她不爱他。
现在说她还爱霍南丞或许有点勉强,但作为曾经的夫妻来讲,酒后发生这种事,不是什么难的。
但她有心理障碍,觉得霍南丞是有主儿的,不想去当小三。
翻了个身,她离开他的怀抱,“你去一瓶房间睡吧,晚安。”
霍南丞苦恼的看着她,这种半途而废的感觉真能把人给逼疯了。
他躺在一边急促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那我去一瓶房间了,晚安。”
她头埋在枕头里,都不敢看他。
刚才,她好像做的有点过了,他们差点……
霍南丞其实还想那只小手握住自己的衣角,可是并没有,她呼吸清浅,好像睡着了一样。
也罢,事情还需要慢慢来,急不得。
他离开了她的卧室,去了一瓶房间。
本以为这孩子已经睡了,可他精神抖擞,还在玩宋子毓送给他的玩具。
霍南丞这才想起来,“对了,爸爸车里还有你几个叔叔送你的礼物,我去拿。”
一瓶爬起来,表示要跟他去。
霍南丞本来要拒绝的,可他转念一想,对他说:“那你说出来,你能说出来我就带你下去。”
一瓶咬着唇组织语言,“爸爸,带我一起,去拿礼物。”
虽然结结巴巴,但总算是说的明白,而且他的嗓音也没那么沙哑了。
霍南丞高兴的亲了他一口,然后就给他穿衣服。
俩个人大晚上的跑到了车里,抱着一堆东西上楼。
芹嫂在给他们等门,开门后还埋怨,“明天拿不行吗?看看穿的这么少,别感冒了。”
一瓶抱着东西回房间,迫不及待的拆开。
左骁送的是一只匕首,那是真的匕首不是什么玩具。
精刚的刀锋雕刻着狮子头的刀柄,虽然小小的一只,却让人感觉到了冷兵器的锐利嗜血。
匕首并没有开刃,一瓶小手握着,眼睛里光芒四射。
“喜欢吗?”
他点头,“喜欢。”
“喜欢也得收起来,别让你妈妈看到,她会说你不是玩刀子的年纪。”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玩?”
“等三岁以后吧,爸爸也是这个年纪开始玩刀子的。”
一瓶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几次把匕首拨出来插进去,显然很喜欢听出鞘入鞘的声音。
“别玩了,我们看看你雷壹叔叔送了什么。”
雷壹送的包裹很大,霍南丞有些不敢拆,依照雷壹那不靠谱的德性,说不定会送一瓶个小版的娃娃。
打开了,他才放心下来,雷壹这次办了点好事。
他送的是一套击剑服装,还有一把小小的剑。
他的兄弟,都是跟他的想法差不多,要从小把一瓶打造成斗士,这样就不会三番五次被绑架了。
一瓶没见过这个,他问霍南丞,“爸爸,这是什么?”
“击剑服,爸爸教你击剑,再大一点教你格斗术。”
一瓶跃跃欲试,“保护妈妈。”
“嗯,保护妈妈。”
剩下的礼物有白芮送的还有京都那边糯糯和燕绥之送的,燕绥之的是定制的拳击手套,糯糯的是她自己手工缝制的一个蓝色大鲸鱼。
一瓶拿礼物拿到手软兴奋,跟霍南丞玩到了半夜。
反正第二天是元旦,要休息不上班,他就纵容了孩子一回。
夏微澜起的不早,都快9点了,可芹嫂说一瓶跟那位还在睡。
她往卧室里看了一眼,脸皮不由得发热。
她昨晚又没有喝醉,自然是记得发生的一切。差一点,她就和霍南丞滚一起了。
想起男人的长腿劲腰,她有点后悔自己的矜持。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身体的冲动终究是敌不过理智,她要是真跟他那啥了,估计俩个人之间就更说不清楚了。
放在门上的手放下,她决定不去吵醒他们。
“昨晚俩个人下去拿礼物,听先生说很多人送给一瓶的,一瓶拆了大半个晚上。”
夏微澜接过芹嫂递过来的粥,笑着说:“一瓶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就让他睡吧。”
话刚说完,一盆就凑过来喵呜喵呜的蹭着她,求抚摸。
夏微澜先去给它放了猫粮才回来洗手吃饭,刚吃了一半,就看到霍南丞披着衣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过来。
夏微澜觉得他神色不对,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霍南丞揉着太阳穴,显然因为米没睡好头疼,“刚才养老院那边打来电话,说黄婆婆快不行了,我要过去看看。”
夏微澜不由得愣住,那天还跟一瓶说年前去看送猫猫给他的奶奶,却没想到世事无常,黄婆婆这么快就要告别这个世界。
“我跟你一起去,带上一瓶吧。”
霍南丞没同意,“一瓶太小了,不适合这种场面。”
“可是,他也想见黄婆婆的。我也拿不定主意,老人家帮了我们一场,我觉得我们全家应该去送送他。”
当初是霍南丞带她去见的黄婆婆,很明显的,夏微澜把对妈妈的那种感情有一部分寄托在黄婆婆身上。
他只迟疑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了,“那好,就带着一瓶,把芹嫂也带上,到了那里看情况。”
一家人轻装简行,很快收拾好。一瓶睡眼惺忪,上车后睡了一会儿才清醒,喝了一瓶奶。
夏微澜故意穿着素淡的衣服,不过怕老人会多疑,她在黑色大衣上加了一条红色围巾。
司机开车很快,他们到的时候才中午一点多,顾不上吃饭,先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霍南丞对夏微澜说:“让芹嫂先带着一瓶在这里,我们进去。”
夏微澜摸摸孩子的小脸蛋,“听话。”
一瓶点点头,一脸的茫然。
本来,霍南丞怕老人的情况太糟糕,吓到孩子,可黄婆婆大概是回光返照,人很精神。
她让看护给她梳好了头,穿上一件很久前就预定好的秋香色绣花旗袍,还在头发上插了一朵石斛兰。
这是苏城女人最体面的装扮,她眼神很亮,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她还是芳华少女,跟心上的男孩偷偷出去幽会的时候。
夏微澜上前,哽咽着叫了一声“阿婆。”
黄婆婆听到声音,慢慢转过头来,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她以为她是关蓉。
“关,关小姐。”
夏微澜忙抓住了她的手,“阿婆,是我,我是关蓉的女儿澜澜,我来看您了。”
黄婆婆这才醒悟过来,“是澜澜呀,你来了,你的先生也来了呀。”
霍南丞也走过来,“阿婆,我也来了。”
黄婆婆一手拉住了一个,眼睛里泪花依稀,“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阿婆,关荷已经被抓了,过些日子就要审判,我也把我妈妈的墓地给迁到了她的家乡。”
“好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了,你的先生已经来告诉我了。你做的很好,你的妈妈会为你骄傲。”
夏微澜看了霍南丞一眼,他来看黄婆婆怎么没告诉她?
黄婆婆把他们俩个人的手重重的叠在一起,拍了拍,“婆婆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要离开了,去找我那个早死的阿哥了。”
夏微澜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婆婆,不会的,您会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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