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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收了这批人的银子，自当帮人把事儿给办她。
“儿臣……启奏。”一个孩子的声音传过来。
众人循声看过去，竟是萧筠走了出来。
萧豁诧异，这个平日里不爱出头的儿子，如何这会有了勇气。
“说！”
“父皇，这位学子背错了，最后一句是——毋示以利，然后教化可兴，而风俗可移也。”
萧瑾璃一时得意，“五哥哥一个小孩儿都会的文章，马公子怎么会背错。”
萧豁心里挺高兴，索性来了兴致，要问一问萧筠，“你便说说，这句何意。”
“就是说，上位者要好好教导百姓仁义，不要追求利益，如此一来，民智便能打开，那些不好的习俗也不改变。”
“五弟说的有道理。”太子先夸了一句。
萧筠低着头，可小脸却因为兴奋变得通红。
方才听出马公子背错，萧筠正犹豫，要不要上去指正，还是墨云深从后面推了一把。
“这才学了多少，便在百官面前卖弄，日后学业还需要精进。”萧豁说了句。
萧筠一愣，下意识抬起头。
萧豁面色严肃，倒是边上的萧瑾璃伸出大拇指，竟是在夸他。
“儿臣知错。”萧筠松了口气，赶紧退到旁边。
欧阳台赶紧走上前，“马成功忙中出乱，其意便是民为轻，须得君王教化。”
这会儿欧阳台心里咚咚直跳，这万一出了纰漏，自己麻烦大了。
还是萧豁发了话，“换一个人！”
欧阳台知道不好，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正要挑一个多少读过点书的上来，没想到马成功忽地出了声，“皇上为重，百姓就是轻的，皇上下的旨意，便能定百姓生死，或有不服从的，定斩不饶！”
噗嗤一声，萧瑾璃笑了出来，“父皇，他的话，我听得明白。”
萧豁却没笑，面色阴沉，这会儿看向欧阳，“这人便是本朝的才俊？”
欧阳台立时跪下，“马成功……诗书极好，只是未见过世面，当时激动过度，才这般失态。”
萧豁这会儿已经不说话了，只冷冷地望着下面。
“欧阳尚书，皇上命你再挑一个人回答。”仲术忍不住提醒。
文渊阁里如同凝固了一样，欧阳台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直到太子问了一句，“吏部如何挑选出这些才俊，实在叫人好奇？”
欧阳台双手扶地，“皇上，臣愚笨……”
仲术背着双手，快要被气到撅过去。
姓马的提不起来，欧阳台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聪明一点的，赶紧换一个能用的上去，他还被姓马的抬着走。
此人……不能用了！
“一个吏部尚书，自称愚笨，这还能指望他推举出能担起天下之责的读书人吗？”萧豁猛地站起，将一个卷轴朝着地上扔了过去，“将这姓马的轰出去，永不许进京城！”
“皇上，此人既是青年才俊，自是一步步选上来。这种人能踏进文渊阁，到底谁在后面扶持。”太子走了出来。
“皇上，臣……有罪。”仲术快步跪到萧豁面前，“此事该由臣来担责。便是每日公务繁忙，也不该有所疏忽。当日下面推举来的才俊，臣只管交给欧阳阳台，才出了今日纰漏，臣难辞其咎。”
这会站到殿中的萧策，“父皇，这背后还需严查，若有人从中舞弊或者贪赃枉法，必须加以惩戒，要不然，那些肆意妄为的不会得到教训。而天下真正的读书人却要被伤了心。”
仲术的脸已然紧绷。
这些年来，每回文渊阁殿试都安排得极好，没想到突然出了事。
萧瑾璃……
事情又坏在了这位九公主的身上。
萧豁突然站起，竟走下了御案，站到吏部尚书的跟前，“朕记得，你当吏部尚书也有三四年了，做成了这个鬼的样子，今日朕要听你亲自说说，到底在背后干了什么？”
“皇上，臣不敢……”欧阳台说着，竟朝着仲术那边看了一眼。
“欧阳台，你好大的胆子，还不从实招来，可是要拿九族性命，跟皇上对抗？这会儿还不赶紧把实话说了。”仲术吼了一嗓子。
萧瑾璃看得很明白，仲术又是老招数，把所有罪过推到吏部尚书的身上。
这会儿就看萧豁能不能瞧出仲术的真面目了。
“皇上，臣愿以死谢罪。”欧阳台说了一句，猛地从地上爬起，朝殿中一根柱子撞了过去。
萧笙飞身去追，可还是晚了，只能眼看着欧阳台身体一滑，鲜血淋漓地滑到了地上。
江德清立时捂住了萧瑾璃的眼睛。
“那个人真的撞死了？”储秀宫的后殿，小池战战兢兢地问道。
刚进宫的鲁清阳点了点头，“听我爹爹说，这种人就是蠢的，当众畏罪自杀，不过为了保住仲术。”
小池捂着胸口，心惊胆战地朝着床榻上看了过去。
萧瑾璃正在呼呼大睡。
刚才九公主回来沐浴更衣，看到她背后的青痕，小池吓得脸都白了。
萧瑾璃叮嘱她，还不许把这事说出去，小池也不敢说，说了她的命都要没了。
有脚步声传进来，芷胭跑进??内，拿手点了点小池，“还不快些，贵妃娘娘要见九公主。”
说话间，芷胭压低声音，“你这小丫头也是皮痒，公主跑去文渊阁不来禀报！”
“我不敢。”小池知道大事不好。
“等着挨打吧！”芷胭训道。
“公主，快醒醒啊。”芷胭走到床榻边，声音立刻又温柔起来。
好一会后，床榻上的小人翻了个身，眼睛迷迷蒙蒙的嘟囔了一句，“芷胭姐姐有何事？”
芷胭叹了口气，“公主先别睡了，贵妃娘娘这会儿生气呢！”
储秀宫正殿宝座之上，楚贵妃沉着脸，看着走到面前的萧瑾璃。
“还不跪下！”楚贵妃一脸严肃，可眼睛却红着，自然是刚才哭过。
萧瑾璃认错得倒也快，立刻跪到地上，“母妃，女儿错了，还请您责罚！”
“来人！”楚贵妃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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