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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顾田田也不生气了，只是很淡定的说道：“本夫人平日里好说话，以至于让你们觉得本夫人是个好欺负的。现在本夫人就将话撂在这里了，今日谁不听本夫人的话，回头本夫人便第一个将她发卖出去！”
顿了顿，顾田田又补充道：“你们且不要忘了你们的身契在谁手里。为奴，就要有为奴的自觉，若不听话，主家就算是将你们打死了，扔进乱葬岗，也绝对没人能说出半个不字！”
视线扫过在场众人的的脸，顾田田果然看到了这些人脸上的紧张，甚至是惊恐。
果然，打蛇打七寸。
而这些人的七寸，正是他们的身契。
就连管事婆子的脸色都明显的变了变，不过她很快恢复如常：“夫人这话就说差了。奴婢们也不过是为了城主大人和夫人的脸面着想，若是这样惹了夫人的不高兴，让夫人动了要灭杀奴婢们的心思，那奴婢们甘愿受罚。”
“你！”
顾田田没想到这老妇竟然是个滚刀肉，这般威胁提醒都不好使。
既然这样……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
顾田田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一停顿让管事婆子瞬间感觉自己赢了一局，当即就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来。
不过就是乡野出来不懂规矩的臭丫头，还真以为攀上了城主大人的床了，就能对她这个资深的管事婆子下手了？
然而下一刻，管事婆子就傻了眼。
只见顾田田提着裙摆来到她面前，扬手就给了管事婆子一个响亮的嘴巴。
啪！
一声脆响，听得众人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管事婆子更是被顾田田一个巴掌就给扇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歪头，吐出一口血，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黄白的牙齿。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城主夫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而且瞧着那力气，那架势，还很厉害的样子。
“你，你……”
管事婆子斜趴在地上，瞪向顾田田的眼神里恨不能喷出火来。
顾田田冷笑，居高临下看着管事婆子：“怎么？刚刚才说好的甘愿接受惩罚，现在就反悔了？”
说着，一脚踩在管事婆子的肩头：“是不是觉得本夫人言语粗俗，行为举止更是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所以你感觉很有优越感？”
顾田田不是看不出下人们对她平日里举动的讶异和那隐藏不住的鄙夷。
只是她不喜欢和人争辩这些，而且她平日里也是真的忙，忙得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和这些人争辩那些个虚的。
但大年初一就给她搞这些个有的没的，还真当她顾田田是纸糊的菩萨，不会发火不成？
管事婆子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重物碾压一般，疼得她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你，你现在是城主夫人，还如此粗鄙，就，就是给城主大人抹黑！你，你这种妇人，怎堪如此重位？”
“我堪不堪的，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不过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堪。”
顾田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侧头问向一旁的丫鬟：“这婆子有女儿？”
被问到的丫鬟没有防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顾田田了然得点了点头：“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你那女儿有希望爬上城主的床，成为城主的宠妾，进而让城主上演一出宠妾灭妻的戏码，最后再来个靠着肚子爬上正位，让你成为城主的老丈母娘？”
这一番话说得管事婆子脸色大变，几乎是吼出来：“不！我，我没有！没有！”
“呵！声音大就是事实了？”
顾田田冷笑：“不过你有没有都没关系。你现在最好庆幸你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否则……”
后面的话顾田田没说，但那冷漠无情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管家婆子僵着身子，怒瞪顾田田：“我可是宫里出来的！你，你……”
“你什么你！宫里出来的怎么了？证明你比别人强？”
顾田田嘲讽一笑：“真正能留在宫里，留在各宫主子身边伺候的，那才叫真的有能耐，有本事。至于你，就算是被宫里的主子送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放着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家里不去，反倒将你送到这边塞之地，你是当宫里的主子们不知道这边塞之地民风彪悍，根本受不得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规矩不成？”
语速明明不快，声音也没有特别的尖锐，可那话从顾田田的嘴里说出来，却让管家婆子的脸色越发难看，甚至浑身颤抖。
此时的管家婆子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管家婆子怎么都想不出顾田田这种农家女出身的人，怎么会对宫里的弯弯绕绕那么了解，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她亲眼见证过似的。
宫里的嬷嬷，真正厉害的只有两种。
要么，就是一直守在主子身边的管事嬷嬷，要么，就是能够拿着赏赐荣老归家。
前者，那肯定是得了主子的信任才能留下，后者，那是得了主子真正的宽容才会放手。
剩下的嬷嬷，无论是在宫里做苦差的，还是像她这种被送出宫的，那都不是真正的能耐。
毕竟，都是没有自由身的奴才，留在宫里，好歹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头，可到了外面……
遇见个心善的主家，那还能好好的过，可要是遇见背景深的，又心思狠戾些的，即便是她们这种顶着宫里出来的名头的嬷嬷，也一样行不通。
像是她这样到了城主府，仗着主家都没有什么深的背景，是一家新贵，正是需要学习规矩的人家，她这种宫里出来的嬷嬷可就有了用处。
果不其然，到了这里后，管事婆子的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好。
只是没想到，她错估了城主夫人。
“看我做什么？很意外？”
顾田田留下这么一句询问，便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卫辽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今日的卫辽一身靛蓝色锦袍，上面绣着仙鹤图案，身后陪着黑色斗篷。
斗篷边缘是一圈的黑色皮毛，阳光之下油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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