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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体内的力量阻塞混乱，跟巅峰实力相比起来几乎是十不存一。
同样的，危泽和司言的状态也谈不上好。
“还是有点大意了。”
司言困顿的坐在地上,两根手指捻按眉心。
精神力反噬对于精神系觉醒者的伤害很大。
他很难集中精神,更是短时间内无法攻击。
唯一一个情况较好的就是危泽。
但他同样亏空严重，余下的力量大概够他硬撑着走到林亦面前,再给他一记老拳。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你们此生的荣幸了。”
林亦冷声说道，面色很是难看。
“喂。”
司言理都没理林亦,偏头唤危泽。
“嗯？”
“你说……”
“嗯？”
“他这句话，是不是很中二？”
语毕,司言低低的笑开，醇厚磁性的嗓音在昏暗的房间中有种抚慰人心的温润感。
“这……都什么时候了。”
危泽愣了愣，随即哑然。
“是不是呢？”
“……嗯,有点。”
生死危机之际，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了起来。
仿佛完全没有把林亦放在眼里。
“珍惜你们还能说话的时光吧,我要把你们两个背靠背缝在一起,用钢钉死死的封住嘴,再让你们清醒的接受基因剥离，感受一点点失去力量，失去生机的痛苦！”
林亦疯狂般怒吼着，眼球渗满血丝,把自己能想到的恶毒诅咒都加诸在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身上。
“听起来很不错。”
司言终于肯赏给林亦一个正眼,甚至还礼貌的笑了笑。
“你以为我不敢？！”
“不，我很希望你可以,但是我想他不希望,所以还是不能让你这么做。”
司言无辜的耸耸肩,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正在调整气息的危泽给了司言一个赞赏的眼神。
当司言杀人诛心的对象换成敌人的时候，这个过程就变得很是赏心悦目了。
司言接收到赞赏，抿唇和善微笑。
很是美妙的误会，开始伸展枝蔓，
“希望你跪在我脚下的时候，还这么趾高气昂。”
林亦气极反笑，猛然间高高扬起手，掌心处一团耀眼的光芒在凝结。
他不等了！
即使拼着伤到根本等级跌落，也要立刻格杀了这两个人！
“有办法吗？”
危泽表情瞬间凝重，快速低声地问道。
“没有，累了，想睡。”
司言微微仰头，眼神清澈平静。
“暂时别睡吧……”危泽释然的挑起眉梢，随意撕了块衣襟裹起遍布伤痕的手掌：“待会儿看看我帅不帅。”
“然后呢？”
“然后就一起死呗。”
清朗的声线如划过天际线的极光，蓬勃昂扬。
紧接着，危泽握紧拳头，强韧的身躯如扑食的猎豹一般冲向林亦，抱着必死的洒脱无畏。
“那真是太棒了，亲爱的。”
司言倚靠在粗糙的墙壁上，双手枕在脑后，惬意慵懒的拖长了尾调。
就像是情人间亲昵的细语。
“不自量力。”
林亦刻薄嗤笑，在危泽冲到他三步距离时毫无花哨的一拳砸了下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危泽的身体弓成了横U形连连倒退，随之而来的还有雾状喷溅的鲜血。
一步。
两步。
三步。
“咚！”
危泽脚下结实的作战靴踩裂了地板，半个脚掌都陷入了厚重的金属内。
倒退的身形，停住了！
“帅吗？”
危泽偏头，灿烈笑开，齿缝中有鲜血在溢出，刺目的红。
“很帅。”
司言认真的点头，墨黑色的眼眸一点点沉下去，如星辰坠海。
“还有更帅的。”
危泽畅快的朗声大笑，一把扯住衣领撕碎本就已经残破的作战服。
被战火淬炼出的坚韧肌理袒露，蜜色皮肤晕染一抹猩红，凶意凛凛如战神下凡。
“或许，我可以考虑将你改造成omega，作为我的玩物养在牢笼里。”
林亦拇指蹭了蹭下巴，品评商品似的啧啧有声。
紧接着，他平举右臂，凌空轰出一拳。
尖锐的破风声起，危泽瞳孔一缩，猛地侧身。
“轰！”
在他身后的立柱上，出现了个贯穿的空洞！
如果这一拳砸在血肉之躯上，最好的下场也是肠穿肚烂！
“玄决！”
没有机会思考，危泽毅然心底低喝。
随即，他就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此时的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血液流动的走向，一股脑的充斥到了左臂。
血管胀痛，骨骼肌肉寸寸隆起。
所剩余的一切力量都在被压缩、压缩、再压缩！
全部汇集到了左臂！
那种拆筋噬骨的剧痛所带来的是强悍无比的力量！
玄决。
危泽第二个自创功法，将所有力量全部凝聚，用以强化单一能力。
因为领悟时间并不长，所以运用起来也不纯属，也许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都无所谓！
他这次选择了，强化力量！
无限聚集压缩的能力所带来的会是成指数上涨的杀伤力。
但同样的，他其他的能力会无限度的虚弱下去。
比如速度，比如五感，比如恢复能力。
只要能够破局，即使付出一条左臂的代价，也值得！
“怎么样？回忆完了吗？下一拳你躲不过。”
在林亦看来，危泽撕掉上衣后就站在原地闭了眼睛，大概是人类自知濒临死亡前都会做的回忆过往。
“给我一个痛快吧，用刀。”
危泽的嗓音微微沙哑，依旧没有睁开眼，放弃了抵抗。
“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活着的，才好玩。”
林亦笑的狰狞，绝对碾压的实力让他不疑有他，拔出随身的匕首缓步走了过去。
距离，在拉近。
两米，一米。
危泽仔细的听着脚步声，平日里敏锐的五感在此时已经无限度的虚弱了下去，作为换取强横力量的代价。
半米……
更近了……
“抱歉，首领。”
危泽在察觉到眉心发紧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林亦与他近在咫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眉心！
没有机会犹豫，也不必犹豫。
危泽咬紧牙关，蕴含着强悍力量的拳头狠劲儿砸向林亦的左胸！
心脏的位置！
“不自量……”
林亦正欲扣动扳机，不屑的神情还未褪尽，就被无限的诧异惊恐所覆盖。
食指，在颤抖。
“砰！”
扳机，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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